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迅速將日記本翻到最后一頁,幾行密密麻麻的文字旋即出現在視野之中。
“元安四年,四月初一。”
“今天王千戶喊我去賭坊玩玩,我果斷拒絕了,這東西可碰不得。”
“元安四年,四月初二。”
“王千戶又喊我去逛勾欄,我本來想拒絕的,但是想到前幾次都拒絕了他,再拒絕恐怕會把他徹底得罪。”
“同僚之間,和氣為重,算了,就和他去一次吧。”
“元安四年,四月初三。”
“勾欄聽曲。”
“元安四年,四月初四。”
“勾欄聽曲。”
姜淮一路看下去,發覺四月份的一半時間,原主都在和那位王千戶偷摸去勾欄聽曲。直到幾天前,原主忽然遇到了一件極為嚴峻的事情。
“元安四年,四月二十八日。”
“筱筱被人綁架了。”
“腦子很亂,那人要我把軍中情報透露給他,三日之內他若是沒有收到,我就再也見不到筱筱了。”
“我知道他們是什么人,這是逼我當大周的叛徒,我絕不能做出這種事情!”
“元安四年,四月二十九日。”
“筱筱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可能拿她的性命開玩笑。”
“得想個辦法弄到情報,柳將軍或許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日記就此結束,后面的事情顯而易見,似乎是原主做賊心虛,不敢繼續往上寫了。
姜淮身體后仰,揉著有些發漲的眉心,試圖理清楚目前的情況。
“原主的妹妹被反賊那伙人綁架了,反賊要求原主偷出情報,不然撕票。”
“然后原主通過和柳鶯鶯的關系,成功拿到了情報,從結果來看,情報真實可靠,反賊成功破解了葉青璇的夜襲,令她大敗而歸。”
想到這,姜淮不禁發出一聲苦笑:“呵呵,這下妹妹更回不來了。”
他忽然想扇原主幾巴掌,你這臉是用智商換的?
遇到這種事不應該直接報警嗎?還真乖乖照著綁匪的話把蠢事全干了。
現在綁匪看到你這么有利用價值,不得繼續獅子大開口?
“如果我沒有猜錯,過陣子反賊那邊就會有人聯系我,繼續威脅我交出情報。”姜淮心中嘆息。
他又想起早上葉青璇看他的目光:“從警多年的經驗告訴我,這絕對是看嫌疑人的眼神。”
“畢竟寫那份供詞之前,我從未和柳鶯鶯商量過,兩份供詞出現矛盾是極有可能的,弄不好現在已經有人盯著我了,要是被撞見和反賊見面的場景,基本可以宣判死刑了。”
姜淮深吸一口氣,此時他感覺頭有些暈,龐大的壓力令他有種窒息的感覺。
“咚咚咚。”
此時,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姜淮頓時警覺起來,他立刻將日記塞到桌下的抽屜里,又將抽屜認真鎖了起來。
他心思閃動:“綁匪的人?還是來抓我的人?”
“不管是哪一個我好像都死定了……”
正當姜淮猶豫要不要跳窗逃跑的時候,柳鶯鶯的聲音響起:“懷仁,你在嗎?”
姜淮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快步走到門邊,將門打開。
看到門口只有柳鶯鶯一個人,姜淮的心才算有些放下。
他故作鎮定地向柳鶯鶯說道:“柳將軍,找我有什么事嗎?”
柳鶯鶯漂亮的丹鳳眼狠狠地剮了他一下,隨即徑直走入姜淮的房間。
在姜淮將門關上之后,柳鶯鶯坐到床上,冷冰冰地開口了:“這下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了。”
姜淮面色從容地笑了笑:“本來就有不少人猜到了,這樣也好,省得再有人惦記你。”
聽到后半句話,柳鶯鶯臉色微微一紅,但她仍舊氣沖沖地看著姜淮:“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幾天都在干什么?”
“她知道我的身份了?”姜淮瞳孔微微一縮,心情頓時緊張起來。
柳鶯鶯氣鼓鼓地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兩天又偷偷去勾欄了。”
啥?
勾欄?
姜淮微微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他故作驚訝:“這你都知道?”
“我就不明白那個地方有什么好的。”柳鶯鶯斜眼看著姜淮,她早就清楚這半個月姜淮暗地里一直偷偷摸出軍營去逛什么勾欄,想必這兩天也不例外。
她懶懶地說道:“若不是我今天幫你把事情瞞下來,只怕你現在的屁股也是爛的。”
姜淮連連點頭,真誠道謝:“多謝柳將軍救命之恩。”
柳鶯鶯哼了一聲,對姜淮的態度很是受用:“那你拿什么感謝我?”
她盯著姜淮的臉,眼睛亮亮的,仿佛在看什么珍寶一般。
“這顏狗……”姜淮內心暗罵一聲,隨后流暢地脫起了衣服。
…………
一大段時間之后。
柳鶯鶯躺在姜淮懷中,她俏臉通紅,氣喘吁吁:“你今天怎么這么主動?”
在她的印象里,姜淮向來是被動的一方,但今日對方的表現卻出乎她的意料。
姜淮摸了摸她的頭:“我本來就很主動。”
“少來,平日里一直是我主動的……”柳鶯鶯有些憤憤不平。
她很早以前便暗示過姜淮無數次了,可惜后者完全沒反應,硬是逼得她最終拿出了霸王硬上弓的手段。
若是在武帝時期,這種女子給男子下藥的行為必定是十分駭人聽聞的,如今是女帝執政的周朝,女子不再是柔弱內斂的形象了。
不過這種行為放到現在仍然駭人聽聞。
摸完柳鶯鶯頭后,姜淮忽然愣住了,此時他的眼前彈出了一行虛擬的文字。
【檢測到命格【劍道宗師】】
【是否提取】
【是】
【否】
“這是我的金手指?”
姜淮旋即反應過來,他毫不猶豫地點擊了是。
【正在提取紫色命格【劍道宗師】】
【提取中……】
【獲得2000點劍道經驗值】
下一秒,姜淮腦海中出現了各種劍法要訣,各種先前他從未聽聞過的劍道知識忽然出現在了記憶之中,仿佛他真的習劍多年一般。
柳鶯鶯見姜淮臉色忽然不對,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忽然發現你頭發好柔順。”姜淮一邊流利地說著,一邊重復了剛剛摸頭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