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居下,梧桐樹,我在等風來,也在等雨來。
在燭光中有風講完了寫下的小說,雨遲聽得入神,久久才回,而后嘴上鄙夷著說:“你怎把我寫進了你的小說里,還有你自己。”
“我很想承認,但并不是。”有風神秘兮兮地說,好似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第二日清晨,有風帶著雨遲走在梧桐樹下,雨遲問有風:“這些梧桐樹是誰種下的?”
“好久以前,我和你一樣問過同樣的問題。”有風笑了笑,說。
“然后呢?”雨遲追問。
“那人說,是雨遲種下的。”有風停下腳步來,瞧著雨遲的眼睛說。
“我?”雨遲訝然。
“是一個和你相同名字的人吧。”有風捏了捏雨遲的臉,眼眸里帶著笑意說。
“這個地方叫什么?”兩人繼續著腳步,雨遲挽著有風的臂膀,好奇問。
聽后,有風說:“前面會有一個牌子,等你看見了就知道了。”
“這還要賣個關子,就不能提前告訴我嗎。”雨遲嘟了嘟嘴。
有風看著雨遲那樣,歡喜地笑了起來,而雨遲見到有風傻兮兮地笑起,心下說:“這個傻冒。”說完也歡喜地笑了笑。
走了沒多久,雨遲見到了那個牌子,那是個木牌,看上去很有年代感。
“梧桐居下。”雨遲念叨著。
這會有風緩緩說來:“梧桐居下,梧桐樹,我在等風來,也在等雨來。”
“我在等風來,也在等雨來。”雨遲跟著念叨一遍,說:“蠻有詩意的嘛,不如別寫小說了,改寫詩吧。”
“少打趣我了,而且這句子不是我的,是梧桐居下的第一任主人寫在梧桐居下里的。”有風解釋說。
聽到這里,雨遲更加好奇這“梧桐居下”的第一任主人,于是問有風:“是不是那個和我名字相同的人。”
有風沒有開口,而是點了點頭。
之后兩人接著往前走去。
“梧桐居下”外頭的人遠遠瞧見,對里頭的人說:“有風來了。”
里頭的人說:“雨也來了。”
“雨,沒下雨啊。”外頭的人說。
這時有風兩人走到了“梧桐居下”前。
“李伯父呢?”有風問站在外頭西裝筆挺的男人。
那西裝筆挺的男人說:“大人在里頭。”
站在有風身邊的雨遲感覺到奇怪,為什么這個西裝男人會用“大人”這兩個字眼來稱呼有風的父親。
“我們進去吧。”有風看向雨遲說。
雨遲本以為“梧桐居下”里頭的布設會很有詩意,可進來之后發現并不是,甚至可以說是簡陋。
“這是雨遲。”有風介紹說。
雨遲被白頭男人盯著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開口說:“李伯伯,我臉上是有臟東西嗎?”
“坐吧。”白頭男人尷尬地說。
就見三人圍爐,爐上煎有茶果。
“有風,你們是怎么認識的?”白頭男人說。
被這么一問,有風一時之間都有些恍惚了,自己這也不是見岳父,怎么還緊張了,而后說:“去年我到大陸看望二叔……”
“丫頭,你多大了?”白頭男人看向雨遲,說。
“二十有七了。”雨遲說。
“不小了,有風,你也二十有五了吧。”白頭男人確認說。
“那是去年,我二十有六了。”有風說。
……
“行吧,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吧。”白頭男人說。
這時有風起身朝白頭男人鞠了一躬,而后拉起雨遲走出了“梧桐居下”。
回去的路上,雨遲對有風說:“如果我想成為梧桐居下的第三任主人呢?”
“可是我并不想,我喜歡你說的山雨欲來滿樓風,有風、有雨、還要有山。”雨遲接著說。
“梧桐居下,梧桐樹,我在等風來,也在等雨來,你當年寫下,已成現實,你未來得及等來的,我替你等來了。”梧桐居下里頭的白頭男人自言自語地說,他一生未娶,陪伴了心中之人一輩子,他叫衛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