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古墓再次被盜,還發現了被盜走了許多文物,路上朝魯立即報告給了上級文化部門。得到消息的市博物館館長彭健馬上組織考古人員連夜趕到了蘇木。
次日一早,趙琛因忙于抓捕盜墓賊,急于找回配槍,去忙案子了,魯明跟隨彭健再次來到王爺墓。
彭健在當地雇用了一臺挖掘機等設備,將早已封好的墓門再次打開后,彭健帶著一群專業人員魚貫而入,魯明緊隨其后。
終于來到主墓室,里面早在年前就已清空,顯得十分空闊。但是在墓室的西側卻發現了一個盜洞,可以肯定,盜賊就是從這里盜走了陪葬品。
眾人圍攏上前,彭健率先蹲下身,細細打量著這個盜洞。洞口狹小,邊緣的泥土卻異常松軟,還帶著幾分新鮮的濕氣,顯然是新近挖掘而成。他眉頭緊鎖,抬手輕撫洞口邊緣,神色凝重道:“當時挖掘時,我就覺得奇怪,只有主墓室,卻沒有陪葬墓室,以為元代的王爺雖然是按照漢制下葬,并沒有陪葬墓,誰知竟被盜墓的人發現了,他們之中有行內高人,我們這些所謂的專業人員應該臉紅啊。”
說完率先鉆了進去,眾人貓著腰,魚貫鉆進陪葬墓,一股刺鼻的腐朽氣息裹挾著塵土撲面而來,嗆得人幾欲咳嗽。
彭健手中的強光手電掃過,只見墓室內一片狼藉,原本擺放整齊的陪葬品早已被洗劫一空,珍貴的棺槨也被推倒,地下散落著人體的殘骸,死寂又凌亂。
“這些盜墓賊,簡直喪心病狂!”一名考古隊員憤恨地低語,眼眶因憤怒微微泛紅,“這么多珍貴文物,就這么被他們糟踐了,千年的歷史痕跡,全給毀了!”
魯明擰緊眉頭,蹲下身子,撿起一片碎瓷,借著光亮端詳,神色凝重,他的目光在墓室四壁逡巡,不放過任何細節,但是并未發現異常。
彭健的神色愈發冷峻:“大家分散開,對里面的東西先進行整理,再仔細找找,看能不能發現什么遺漏的線索,或是找到通往其他墓室的暗門機關。”
眾人領命,四散開來,各自忙活起來。
魯明沒發現什么異常,對于其他并不感興趣,索性來到彭健身邊:“彭館長,我的歷史知識不足,元代的喪葬方式與漢人有什么不同?”
彭健逡巡一圈后道:“我們出去說。”
二人再次回到主墓室,此時,有專業人員已經在外面啟動了發電機,主墓室瞬間被數盞大功率探照燈照得通明。慘白的燈光打在墓室墻壁上,那些斑駁的墻壁、歷經歲月侵蝕的磚石紋理,纖毫畢現,似在幽幽訴說往昔的繁華與隱秘。
彭健湊近魯明,壓低聲線問道:“有啥發現沒?”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默契地避開了姚安晴得邪病的事兒不談。魯明抬手撥了撥有些散亂的頭發,神情落寞,輕嘆一聲:“唉,還沒線索呢。”說著,他從兜里掏出煙,點上一支,默默抽了起來。
彭健瞧著魯明情緒不高,伸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勸道:“小伙子,急不得,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事兒就像尋寶,得耐著性子慢慢找,常言道‘事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功夫下到位了,線索遲早會冒出來的。何況咱們碰上的這檔子事兒,本就透著股子玄乎勁兒。對了,你剛不是問元代喪葬形式嘛,我給你嘮嘮。”
魯明立馬來了精神,把煙夾在手指間,連連點頭:“彭館長,您說,我洗耳恭聽。”
彭健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蒙元時期的蒙古貴族去世后,喪葬習俗和咱們漢人差別可大了去了。多數時候,他們既不用棺槨,也不用殉葬品,常見的做法是把圓木一劈兩半,掏空中間,再把遺體放進去,最后送入陵園。還有一種更神秘的,叫密葬,就是不起陵墓,不興土木,為的就是防止后人盜墓,所以到現在,元代皇帝的陵墓都沒被發現。能碰上這座元代王爺墓,實屬撞大運了。”
魯明歪著頭,滿臉疑惑,忍不住問道:“既然確定這是元代王爺墓,眼下又在西側發現了陪葬墓,那東邊會不會也有一座呢?左右對稱,看著也規整些。”
彭健微微頷首,耐心解釋道:“有這種可能性,不過按照老傳統,陪葬墓一般都設在死者西側,葬的大多是男人的妻室,這跟過去男尊女卑的觀念有關。你想啊,墓室朝南,左為尊,右為卑,大多是這么個講究。”
魯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哦,原來如此。我還是再仔細查查,說不定能揪出點異常。”
魯明的情緒平穩了許多,開始在主墓室內細心觀察,時兒俯身觀看,時兒將手掌按在墓壁上,緊閉雙眼,用心體會,依然沒什么發現。
魯明再次回到陪葬墓,刺鼻的腐朽氣息依舊濃烈,他皺了皺眉頭,眼神中滿是堅定與執著。心里暗暗想著:“這案子透著古怪,邪病、盜墓、消失的文物,樁樁件件都纏成了一團亂麻,線索一定就藏在這墓室的某個角落,我絕不能放過絲毫細節。”
魯明拍了拍身上的灰,將手電筒的光打向墓室四壁。墻壁上的磚石歷經歲月侵蝕,坑洼不平,他湊近了些,額頭幾乎要貼上墻面,目光如炬,不放過任何一道劃痕、任何一處異樣的色澤。手指緩緩摩挲著磚石,觸感粗糙冰冷,試圖從這古老的磚石間感知到往昔的秘密,嘴里還不時念叨著:“你到底藏著什么線索,給我露個面吧。”
魯明直起身,環顧四周凌亂的景象,腦海中飛速思索:“盜墓賊既然能精準找到這陪葬墓,必定知曉旁人不知的門道。元代喪葬本就隱秘,他們是誤打誤撞,還是手握關鍵信息?這墓室的布局、磚石的排列,會不會暗藏玄機,是某種機關的觸發點?”想到這兒,他又打起精神,沿著墓室邊緣,依照特定順序輕叩磚石,耳朵緊貼墻壁,仔細聆聽有無空洞的回響,動作愈發謹慎細致。
他蹲下身子,借著手電筒的光,一寸一寸地重新檢視地面,那些散落的人體殘骸讓他心頭一緊,生出幾分不忍,但職業的使命感迅速壓下這份情緒。手指輕輕撥開碎骨與塵土,期望能尋到盜墓賊遺漏的小物件,或是某個隱秘的記號,可除了揚起的灰塵迷了眼,一無所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魯明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全身心沉浸在搜尋線索的執念當中。正當他有些氣餒之時,眼角余光瞥見棺槨底部似有一抹異樣,幾塊地板明顯下陷,心頭一驚,一個箭步沖過去,趴在地上,探手朝棺槨底下摸去,心跳聲在寂靜的墓室里格外清晰,雙手因緊張微微顫抖,嘴里呢喃道:“千萬別又是空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