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走出大殿,冷風(fēng)裹挾著落葉,拍打在她臉上,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意。
蕭凜的猶豫不決像一根尖刺,狠狠扎在她心頭。
她深吸一口氣,將翻涌的情緒壓了下去。
呵,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
后宮之中,流言蜚語像野草般瘋長。
“瞧瞧,這就是咱們的婉妃娘娘,失寵的滋味不好受吧?”“可不是嘛,聽說皇上連正眼都不瞧她一眼了。”尖酸刻薄的嘲諷聲不絕于耳,徐婉目不斜視,徑直走過,任憑她們像一群聒噪的蒼蠅般嗡嗡作響。
她徐婉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徐婉回到宮中,纖細(xì)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一下又一下,仿佛敲擊著某種節(jié)奏。
她需要冷靜,需要盡快查清男二的陰謀。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遠(yuǎn)比表面看到的復(fù)雜。
她喚來心腹宮女,低聲吩咐了幾句。
宮女領(lǐng)命而去,身形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徐婉的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夜幕上,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等著吧,好戲才剛剛開始!
翌日早朝,金鑾殿上,劉太師手持玉笏,侃侃而談,提出了一項(xiàng)所謂利國利民的新政——削減邊境駐軍軍餉,用于修建皇家園林。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shí)炸開了鍋。
“劉太師,邊關(guān)戰(zhàn)事吃緊,削減軍餉,豈不是置將士們于險(xiǎn)地?”一位老臣顫顫巍巍地站了出來,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擔(dān)憂。
“是啊,劉太師,此舉萬萬不可啊!”其他大臣也紛紛附和。
劉太師捋了捋胡須,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諸位大人不必驚慌,老夫此舉是為了開源節(jié)流,皇家園林年久失修,也該修繕一番了。”
蕭凜坐在龍椅上,眉頭緊鎖,目光在劉太師和反對的大臣之間來回掃視,顯然有些猶豫不決。
徐婉站在后方,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她一眼就看穿了劉太師的詭計(jì)。
這哪里是什么開源節(jié)流,分明是蕭冽為了削弱蕭凜的勢力,故意設(shè)下的圈套!
削減邊境駐軍軍餉,一旦邊關(guān)告急,蕭凜便會陷入被動,而蕭冽就能趁機(jī)掌控兵權(quán),取而代之!
劉太師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新政的好處,徐婉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呵,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皇上,”徐婉清冷的聲音在大殿上響起,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臣妾有話要說。”
蕭凜看向徐婉,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
徐婉上前一步,目光直視劉太師,“劉太師所言的開源節(jié)流,臣妾不敢茍同……”她頓了頓,目光掃過一眾大臣,緩緩說道,“臣妾以為,這新政背后,另有隱情!”
劉太師臉色一變,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
徐婉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里已然有了盤算。
區(qū)區(qū)一個(gè)劉太師,也敢在她面前班門弄斧?
她要讓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互聯(lián)網(wǎng)不是法外之地”,他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dāng),她要一點(diǎn)點(diǎn)扒出來!
當(dāng)天夜里,徐婉換上一身不起眼的夜行衣,身手利落地翻出宮墻。
她熟門熟路地來到城中一處隱秘的茶館,這里是她安插在民間的眼線據(jù)點(diǎn)。
她的人脈可不是鬧著玩的,上到王公貴族,下到販夫走卒,都有她的人。
茶館內(nèi),燭光搖曳,一個(gè)身穿粗布麻衣的漢子快步走到徐婉面前,壓低聲音說道:“娘娘,您要的證據(jù)都收集到了。劉太師最近頻繁出入城外的莊園,那里藏了不少見不得人的東西。”
徐婉接過漢子遞來的賬本和密信,快速翻閱起來,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劉太師這老狐貍,貪污軍餉,私吞朝廷物資,真是罪該萬死!
她冷哼一聲,她要讓劉太師知道,什么叫“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與此同時(shí),蕭冽得知徐婉有所行動,臉色陰沉得像暴雨前的天空。
他揮退左右,陰鷙的目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滲人。
“這個(gè)徐婉,真是個(gè)麻煩!看來,不能再讓她繼續(xù)蹦跶了。”
次日午后,陽光透過御花園的亭臺樓閣,灑下一片斑駁光影。
徐婉處理完政務(wù),正打算回宮,卻在轉(zhuǎn)角處,不期而遇蕭凜。
他身著一襲明黃色龍袍,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帝王的威嚴(yán)。
四目相對,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徐婉想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所有的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蕭凜的眼神冰冷得像寒冬臘月的冰碴子,沒有一絲溫度。
“婉妃,朕還有要事處理。”蕭凜冷冰冰地撂下一句話,轉(zhuǎn)身就走,沒有絲毫的留戀。
他故意冷淡的態(tài)度,像一根根尖刺扎進(jìn)徐婉的心里。
她明明知道蕭凜是被蕭冽挑撥,卻依然控制不住心頭的酸澀。
徐婉看著蕭凜決絕的背影,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指尖微微泛白。
她低垂著眼眸,睫毛輕輕顫動,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
呵,男人,你的心比這御花園里的石頭還硬!
這時(shí),遠(yuǎn)處傳來秦美人嬌滴滴的聲音:“哎喲,這不是婉妃娘娘嗎?怎么一個(gè)人在這里發(fā)呆呢?”
徐婉抬起頭,看著秦美人那張濃妝艷抹的臉,心中冷笑一聲。
好戲,要開場了。
秦美人扭著水蛇腰,款款走到徐婉面前,故作關(guān)切地問道:“娘娘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皇上冷落了,心里難受?”她掩嘴輕笑,眼中的得意之色毫不掩飾。
周圍的妃嬪們也跟著竊竊私笑,仿佛在看一出好戲。
“秦美人,本宮如何,還輪不到你來置喙。”徐婉冷眼看著她,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
“哎呀,婉妃娘娘這是惱羞成怒了嗎?”秦美人故作驚訝地捂住嘴巴,“臣妾不過是關(guān)心娘娘罷了。”她頓了頓,突然提高音量,尖聲說道,“婉妃娘娘,你竟然敢以下犯上,對本宮不敬!”
徐婉只覺得一股怒火直沖頭頂,這秦美人,真是顛倒黑白的本事一流!
她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反駁,卻聽到一個(gè)冷冰冰的聲音傳來:“怎么回事?”
蕭凜不知何時(shí)出現(xiàn)在眾人身后,他面色冷峻,目光如炬,讓人不敢直視。
秦美人立刻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哭訴道:“皇上,婉妃娘娘她……她對臣妾出言不遜,還動手打了臣妾……”說著,她還假意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硬是擠出幾滴眼淚。
徐婉心中冷笑,這演技,不去拿奧斯卡真是可惜了。
她懶得解釋,只是冷冷地看著蕭凜,等待他的裁決。
蕭凜沉默不語,目光在徐婉和秦美人之間來回掃視,似乎在權(quán)衡著什么。
徐婉的心一點(diǎn)點(diǎn)沉了下去,這種被人冤枉卻無人相信的滋味,真是比吞了蒼蠅還難受。
“皇上,臣妾有話要說!”徐婉突然開口,語氣堅(jiān)定而有力,“秦美人,你敢不敢承認(rèn),你是受人指使,故意陷害本宮?”
秦美人臉色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你……你胡說什么!”
徐婉冷笑一聲,目光直視秦美人的眼睛,“你敢不敢發(fā)誓,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秦美人支支吾吾,不敢直視徐婉的目光。
周圍的妃嬪們也開始竊竊私語,看向秦美人的眼神充滿了懷疑。
“夠了!”蕭凜突然出聲,打斷了徐婉的話,“婉妃,你太放肆了!”
徐婉的心徹底涼了,蕭凜,你竟然寧愿相信一個(gè)跳梁小丑,也不相信我!
次日早朝,徐婉手持賬本和密信,站在金鑾殿中央,朗聲說道:“劉太師,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劉太師臉色煞白,嘴唇顫抖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滿朝文武一片嘩然,誰也沒想到,婉妃竟然敢在朝堂上公然質(zhì)問劉太師。
蕭凜坐在龍椅上,目光深沉,他看著徐婉手中的證據(jù),又看了看臉色蒼白的劉太師,心中隱隱有了一個(gè)猜測。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男二,眼神中多了幾分審視。
“皇上,臣……”蕭冽剛要開口,卻被蕭凜抬手打斷。
“退朝!”蕭凜語氣冰冷,起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