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也不想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吧
- 大唐:母后,我太想進步了
- 韓頹
- 2369字
- 2025-01-11 18:57:22
武安不急著說什么“真的嗎那我可以給您當牛做馬報答大恩大德”,畢竟自己就算是做狗,也得是當皇后娘娘的狗,狄仁杰的狗舍,他還看不上。
尊嚴有時候是很重要的東西,但有時候只不過是價碼之一。
自己才離開宮城,就被狄仁杰一路拉到了這兒,武安心里早有猜測,他覺得狄仁杰和天后之間肯定有些牽扯。
狄仁杰見他沉默不語,便緩緩道:
“十幾年前,曾有上官儀幫天子起草廢后詔,奈何皇后聞知,尋至天子處,厲聲詰問,于是天子舍上官儀,使得宰相上官儀、陳王李忠、左威衛(wèi)大將軍等人或死或流竄。”
這段歷史,武安當然知道。
但對于現(xiàn)在兩人的地位而言,狄仁杰這話,等于是把足以殺頭抄家的“機密消息”告訴了他。
這里面透露出的意味,幾乎就等于是狄仁杰承認了某些東西。
見他依舊沉默不語,狄仁杰眼里當即露出一絲贊賞,知道對方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的暗示。
“現(xiàn)如今,李敬玄作為天子心腹,將兵十八萬,屯兵河西,這里面的曲折,你可明白?”
十幾年前,朝政的大權(quán)開始緩緩滑到皇后手里,十幾年后,天子心腹掌兵西征,這里面難道也有奪權(quán)的關(guān)聯(lián)?
武安默默思索著。
“現(xiàn)在,我要說你得去做的事情。”
狄仁杰負手而立,輕聲道:“說那么多官位曲折,怕你聽不明白,所以直接告訴你......當朝宰相,郝處俊,你要咬住他。”
武安思忖片刻,直接開口問道:
“我與此人并無仇怨,為何要咬他?”
“你這不是為自己做事,而是在為天后做事。”狄仁杰似乎根本不怕武安出去亂說,繼續(xù)道:“郝處俊與李敬玄等人相交默契,至于怎么攀扯到李敬玄身上,你自己去想。”
武安一瞬間就聯(lián)想到了周興來俊臣等人。
如果真這么做了,就算成功,自己以后不是成為天后用完即扔的白手套,就是徹底淪為孤臣。
嗯......孤臣跟舔狗差不多,只能當時爽一下,不得長久。
不過,自己還需要在意以后嗎?
武安抬起頭,問道:“李敬玄和郝處俊都是當朝公卿,一人在外為帥,一人在內(nèi)為相,受天子重用,而我只是一介果毅校尉,無權(quán)無實。”
非不敢,實不能也。
“你去跟天后要。”
狄仁杰回答道:
“百騎里面的兵卒,她可以直接調(diào)動,你帶著這些人去搜檢罪狀,只要一成,立刻密報天后,其他人會接手你的事情。”
百騎是什么?
武安腦子里似乎并沒有相關(guān)印象,但他還是應(yīng)了下來。
“只是,李敬玄畢竟是天子心腹,而我先前又確實是......”
不等他說完,狄仁杰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頭,輕笑一聲:“誰跟你說,李敬玄依舊是天子心腹的?”
武安微微皺眉,仿佛想明白了什么。
“另外......”
狄仁杰開始領(lǐng)著武安朝前走,聲音從前頭傳來。
“雖說本官現(xiàn)在覺得你很聰明,但你應(yīng)該不會亂說什么吧?”
武安正要回答,狄仁杰便補充道:
“你也不想,你戰(zhàn)死同袍的那些家眷受人欺侮吧?”
......
“你也不希望你的母親,再在掖庭里受苦吧?”
天后問道。
“奴婢......不敢。”
上官婉兒跪伏在地上,輕聲道:“武安此人雖然魯莽,卻也聰敏,奴婢竊以為,狄御史擅自將他帶走,此舉太過冒失了,如若有人檢舉給陛下,說......”
“本宮教你,做事要安安穩(wěn)穩(wěn),不要亂。”
天后站起身,她身上只披著一層薄衫,威儀卻濃郁的仿佛能撲面而來,狠狠鎮(zhèn)壓在上官婉兒的身上。
片刻后,她放棄了繼續(xù)訓(xùn)斥,而是抬腳踹了踹上官婉兒。
“罷了,這次就聽你的吧。”
啊?
上官婉兒愕然抬頭,卻聽天后有些傷感道:“他畢竟是本宮的侄兒,在外頭吃了這么多苦,狄仁杰是有分寸的,不會為難他。”
“你替我去永寧坊瞧瞧,他這時候肯定已經(jīng)在那兒了,”
天后頓了頓,從旁邊拿起一枚銀色魚袋,直接丟到上官婉兒面前。
“幫本宮帶點禮,去安撫安撫他。”
上官婉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抬起頭,看著那枚落在自己面前的魚袋,片刻后,心里涌起一股如蒙大赦般的感激。
......
離開了大理寺,狄仁杰答應(yīng)會代為幫忙照顧那些同袍的家眷,隨即安排馬車,把武安一路送出了皇城,直奔永寧坊。
外面天色已晚,將近宵禁,駕車的小吏出示大理寺的身份信物,在各處暢通無阻。
武安想著事情,直到馬車停下,大理寺的文吏掀起車簾,客客氣氣地詢問他住哪兒。
“額......周國公的宅子?”
永寧坊內(nèi)部占地不算很大,文吏很快就帶他找到了地方,看著寬敞大氣的府門,前者眼里閃過一絲羨慕,隨即告辭離去。
聽說歷史上白居易曾被人嘲諷過“長安居不易”,其中可見長安的房價之昂貴。
但隨著近些年來“二圣”不常住長安,東都也成了“天子腳下”的強力競爭者——東都的房價開始暴漲,長安的房價依舊不降。
武安站在門口猶豫片刻,隨即敲響了門,里面迎出來的管家顯然已經(jīng)知道了白天的事,所以并沒有發(fā)生什么莫欺少年窮的事情,一切吩咐安排,全都客客氣氣。
包括武承嗣養(yǎng)在這里的兩名侍妾,也都出來拜見了武安,怯怯喚著“見過大郎”。
看到武安的臉和衣裳遮不住的魁梧身形,顯然比白白胖胖的武承嗣好了無數(shù)倍,兩個姬妾眼波盈盈,似乎流淌出水。
武承嗣是個好人啊,就是脾氣差了點。
武安沒有注意到她們的目光,只是感慨道。
聽說這個時代權(quán)貴根本不會把姬妾當人看,若是朋友關(guān)系好的,甚至?xí)ベ浖ф?
只是武安沒有羞辱武承嗣的興趣,趕走了她們,只是讓人準備飯菜,吃過后,就坐在武承嗣的書房里想著事情。
這兒布置的很典雅干凈,桌案上并無什么機密文件,只有筆墨紙硯。
“現(xiàn)如今,我有兩種辦法可行。”
武安拿過一張紙,磨墨后,提筆寫起“思路”。
“要么是高筑墻廣積糧,暫時放棄爭斗,老老實實刷天后的好感......不過配上今日的所見所聞,我能感覺到天后這一系似乎有點急著想要奪權(quán),茍發(fā)育未必可行。”
他沉吟片刻,又繼續(xù)寫著。
“那么,就是配合狄仁杰今日說的這些消息,幫天后去咬人,只要成功,我的路就會走得很快,而且未來絕對比武承嗣那些真正的武氏子弟要更得她歡心。
但是我很奇怪,我以前還覺得狄仁杰是謙謙君子,但今日看來,他早就跟天后眉來眼去......”
“哆哆哆......”
外面?zhèn)鱽砹溯p微的敲門聲。
武安把面前的紙湊到燭火上,燒的干干凈凈,把灰燼吹開,才不緊不慢道:
“誰?”
外頭這時候傳來了熟悉的女聲,帶著濃濃的疲憊和異樣情緒。
“天后教我來安慰你。”
武安推開門,上官婉兒正站在外面,一身白衣,亭亭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