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林瑤叫自己名字，余悠悠也沒繼續用林院這個生分的稱呼，而是改口道。

“瑤姐，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當時我正在整理文件，突然聽到陳院辦公室里有什么東西碎了，就連忙過去查看。”

“我到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陳院站都站不穩了，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

聽著余悠悠的描述，林瑤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陳銘他有沒有說什么原因？”

余悠悠回憶了一下，立刻答道：

“陳院說他就是累了，沒什么事。”

林瑤似乎對這個回答早有預料，余悠悠話音剛落，她就冷哼了一聲。

“從五年前開始，他就每次都這么說。”

“五……五年前？”

余悠悠臉上滿是驚訝。

“瑤姐，你意思是陳院他五年前身體就有這狀況了？”

林瑤點點頭。

“當時山海設計院剛成立，陳銘還沒出任九州重工的董事長，我和他共事了很長一段時間。”

“從那時起，他就經常有頭疼的情況，嚴重時甚至還暈厥過。”

“不過那時候我問他是不是身體有問題，他都說是累了，當時嚴老也知道這件事，為此還送他去醫院檢查過，但都沒發現什么問題。”

聽了林瑤的講述，余悠悠這才突然明白，為什么當初見到嚴老后，對方曾格外認真的叮囑自己，一定要照顧好陳銘，不要讓他過度勞累。

看余悠悠似乎對陳銘身體狀況并不知情，林瑤也有些奇怪。

“悠悠，我記得你擔任陳銘秘書也快了一年了，期間都沒碰到這種情況？”

她記得，當年陳銘可是經常頭疼，不過每次頭疼后就又立刻投入工作，短短幾天便能拿出新的設計方案來。

當時見他那樣高強度的工作，也就默認了頭疼是因為過度疲勞的緣故。

如今想來，似乎總覺得有些不對經。

可不對勁之處，林瑤又說不上來。

“沒有。”

對于林瑤的疑惑，余悠悠認真思索一番后搖了搖頭。

“這是我第一次看都陳院身體不適，所以他說是疲勞過度，我就相信了。”

話說到這，余悠悠突然抓起林瑤的手認真道：

“瑤姐，我聽說你和陳院關系不錯，你能出面勸勸他，等工作結束后到醫院做個全身體檢。”

“好。”

林瑤很干脆的點頭了。

她和陳銘認識多年，當初第一次見面，她還是一名初出茅廬的研究生，跟隨著導師做研究。

在林瑤記憶中，那時的陳銘就已經是圈內的風云人物。

當時她的導師被臨時調派到可控核聚變項目，作為學生，她也一同前往學習順便打下手。

也就是在那里，林瑤第一次見到了陳銘。

見對方與自己年齡相仿，同樣站在旁邊看一群學界大佬做實驗，她還以為對方也是某位導師的學生。

由于在場只有陳銘這個同齡人，林瑤與他偶有交流討論。

因為第一次參與項目，還是一上來就學術界大難題，很多時候林瑤其實不能理解實驗的內容，是陳銘在一旁為他解答的。

見對方如此厲害，林瑤心底十分佩服，同時也感到了焦慮。

畢竟陳銘表現得太過優秀，對于核物理方面的研究十分深入，讓她感覺自己像個廢物。

直到后來與導師交流，林瑤才知道原來那個被自己認為同樣是學生的同齡人，是項目的負責人、可控核聚變實驗的設計者。

這是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與真正天才的差距。

……

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余悠悠基本都是每天到山海設計院報道的。

林瑤是羲和項目的負責人，由于項目臨近尾聲，因此十分忙碌，幾乎見不到蹤影。

于是余悠悠只能每天無聊的待在對門的辦公室，等待著陳銘出來的那一天。

也正是因此，她也發現了最近網絡上有許多對于陳銘的討論。

雖然是陳銘的貼身秘書，但其實余悠悠對陳銘的了解不是很多，這倒不是說她不稱職。

主要是陳銘實在履歷太過豐富了些，換做常人，余悠悠簡直無法想象，一個人是怎么在有限的時間里做這么多事情的。

帶著好奇，她點開了討論帖子。

在神通廣大的網友深挖下，陳銘的身份其實已經被研究得八九不離十了。

網友們通過強大的AI搜索，以陳銘兩字還有當初直播時出鏡的截圖，雙重鎖定下列出了一排信息，其中光是頭銜就足足寫了好幾行。

余悠悠看了一遍，這些頭銜她知道，反正都是明面上能查到的各種榮譽啥的，沒什么好看的。

倒是評論引起了她的興趣。

評論幾乎都是在討論信息真實性，許多人都持有懷疑態度。

“你們是不是查錯人了？陳銘看起來那么年輕，怎么可能在五年前就入選工程院士了？”

“上邊的，你沒有眼睛還是咋地？照片上的人臉那么清楚，還要嘴硬？”

“我看是PS的，現在技術那么好，根本看不出真假。”

“不和傻子辯論，自己去中科院官網看。”

諸如此類的評論一大堆，幾乎都是有人質疑有人舉證，余悠悠看得津津有味。

刷著刷著，她突然發現原來陳銘斗音居然有個賬號，于是連忙搜索了一下。

一看最新發布視頻已經是半年前，但評論全是最新的。

余悠悠點進去想再看看評論，發現這里的評論好很多，也許都是粉絲或者慕名而來的用戶緣故，沒有什么人質疑陳銘，反倒都是在吹捧。

“我一直以為陳院只是叫著玩玩的，沒想到真的是陳院啊……”

“十年老粉，以前就覺得陳院厲害，沒想到竟然是中科院大佬。”

“我的天，陳院今年還不到三十歲啊，這是啥天才？”

除了以上這部分單純感嘆的評論，還有許多評論則再次討論起了南天門計劃。

“既然陳院是中科院的副院長，那之前那場直播豈不是也算官方為南天門計劃背書？”

“別說背書了，我怎么感覺陳院甚至參與了南天門計劃？”

“兄弟們，我怎么感覺好像要開始星際遠征了？不會咱們未來也要征服銀河，開啟40k時代？（滑稽）”

看著評論區，余悠悠忍不住笑了起來。

也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看什么呢，在這里傻笑？”

聞言余悠悠立刻回頭，滿臉驚喜的看著對方。

“陳院，您終于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