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千戶,咱們必須得快點,他們現在在聽風樓,讓我們亥時之前到那,每晚一刻鐘他們就割王千戶一根手指頭。”少女拉著姜淮,在街道上跑得飛快。
姜淮抬頭看了一眼瓜子臉少女的命格面板。
【姓名:張清雅】
【性格:重情重義】
【命格:商業精通(藍色)】
“商業精通?她應該是跟外面的賭場做了些交易,然后惹上麻煩了……”姜淮猜測。
很快,張清雅帶著姜淮來到了聽風樓,此時聽風樓附近圍著一圈虎背熊腰的漢子,他們抱胸而立,神態桀驁,自然散發出了一股草莽氣質。
“我帶人過來了。”張清雅拉著姜淮,氣喘吁吁地對外面一個身材最為壯碩的護衛說道。
那護衛看了一眼姜淮,隨后讓人把路讓開:“頭兒在里面等你們很久,再晚一些那姓王的就要開始斷手斷腳了。”
姜淮看了一眼那護衛,心中頓時一動,紫色命格!
【體術大成(紫色)】
姜淮看到這個命格,原本躁動的內心忽然平靜下去,他想到了一個野獸一般的男人。
他又多看了兩眼那個魁偉護衛,心情才放松下去:“還好是個妻管嚴的性格。”
姜淮跟著張清雅緩緩走入聽風樓之中,在大廳正中央,一個黑衣中年人正不急不緩地喝著酒,在他面前,兩個手下死死地將一個臉龐發腫的男人按在地上。
“這人應該就是王均了……”姜淮盯著那個臉腫得像豬頭一般的男人,從頭上白得發光的“賭術入門”上猜測出了對方的真實身份。
張清雅看到王均的臉龐,頓時有些氣急:“我不是說過肯定會把事情解決的嗎?你們怎么還打我舅舅?”
“舅舅?她是王均的外甥女?”姜淮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信息,而后他望向那個黑衣中年人。
【姓名:張赫】
【性格:賭徒】
【命格:賭術大成(紫色)】
張赫淡淡說道:“這件事本就是你舅舅有錯在先,我們教訓他一頓是應該的。”
而后他將目光投向姜淮,似笑非笑:“姜千戶,本來先前說好的事情,你這邊怎么一點消息也沒有了啊?”
姜淮聽得云里霧里,先前說好的事情?什么事情?
日記里也沒說啊!
他迅速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張清雅,后者見他一臉茫然,不禁眉頭一皺,迅速靠到他身旁,低聲說道:“你忘了么?之前我們說好要做偽造通行令生意的,按一張二十文賣……我舅舅先前說服了張赫入伙,但是現在張赫要退出,讓我舅舅把當初屬于他的定金吐出來……”
從張清雅的話中,姜淮這會兒算是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低聲道:“那就把定金還回去啊。”
“我舅舅前段賭錢賭輸了,有一半定金還不回去!”張清雅急切地說道。
姜淮算是明白為什么這幫人要把王均綁住了,也清楚了為什么原主和原主底下那幫人這么猖狂地進行“逃課”行為,居然一個月能偷摸出軍營十幾次!
原來是因為原主在干偽造“假條”的生意!
想明白前因后果之后,姜淮看向王均,嘆了一口氣:“老王,你怎么能拿人家的錢去賭呢?”
王均低著頭一言不發,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說話,還是因為臉太腫說不了話。
張赫斜眼看著姜淮:“姜千戶,這半個月你的生意忽然停了,是不準備繼續干了嗎?”
幾人都明白,偽造通行令這個生意都是靠著姜淮才能維持下去的,畢竟這人是柳鶯鶯的面首,對柳鶯鶯了解甚多,也只有他才能完美模仿出柳鶯鶯的筆跡。
姜淮想了想說道:“最近軍里查的嚴,這生意確實得停一下。”
張赫問道:“那何時準備復工?”
“看情況吧,目前沒個準信。”姜淮說道。
聽姜淮這么說,王均的眼睛里頓時浮現出驚恐之色,怎么聽這小子都是要賣了自己!
張赫冷笑道:“既然如此,還請姜千戶把我的錢還給我。”
“多少錢?”姜淮問道。
張赫道:“本金連同分紅,一共五千兩。”
呵呵,區區五千兩而已。
姜淮輕蔑一笑,他迅速指向躺在地上的王均,義正辭嚴道:“是他花了你的錢,和我可沒關系哦。”
五千兩!按前世的貨幣換算相當于五十多萬,幫一個賭狗還五十多萬?姜淮果斷翻臉!
王均頓時破防了:“跟你沒關系?你去勾欄的錢不也是老子出的,現在出事了就全推到老子頭上……”
姜淮矢口否認:“你別污蔑我,我向來潔身自好,怎么可能會去這種地方……”
這時,一旁的張清雅拿出了一本賬簿:“張老大,您的本金是兩千兩,過去幾個月我們賺了大概兩千兩,根據我的計算,您的分紅應該是一千三百兩,所以我們實際上應該退您三千三百兩,您記錯了吧?”
張赫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張清雅,旋即冷笑道:“你舅舅和這位姜千戶做出這般行徑,應當賠償我違約金不是嗎?”
張清雅咬了咬嘴唇,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
張赫說道:“要么現在就還錢,要么我把這事捅到軍隊里,大伙都別好過。”
姜淮皺了皺眉頭:“張老板,你很缺這五千兩嗎?是賭場生意不好,還是你遇上了什么急事?非要把臉皮撕破么?”
“而且,王千戶的錢都是從你賭場里輸的,換句話來說,他已經把錢還你了啊。”
王均連連點頭:“是啊。”
張赫氣笑了:“照這個道理講,你們是不準備還錢了?”
“張老板,錢我們是一定會還的,但是違約金的事情就算了。”姜淮說道,“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萬一哪天你的賭場出事了,需要我們幫忙呢?你也知道,我和柳將軍關系很好的。”
張赫聽到后半句話,頓時沉默了,他有些詫異地看了姜淮一眼,他知道這青年的性格和他相貌一樣柔弱無害,所以態度才如此不善,倒是不想今日對方忽然強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