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常吳已在洞穴中修煉了數年。他心中掛念著家中的父母和妹妹,也想將自己所學回報給村子。飛廉看出了他的心思,對他說:“徒兒,你如今已學有所成,可以出去闖蕩一番了。但記住,風的力量要用在正途,不可為惡。”
常吳跪地,向飛廉磕了三個響頭:“師父放心,弟子定當謹記教誨。”
飛廉抬手免禮:“還有一事交托于你,我自囚于此多年,除了希望重見天日之外,還有一個故人想見,雖然已經過了千年,但他乃是天地元素之靈而成,雖囚不死,名曰“雨師”當年被打敗之后,我被應龍押解囚禁于此,而雨師被祝融押解囚禁,不知道囚禁于何處。”
“弟子才學會最初級的風術,恐怕不能擔當大任。”常吳慚愧叩首。
飛廉擺了擺手:“無妨,我已將《天地風決》完整的教授于你,只待你慢慢汲取風力,親和天地之靈,以你的天賦,與較差的天生神靈相比也不遑多讓,你以為什么人都能得到我的青睞?”
“我再傳你一物”說著從袖中吐出一物,是一青銅小鼎漂浮于半空中,上面雕刻著云雷紋樣,中間有個金文,幸虧他學過,是個“雨”字,此鼎一出,洞中隱隱有暴雨之音。
“這是雨鼎,是雨師的伴生神物,因他仇家眾多,恐丟姓名,當年他托我保存此物,此鼎在,他便能性命無虞,今日交給你,你可妥善保存,如果碰到必死之時可取出保你一命,但若是平時取出,恐怕會帶來滔天大禍。你自去吧。”
“謹遵師傅教誨。”
常吳告別了飛廉,爬出洞穴,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村子。村子里一切如舊,父母和妹妹看到他平安歸來,喜極而泣。常吳將自己的經歷隱瞞了下來,只說在山中遇到了一位隱世的高人,學到了一些祭祀的技巧。父母不疑有他,之前有郡里的祭祀來村里向他們傳達了一些隱秘的神諭,還將他的兒子納入到后備祭祀的招攬中來,并特別叮囑,一旦常吳回來,就讓他前往郡城雪凰誠接收祭祀的考驗,填充郡城的后備力量。
剛回來的常吳雖然接收到了這些東西,但是想著如果出門在外,就不能照顧家里,所以還是要先為父母多幫些忙,還要幫父親多打些獵物填補家用,遂延緩了征召日期,決心在家里多待半年,祭祀們倒是沒說什么,畢竟鳳桐國最提倡的就是“禮義仁孝”,于是又給了他半年的時光。
從那以后,常吳憑借著風的力量,成為了村里最出色的獵手。他每次打獵歸來,獵物總是比別人多,而且從未受傷。他用自己的能力幫助村民們驅趕野獸,保護莊稼,村子里的生活越來越好。父母在村里的地位眼里也算是水漲船高。
父親的傷也在他的悉心照料下逐漸好轉。村子里的人都對常吳刮目相看,夸他有出息,是村里年輕一輩的榜樣。常吳并未因此驕傲自滿,他心里清楚,自己所學不過是風之力量的皮毛,還有更廣闊的天地等待他去探索。
一日,常吳如往常一樣,背著弓箭,帶著自制的風哨,準備進山打獵。剛走到村口,便聽見一陣喧鬧聲。只見遠處塵土飛揚,兩匹高大威猛的猙獸疾馳而來,獸背上分別坐著一男一女。男子身形魁梧,身著華麗錦袍,腰間掛著一塊象征祝融初級祭祀身份的玉佩,眼神傲慢,此人正是郡里掌管賦稅長官的兒子黎丑;女子面容姣好,身著輕便獵裝,眼神靈動卻透著幾分倔強,她是掌管商業長官的女兒風楠。
這黎丑平日里仗著父親的權勢和自己初級祭祀的身份,在郡里橫行霸道,無惡不作。此次聽聞丹穴山有珍稀怪獸出沒,便拉上風楠前來狩獵,想要大顯身手,順便獵些珍貴之物回去討好父親。風楠本就對這門父母包辦的親事極為反感,她性格獨立,向往自由,此次被迫同行,心中早已盤算著如何讓黎丑出丑,擺脫這樁婚事。
常吳見兩人來勢洶洶,微微皺眉,側身讓到一旁。黎丑卻勒住猙獸,居高臨下地看著常吳,輕蔑地問道:“你這小子,是這村里的獵戶?可知這丹穴山上何處獵物最多?”常吳心中不悅,但想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禮貌地指了個方向。黎丑冷哼一聲,一揚馬鞭,與風楠繼續向山中奔去。
常吳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也朝著自己熟悉的獵場走去。沒曾想,在山林深處,常吳憑借著對風的敏銳感知,率先發現了一窩朱厭。這些朱厭形似猴子,渾身毛發如火,眼眸靈動,是極為珍貴的怪獸,常有來自西山和海外蓬萊的富商高價收購,據說其血肉、皮毛皆有神奇功效。常吳心中一喜,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準備施展風之力捕獲一只。
正當他準備動手之際,黎丑和風楠也循著動靜趕來。黎丑見常吳已先一步發現朱厭,眼中閃過一絲嫉妒與貪婪,他二話不說,抬手便向常吳打出一道火焰。常吳早有防備,他身形一閃,借助風的速度瞬間移到一旁,同時吹出一股強風,將火焰吹散。
“哼,你這小子,敢搶本少爺的獵物,今日便讓你知道厲害!”黎丑惱羞成怒,指揮著家仆一擁而上。常吳毫不畏懼,他舞動雙手,在身前形成一道旋風,將沖在前面的幾個家仆卷入其中,摔得東倒西歪。風楠則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黎丑見家仆不敵,親自出手。他口中念念有詞,雙手燃起熊熊烈火,朝著常吳撲來。常吳深知火的威力,不敢硬接,他運用風之力,將周圍的樹葉、樹枝卷起,朝著黎丑擲去,干擾他的視線。黎丑一時不察,被一根樹枝劃傷了臉頰,臉上頓時出現幾道血印。他怒吼連連,攻勢愈發猛烈。
常吳雖巧妙還擊,但畢竟黎丑有初級祭祀的實力,火焰的威力讓他漸漸有些招架不住。一次躲閃不及,常吳的眉毛被火焰燎到,燒焦了一片。見勢不妙,常吳決定暫避鋒芒,他瞅準時機,借助一陣狂風,迅速逃離了戰場。黎丑本想追趕,無奈臉上傷口疼痛難忍,只能恨恨地跺腳,看著常吳遠去的方向咒罵不已。風楠則暗自慶幸,這場混亂至少讓黎丑吃了苦頭,也算是遂了她的一點心愿。
常吳回到家中,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今日這一戰,讓他深刻意識到,僅憑自己現有的力量,在這世上行走難免吃虧。他想起曾經聽聞的祭祀的強大,以及祭祀在郡城的崇高地位,心中漸漸有了一個決定。夜晚,一家人圍坐在飯桌前,常吳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向父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爹、娘,我今日在山中遇到了些麻煩,我發現自己的力量還遠遠不夠。我想去郡城雪凰城,參加祭祀的選拔,若能成為祭祀,日后不僅能保護咱們家,還能為村子謀福祉。”父母聽后,先是一愣,臉上滿是擔憂。父親常大山放下碗筷,拍了拍常吳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兒啊,這雪凰城路途遙遠,人生地不熟的,你一個人去,我們怎能放心?”母親在一旁也眼眶泛紅,拉著常吳的手說:“孩子,咱們在村里平平安安過日子不好嗎?何必去冒這個險。”
常吳看著父母擔憂的神情,心中感動,他緊緊握住父母的手,堅定地說:“爹、娘,我知道你們擔心我,但我不想一輩子局限在這村子里。我有自己的夢想,想要變得更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向你們保證,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等我有了出息,就回來接你們。”父母見他心意已決,雖滿心不舍,也只能點頭同意。
次日清晨,常吳收拾好行囊,帶上干糧和水,告別了家人和鄉親,踏上了前往雪凰城的征程。一路上,他風餐露宿,翻山越嶺。憑借著風之力,他趕路的速度比常人快了許多,但路途的艱辛依舊超出了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