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青石鎮外。
薄霧未散,齊臣站在鎮口的老槐樹下,指尖摩挲著那枚漆黑的玄陰令。玉牌上的符文在晨光中泛著暗紫色的流光,背面的地圖指向三百里外的葬魂谷。?
“你確定要跟我去?”他歪頭問道。?
你說巧不巧,路上遇到剛要去
身后,梁祁一襲月白長袍,腰間懸著那柄通體瑩藍的“寒霜劍”,聞言輕笑:“怎么,怕我拖你后腿?”?
“怎么可能,您可是歲嘉仙盟的少宗主,年紀輕輕二十多金丹,不像我。”說著故作嘆息。
“你難道不也二十多嗎?”梁祁挑眉,走到齊臣旁邊,“我記得上次見到你就是金丹,比我還高,不過我趕上來了就是。”
“我?我已經六十了。”
“什么?!”梁祁有些難以相信。
齊臣側目,黑袍被晨風吹得獵獵作響:“葬魂谷不是尋常之地,那里曾是玄陰宗的老巢,如今雖已荒廢,但陰煞之氣百年不散。”?
梁祁挑眉:“巧了,我正想見識見識傳說中的‘鬼修圣地’。”?
兩人對視一眼,齊臣嘴角微勾,不再多言。
正午·無名荒村
趕路半日,二人途經一處荒廢的驛站。木質的招牌早已腐朽,依稀可見“忘憂棧”三個斑駁的字跡。?
“這地方不對勁。”梁祁按住劍柄,目光掃過空無一人的院落。?
齊臣蹲下身,指尖抹過地面厚厚的積灰,捻起一撮暗紅色的粉末:“血骨粉,用來養尸的。”?
話音未落,驛站二樓的窗戶突然“吱呀”一聲打開,一張慘白的女人臉探出,嘴角咧到耳根:“客人……住店嗎?”?
梁祁劍光一閃,寒霜劍脫鞘而出,直取那女人咽喉!?
“鏘!”?
劍鋒卻被齊臣的桃木劍格住。?
“別急。”齊臣低聲道,“她不是活人,但也不是邪祟。”?
那女人咯咯笑著,脖頸突然拉長,像蛇一般纏上房梁:“兩位既是修士,不如幫我個忙?”?
她從懷中掏出一塊漆黑的木牌,上面刻著與玄陰令相似的符文:“把這東西……帶到葬魂谷的祭壇上……”?
傍晚·葬魂谷入口
葬魂谷的入口是一道狹窄的裂縫,兩側山崖如同被巨斧劈開,巖壁上刻滿密密麻麻的鎮魂符。?
“這些符咒……是仙盟的手筆。”梁祁看著皺眉道,“八十年前那場圍剿,看來比傳聞更慘烈。”?
齊臣沉默不語,黑袍在谷口陰風的吹拂下翻涌如墨。他抬手按在巖壁上,玄陰令突然發出嗡鳴,那些符咒竟開始寸寸崩裂!?
“轟——”?
谷內傳來沉悶的回響,仿佛某種沉睡的存在被驚醒。?
梁祁猛地按住齊臣的肩膀:“你做了什么?!”?
齊臣眼中閃過一絲金芒,低笑:“開門。”
穿過蜿蜒的峽谷,二人終于抵達谷底。?
一座巨大的圓形祭壇矗立在中央,九根青銅柱環繞四周,每根柱子上都拴著一條銹跡斑斑的鐵鏈,盡頭鎖著一具干尸。?
“這是……玄陰宗的‘九魂鎖靈陣’。”梁祁聲音凝重,“他們在用修士的精血喂養某種東西。”?
齊臣走上祭壇,玄陰令自動浮空,與祭壇中央的凹槽完美契合。?
霎時間——?
血月當空,祭壇上的符文逐一亮起,九具干尸齊齊抬頭,空洞的眼眶對準梁祁!?
“小心!”齊臣暴喝,黑袍鼓蕩間甩出八張雷符。?
梁祁寒霜劍橫掃,劍氣化作冰墻擋住撲來的干尸,厲聲道:“齊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齊臣背對著他,用符咒處理著干尸:“八十年前,仙盟圍剿玄陰宗,不是因為他們是邪修……”?
“而是因為他們發現了天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