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南緊緊拉著我的胳膊,不由分說地徑直朝何逸瑤所在的角落走去。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像是揣了只小兔子,緊張得怦怦直跳,心里既緊張又忐忑。
何逸瑤似乎察覺到了我們的靠近,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淡淡地掃過我們。
那一刻,我的心跳陡然,大腦一片空白,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只能下意識地低下頭,試圖掩飾自己的慌亂。
“嗨,美女,一個人喝酒多無聊啊,一起聊聊唄。”陳江南滿臉堆笑,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露出一口大白牙,熱情地說道。
何逸瑤微微皺了皺眉頭,先是看了看陳江南,眼神里透著一絲疑惑和警惕,隨后又把目光轉向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何逸瑤,好久不見。”我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臉頰的肌肉卻有些僵硬,為了不讓她看出我的緊張,我故作鎮定地抬起頭,目光卻有些閃躲,不敢與她對視。
何逸瑤疑惑地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驚喜,輕輕抿了抿嘴唇,說道:“真沒想到,我現在在B市就你一個熟人了,居然能在這遇到你,這也太巧了吧。”
我看著她面前已經空了好幾個酒杯,心里隱隱有些擔心,皺著眉頭,關切地問道:“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喝酒啊?也不怕被別人……”
陳江南連忙插嘴道,雙手在空中比劃著,一臉夸張的表情:“是啊,還好遇到了我們,不然遇到壞人就麻煩了。這酒吧魚龍混雜的,什么人都有。”
何逸瑤輕輕嘆了口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落寞,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緩緩說道:“我心情不太好,想找個人說說話,你們能陪我聊聊嗎?”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好啊,有什么不開心的都給我們說,說出來就好受多了,別一個勁地喝酒,傷身體。”
說著,我伸手想把她的酒杯拿開,卻又有些猶豫,手懸在半空中。
何逸瑤苦笑了一下,眼神有些空洞,望著遠處,緩緩說道:“我前段時間創業,結果失敗了。”
我心里微微一緊,其實我早就知道她創業的事,從她創業開始,我們就很少聯系了,沒想到再次見面竟是這樣的情況。
我安慰道:“沒事的,你還年輕,以后還有的是機會。失敗乃成功之母嘛,這次就當是積累經驗了。”
何逸瑤的眼眶漸漸泛紅,咬著嘴唇,又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聲音有些哽咽地說道:“我男朋友跟我一起創業,結果在關鍵時候他卷錢跑了,還留下一堆爛攤子給我,我就這么被他坑了。我真是瞎了眼,怎么會相信他。”說著,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在酒杯里。
陳江南聽著,神色變得有些黯然,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傷感,他默默地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然后重重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嘆了口氣,說道:“唉,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我以前也有過類似的經歷,我前女友在我最艱難的時候離開了我,那種感覺真的很痛苦。”
何逸瑤又喝了幾杯,眼神變得迷離,身體也有些搖晃,她一邊哭一邊哭訴著自己的遭遇,聲音越來越大,引得周圍的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我為了這個項目付出了那么多,每天沒日沒夜地干,結果他卻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陳江南看著她,心里也越發難受,他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然后拍了拍何逸瑤的肩膀,安慰道:“別太傷心了,這種人不值得你為他難過。你要振作起來,重新開始。”
兩個人開始互相訴苦,你一言我一語地罵著自己以前的對象,聲音越來越大,情緒也越來越激動。
我在一旁看著,感覺自己就像個局外人,插不上話,只能默默地聽著,心里有些無奈,又有些心疼。
我不禁想起了我的小說。
其實,我的小說雖然看的人不多,但是在互聯網上有一定的熱度,不是寫得好,而是關于女主的。
我都23歲了,沒談過一次戀愛,沒牽過女孩子的手,其他就更別說了。
這使得我的小說女性的人物形象很怪異。其實,大多女主角基本上是按照我心中理想化的何逸瑤而塑造的。
網上罵我的聲音一片,真正看我小說的人不多。但是那又如何呢,我不在乎,他們罵得越多,火的是我。
但是我也嘗試去改變,也幻想著寫出一本成名作,這也是我答應來酒吧的原因。
畢竟一個從不和異性主動說話的人,怎么可能寫出一個優秀的女主角呢?
可當我回過神之時,兩人竟都喝得酩酊大醉。何逸瑤趴在桌子上,嘴里還在嘟囔著什么,陳江南則靠在沙發上,眼睛半睜半閉,嘴里不停地說著胡話。
我在一旁看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有些手足無措,心里暗暗叫苦:“怎么第一次來就遇到了這么麻煩的情況!”
陳江南醉眼朦朧地說道,舌頭都有些打結:“今天太郁悶了,沒想到她居然這么對我。我對她那么好,她怎么能……”
何逸瑤也在一旁嘟囔著,聲音含糊不清:“我怎么就這么倒霉,遇到這樣的人。我真是太傻了,太天真了。”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又不停地喝酒,漸漸地都醉倒在了沙發上,不省人事。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皺著眉頭,心想今天這局面可真是有些混亂。
我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走到吧臺前結賬。
我手忙腳亂地翻找錢包,手心里全是汗,連錢都拿不穩,一張紙幣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我尷尬地俯身去撿,臉漲得通紅,感覺周圍的說話聲,后變成了對我的嘲笑聲。
收銀臺的服務員皺著眉頭,一臉不耐煩,沒好氣地催促著我:“快點啊,后面還有人等著呢。”
我好不容易付完錢,匆匆離開酒吧。站在路邊,寒風撲面而來,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我費力地攔下一輛出租車。
司機見我帶著兩個醉醺醺的人,眉頭皺了皺,眼神里透露出一絲嫌棄,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車后座,有些不情愿地說道:“你們這……”
最終,在我加了一百塊后,司機才不太情愿地幫忙把陳江南和何逸瑤扶進車里。
到了出租屋樓下,我又費了好大勁把他們從車上弄下來。
司機攙扶著陳江南,我攙扶著何逸瑤,我們費力地把兩人送到了樓上。
我的出租屋可是由陳江南精心挑選的,靠近酒吧,二室一廳。
原本我一個人一室一廳就夠了,陳江南偏偏說什么二室一廳,空間大點,可以開聚會。
結果就成為了他的免費宿室。
好不容易打開門,我把何逸瑤安置在了我的床上,幫她蓋好被子,看著她熟睡的樣子,我的心里涌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而我自己只能和陳江南擠在另一張床上。
看著他們醉醺醺的樣子,好不容易安置好了他們,我累得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感覺自己的體力已經耗盡。
第一次來酒吧就遇到這種事,讓我對酒吧的印象更糟糕了。
雖然對酒吧的印象不好,可是遇上了何逸瑤,甚至還能和她說這么多,我心里還是非常滿足的。
并且,這還是我第一次和異性朋友親密接觸,一起在一個房子里睡覺,這種感覺很奇妙,也讓我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