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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舊居改造后的溫馨角落

在我心底深處,故鄉(xiāng)的舊居就像一位沉默而慈祥的老者,靜靜地佇立在歲月的長河之中,承載著我兒時無數(shù)的歡笑與夢想。那斑駁的土墻、破舊的門窗,無一不是我童年記憶里最珍貴的畫面,而如今,舊居經(jīng)過改造,又煥發(fā)出了別樣的生機,宛如一顆蒙塵的明珠被重新擦拭,閃耀出迷人的光彩。

小時候,故鄉(xiāng)的舊居是我生活的小小天地。院子里那棵古老的沙棗樹,是我最忠實的伙伴。它的樹干粗壯而扭曲,樹皮粗糙干裂,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每到春天,沙棗樹上便會掛滿一串串淡黃色的小花,那花朵雖小,卻散發(fā)著濃郁而獨特的香氣,彌漫在整個院子里。我總是迫不及待地跑到樹下,仰著頭,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使勁地嗅著那香甜的味道,還會伸出小手,輕輕觸摸那些嬌嫩的花朵,嘴里喃喃自語:“沙棗花,你可真香啊?!蔽L(fēng)吹過,沙棗花輕輕搖曳,細(xì)碎的花瓣隨風(fēng)飄落,如同下了一場淡黃色的花雨,給院子鋪上了一層薄薄的花毯。

夏天的時候,沙棗樹的葉子變得郁郁蔥蔥,像一把巨大的綠傘,為院子遮擋住熾熱的陽光。我和小伙伴們常常在樹下玩耍,阿強總是像個小猴子一樣敏捷地爬上樹,他的臉上洋溢著調(diào)皮的笑容,朝樹下的我們喊道:“看我爬得多高!”他的雙手緊緊抱住樹干,雙腿有力地蹬著,幾下就竄到了較高的樹枝上,還得意地晃著腳丫。我在樹下焦急地看著,喊道:“阿強,小心點!”雙手不自覺地揪在一起。而阿花則會在一旁安靜地坐著,用樹枝在地上畫著各種圖案,她的眼神專注而認(rèn)真,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她筆下的線條。她時而抿著嘴唇,時而微微皺眉,沉浸在自己的創(chuàng)作世界里。我們還會在樹下玩捉迷藏,我總是小心翼翼地躲在樹干后面,大氣都不敢出,眼睛緊張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生怕被發(fā)現(xiàn)。身體緊緊貼著樹干,炎熱的天氣讓我的后背很快沁出了一層汗珠。

舊居的旁邊有一個小小的菜園子,那是母親的心血所在。母親每天都會在菜園里忙碌,她彎著腰,熟練地?fù)]動著鋤頭,額頭上滲出細(xì)密的汗珠,眼神里卻滿是溫柔與期待。她精心地照料著那些蔬菜,嘴里還不時地念叨著:“這些菜可得好好長,讓孩子們吃得健康?!眻@子里種著各種各樣的蔬菜,綠油油的菠菜、紅彤彤的西紅柿、細(xì)長的豆角……每當(dāng)蔬菜成熟的時候,我就會跟著母親一起去采摘。我興奮地跑在前面,眼睛在菜地里搜尋著成熟的果實,看到一個紅彤彤的西紅柿,便會迫不及待地伸手摘下來,輕輕咬上一口,那酸甜的汁液瞬間在口中散開,我滿足地閉上眼睛,說道:“媽媽,這西紅柿可真好吃。”母親看著我,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神里滿是慈愛。

故鄉(xiāng)的冬天,寒風(fēng)凜冽,舊居卻給了我最溫暖的庇護(hù)。屋子里生著一個小火爐,父親每天都會早早地起來生火。他熟練地將煤炭放進(jìn)爐子里,用火柴點燃報紙,然后輕輕吹著,那火苗便慢慢舔舐著煤炭,逐漸旺了起來。父親的眼神專注而沉穩(wěn),他看著爐火,仿佛在守護(hù)著一份珍貴的寶藏。我則會圍坐在火爐旁,伸出小手烤火,感受著那溫暖的氣息。有時候,我會在火爐上烤幾個土豆,那烤土豆的香味彌漫在整個屋子里。我小心翼翼地翻動著土豆,眼睛緊緊盯著它們,生怕烤糊了。當(dāng)土豆烤好后,我會迫不及待地剝開外皮,金黃色的土豆冒著熱氣,我輕輕咬上一口,燙得嘴里直哈氣,但還是舍不得放下,含糊不清地說:“這烤土豆簡直是人間美味?!蔽輧?nèi)暖烘烘的,與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鮮明對比,爐子里的火光映照著墻壁,跳動的光影仿佛在講述著古老的故事。

說到故鄉(xiāng)的美食,自然少不了那令人垂涎三尺的羊肉泡饃。羊肉要選用本地的上等綿羊,肉質(zhì)鮮嫩,肥瘦相間。先將羊肉洗凈,放入大鍋中,加入花椒、八角、桂皮等多種香料,用慢火燉煮數(shù)小時。燉煮時,廚房中熱氣騰騰,白色的水汽彌漫在空中,鍋里的羊肉在香料的簇?fù)硐路瓭L著,發(fā)出“咕嘟咕嘟”的聲響,仿佛在演奏一首美食的交響曲。母親站在鍋旁,眼神專注地看著鍋里的羊肉,時不時用勺子攪拌一下,確保每一塊羊肉都能燉煮得均勻入味。她的臉上微微泛紅,幾縷頭發(fā)被汗水浸濕貼在臉頰上。等到羊肉變得軟爛入味,香味四溢,那濃郁的香氣能飄滿整個院子,讓人聞之垂涎欲滴。饃則是特制的,要親手掰成小塊,大小均勻,這樣才能更好地吸收羊肉湯的鮮美。當(dāng)一碗熱氣騰騰的羊肉泡饃端上桌時,我總是先深吸一口氣,讓那香味充滿鼻腔,然后喝一口濃郁的羊肉湯,那醇厚的味道瞬間在舌尖散開,暖遍全身,臉上不自覺地露出滿足的神情,說道:“這羊肉泡饃,真是太香了!”我會先挑出一塊羊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感受著羊肉的鮮嫩與香料的完美融合,再用勺子舀起一勺泡著饃的湯汁送入口中,讓饃在口中散開,體會那獨特的口感。

還有那香酥可口的油餅卷糕,也是故鄉(xiāng)的特色美食。油餅是用面粉加適量的水和鹽,揉成面團(tuán),再搟成薄片,放入油鍋里炸至金黃酥脆。炸油餅時,鍋里的油“噼里啪啦”地響著,母親用筷子熟練地翻動著油餅,油餅在油鍋里迅速膨脹,顏色由白變黃,散發(fā)出誘人的香氣。她的眼神專注而鎮(zhèn)定,手上的動作有條不紊,仿佛在進(jìn)行一場神圣的儀式。糕則是用糯米粉、紅棗、葡萄干等蒸制而成,軟糯香甜。將油餅攤開,放上一大勺糕,再撒上些白糖,卷起來咬上一口,油餅的酥脆與糕的軟糯完美結(jié)合,甜而不膩,口感豐富,每一口都讓人陶醉其中。我吃油餅卷糕時,總是先輕輕咬一口,感受那豐富的口感在口中交融,眼睛微微瞇起,露出享受的神態(tài),嘴里還不停地發(fā)出“嗯嗯”的贊嘆聲。油餅的碎屑掉落在桌上,我會趕緊用手撿起放入口中,生怕浪費了一絲美味。

后來,我離開了故鄉(xiāng),去遠(yuǎn)方追尋夢想。在城市的喧囂中,我常常會想起故鄉(xiāng)的舊居,想起那寧靜而美好的生活。每當(dāng)我遇到困難和挫折時,故鄉(xiāng)的舊居就像一盞明燈,在我心中點亮,給我力量和勇氣。在異鄉(xiāng)的街頭,我曾在寒冷的夜晚孤獨地徘徊,心中無比思念舊居里那溫暖的火爐和母親做的美食;在忙碌的工作中受挫時,腦海里便會浮現(xiàn)出舊居旁菜園子的那一片翠綠,仿佛能從中汲取到重新振作的力量。

多年后,當(dāng)我再次回到故鄉(xiāng),發(fā)現(xiàn)舊居已經(jīng)進(jìn)行了改造。那斑駁的土墻被重新修繕,涂上了一層溫暖的米黃色涂料,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溫馨。破舊的門窗也換成了嶄新的木質(zhì)門窗,窗戶上還雕刻著精美的花紋,透露出一種古樸而典雅的氣息。院子的地面用青磚鋪就,平整而干凈,走在上面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走進(jìn)院子,那棵沙棗樹依然矗立在那里,它的樹干上系著一些彩色的絲帶,在微風(fēng)中輕輕飄動,仿佛在歡迎我回家。樹下擺放著一張石桌和幾把石凳,石桌上刻著一些簡單的圖案,像是棋盤。我仿佛看到了夏日的夜晚,繁星點點,灑下柔和的光,一家人圍坐在石桌旁,一邊下棋,一邊聊天,笑聲在院子里回蕩。父親會端著一杯茶,不緊不慢地走著棋,時而沉思,時而微笑;母親則在一旁輕聲和鄰居嘮著家常,手中還拿著針線活;我和小伙伴們在旁邊追逐嬉戲,偶爾也會湊到棋局前好奇地觀望。

菜園子也被重新規(guī)劃,變得更加整齊有序。里面種著各種各樣的蔬菜,還有一些鮮花。五顏六色的花朵在微風(fēng)中搖曳生姿,與綠色的蔬菜相互映襯,構(gòu)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我看到母親正彎著腰在菜園里澆水,她的動作依然那么熟練,只是歲月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更多的痕跡。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臉上也布滿了皺紋,但眼神里依然充滿了對生活的熱愛。她澆水時,動作輕柔而緩慢,水從壺嘴中緩緩流出,滋潤著每一株植物。我輕輕地走到她身邊,說道:“媽,我回來了?!蹦赣H抬起頭,看到我,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眼里閃爍著淚花:“孩子,你可算回來了。”她放下水壺,用滿是老繭的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臉,眼神中滿是思念與慈愛。

走進(jìn)屋子,里面的布局也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蛷d變得寬敞明亮,地面鋪上了光潔的瓷磚,墻壁上掛著一些具有西北特色的裝飾畫,畫里有雄偉的雪山、廣袤的草原和奔騰的黃河。沙發(fā)柔軟而舒適,我坐在沙發(fā)上,感受著它的質(zhì)感,仿佛所有的疲憊都在這一刻消散。廚房里安裝了現(xiàn)代化的廚具,爐灶、抽油煙機一應(yīng)俱全,但角落里依然保留著那個小火爐。我走到火爐旁,蹲下身子,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父親生火的場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伸手觸摸著火爐,感受著它的溫度,往昔的回憶如潮水般涌來。

我來到了曾經(jīng)自己的房間,房間里擺放著一張寬大的床,床上鋪著嶄新的被褥,床頭掛著我小時候的照片。我看著照片中的自己,那青澀的笑容,不禁感慨萬千。房間里還擺放著一個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有我小時候讀過的故事書,也有一些關(guān)于故鄉(xiāng)歷史文化的書籍。我隨手拿起一本,翻看著,那些熟悉的文字仿佛帶著我回到了過去。我坐在床邊,輕輕翻閱著書籍,紙張的觸感讓我感到無比親切,書中的故事仿佛把我?guī)Щ氐搅送甑哪切o憂無慮的時光。

在舊居的后面,有一個新建的小倉庫,里面存放著一些農(nóng)具和雜物。倉庫的墻壁上掛著一些舊的農(nóng)具,有鐮刀、鋤頭、鏟子等,這些農(nóng)具雖然已經(jīng)不再使用,但卻見證了故鄉(xiāng)的變遷和發(fā)展。我拿起一把鐮刀,輕輕撫摸著它的刀刃,想起了小時候跟著大人去田里收割莊稼的情景,那時候的我,雖然辛苦,但卻充滿了快樂。我握住鐮刀的手柄,模仿著當(dāng)年收割的動作,回憶著田野里風(fēng)吹麥浪的景象,心中滿是懷念。

故鄉(xiāng)的夜晚,寧靜而美麗。我走出舊居,仰望著天空,繁星閃爍,像鑲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寶石。遠(yuǎn)處的山巒在夜色中若隱若現(xiàn),仿佛一幅水墨畫。我聽到了村子里傳來的狗叫聲,那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卻又讓人感到無比親切。我沿著村子里的小路漫步,路邊的草叢里傳來蟲鳴聲,那此起彼伏的聲音像是一場大自然的音樂會。月光灑在小路上,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我感受著夜晚的清涼與寧靜,心中無比愜意。

我來到了村子中央的廣場,廣場上有一些老人在聊天,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孩子們在廣場上玩耍,他們奔跑著、嬉戲著,笑聲在廣場上回蕩。我看到了兒時的伙伴們,阿強已經(jīng)變得成熟穩(wěn)重,他的眼神里多了幾分堅毅。阿花也更加美麗動人,她的笑容依然那么溫柔。我們圍坐在一起,談?wù)撝@些年的經(jīng)歷,回憶著小時候的趣事,仿佛時間又回到了過去。阿強講述著他在外面打拼的艱辛與收獲,眼神中透著堅定與自豪;阿花分享著她的生活點滴,聲音輕柔而動聽。

在故鄉(xiāng)的日子里,我每天都會去舊居周圍轉(zhuǎn)轉(zhuǎn),感受著它的變化,也感受著那份深深的眷戀。我會去田野里散步,看著那一片片綠油油的莊稼,心中充滿了喜悅。我會去拜訪村里的老人,聽他們講述故鄉(xiāng)的故事,那些古老的傳說和故事,就像一部部生動的歷史書,讓我更加了解故鄉(xiāng)的過去。在田野里,微風(fēng)拂過,莊稼輕輕晃動,發(fā)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向我訴說著豐收的喜悅;老人們坐在院子里,曬著太陽,緩緩講述著那些久遠(yuǎn)的故事,我則坐在一旁,聽得入神。

然而,離別的時刻總是不可避免。當(dāng)我收拾好行李,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心中充滿了不舍。我再次來到舊居的院子里,看著那棵沙棗樹,那菜園子,那石桌石凳,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母親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我,她的眼神里充滿了不舍和牽掛。我走到母親身邊,緊緊地抱住她,說道:“媽,我會經(jīng)?;貋淼??!蹦赣H輕輕拍著我的背,說:“孩子,在外面要照顧好自己?!彼穆曇粲行┻煅?,身體微微顫抖。

車子緩緩啟動,我透過車窗,望著漸漸遠(yuǎn)去的舊居和故鄉(xiāng)的山水,心中默默地念道:“故鄉(xiāng),你是我心中永遠(yuǎn)的港灣,無論我走到哪里,我都會永遠(yuǎn)思念著你?!迸f居改造后的溫馨角落,將永遠(yuǎn)留在我的記憶深處,成為我心靈的慰藉和力量的源泉。我知道,我與故鄉(xiāng)的情,如同那千年不倒的胡楊,深深扎根在這片土地上,永遠(yuǎn)不會消逝。那故鄉(xiāng)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一顰一笑,都將成為我在異鄉(xiāng)漂泊時最珍貴的精神寄托,永遠(yuǎn)伴隨著我前行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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