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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新生之門

“在星羅帝國的北斗城,一個小男孩踏入了學院的殿堂,心中懷揣著對父親的思念和對未來的憧憬。”

……

清晨仿佛披上了一層薄紗,霧氣籠罩著這座魂師聚集的小城,低垂的云絮纏繞在屋檐上,像不愿醒來的夢。街道上,魂導車的轟鳴聲隱約傳來,夾雜著晨風的涼意,吹得樹葉沙沙作響。桐宇站在北斗初級魂導師學院的門口,六歲的小臉被寒風吹得有些泛紅,鼻尖凍得發麻。他背著媽媽親手縫的小書包,粗布的質感磨得肩膀生疼,手指攥緊帶子,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像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今天是他進入學院的第一天,可他的心卻像被霧氣壓住,沉甸甸的,像是裝滿了濕冷的泥土。他仰頭望天,灰蒙蒙的云層里仿佛藏著父親的影子,低聲呢喃:“爸爸,你在天上看著我嗎?我會努力的,不會讓你失望?!?

昨夜,他睡得不好,夢里總是父親站在傳靈塔的高樓上,手里牽著獅子狗,笑容溫暖卻遙不可及。那是桐宇最后的記憶——父親桐皓軒在傳靈塔實驗中失蹤,獅子狗化作魂靈鉆進他的身體,留給他一個破碎的家和無盡的思念。早上醒來時,朱如夢紅著眼給他收拾了書包,低聲叮囑了:“桐宇,去學院要聽話,別惹麻煩?!彼f過了書包,手指微微顫抖,像秋天的枯葉。桐宇點了頭,攥著父親留下的筆記,心里像塞了塊石頭。可現在,父親的筆記本成了他唯一的依靠。他低頭看著書包里的筆記,封面被磨得有些毛邊,手指輕輕摩挲,像在觸摸父親留下的溫度。

報到處人聲鼎沸,像趕集的菜市場,孩子們擠來擠去,像一群剛出籠的小雀,嘰嘰喳喳地吵得耳朵嗡嗡響。大人們扯著嗓子喊名字,聲音高低起伏,像在趕牲口。桐宇踮起腳尖,擠過人群,小小的身子像魚兒在人潮里鉆來鉆去,鞋底踩得滿是灰塵。他瞇著眼四處張望,霧氣模糊了視線,終于瞧見了碧落瑤。她站在疏導臺上,瘦得像根竹竿,穿著傳靈塔的淺藍制服,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像天上的星星落進了人間。看到桐宇,她揮揮手,聲音輕快如風鈴:“小弟弟,來得挺早嘛?!?

桐宇小跑過去,額頭滲出細汗,喘著氣說:“瑤姐,可算找到你了?!彼敛聊?,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像冬日里的一抹陽光,暖暖的,又帶著點羞澀,嘴角微微上揚,像藏著一點不敢說出口的開心。

碧落瑤蹲下身,拍了拍他的頭,手掌柔軟得像媽媽的撫摸,帶著淡淡的藥草香:“你媽媽先回去了吧?我剛看到你們那輛魂導車,轟轟地開走了,像個急著回家的老牛?!彼龔淖郎夏闷鹨粡埍砀瘢f給他,“登記一下,你是傳靈塔引薦來的,因為……遇難家屬的補償。”她頓了頓,聲音低下去,像風吹過枯葉,帶著點小心翼翼,像怕觸碰到他心里的傷口。

桐宇接過表格,低頭寫下名字,手抖得像秋天的落葉,筆尖劃得歪歪扭扭,墨跡在紙上暈開一小塊。他咬咬唇,心里酸得像塞了塊檸檬,澀得發苦:爸爸走了,還要靠他的名字給我開門。他寫完,抬頭問:“瑤姐,今天人好多啊,就填這個就行了吧?”他探頭看了看四周,長長的隊伍像條蜿蜒的蛇,擠得他有點喘不過氣。

“對,簽完就去宿舍區?!北搪洮幹噶酥覆贿h處的高樓,樓頂在霧中若隱若現,“666號宿舍,六樓,電梯在左邊,別爬錯了,六樓可不近。”她笑瞇瞇地眨眨眼,“等你以后想升級獅子狗魂靈,記得來找我,我給你員工價?!闭f完,她跟旁邊的老師揮揮手,轉身走進人群,像一尾魚兒滑進水面,轉眼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陣清風。

桐宇攥著表格,站在原地愣了會兒。碧落瑤的笑像春風拂過心頭,讓他覺得暖暖的,像冬夜里點起的一盞小燈。他深吸一口氣,邁開小腿,朝宿舍區走去。路上,他低頭看著腳下的影子,細細長長,像爸爸牽著他時的模樣,影子在石板路上晃晃悠悠,像在陪他一起走。他想起父親最后一次帶他看魂獸,獅子狗在他腳邊撒歡,父親笑著說:“桐宇,魂師的路不好走,但爸爸相信你?!彼o拳頭,喃喃自語:“爸爸,我會變厲害的,像你一樣。”風吹過,影子晃了晃,像在點頭。

宿舍樓像個沉默的巨人,門口掛著“北斗宿舍”的牌子,冷冰冰地立在那里,像個不愛說話的老頭。桐宇推開大門,里面黑乎乎的,像個藏著怪獸的大洞,空氣里飄著一股潮濕的味道。他咽了口唾沫,壯著膽子走進去,腳步聲在空蕩蕩的走廊里回響。電梯間在左邊,他按下“6”,門緩緩關上,機器的轟鳴聲像心跳,咚咚作響,低沉得像在敲他的胸口。

就在門縫只剩一線時,一道黑影“嗖”地躥進來,撞得桐宇一個趔趄,摔進電梯,屁股撞得生疼,像是砸在石頭上。他揉著后腰,抬頭一看,是個穿黑衣服的小男孩,披著黑斗篷,像武俠小說里的小賊,臉上還殘留著幾根獸毛,正慢慢縮回去,像被風吹散的煙。

“你誰啊?沒禮貌!”桐宇爬起來,氣鼓鼓地瞪著他,拍拍褲子上的灰,聲音里帶著點委屈。

男孩扭頭,眼神冷得像冰碴,嘴角一撇:“老子是新生,黑永澤,黑豹武魂。怎么,不服?”他斜眼瞧著桐宇,語氣里滿是挑釁,像只驕傲的小豹子,嘴角掛著點不屑的笑。

桐宇咬咬牙,伸出手:“我叫桐宇,狗武魂?!笨珊谟罎煽炊紱]看,徑直按下電梯按鈕,門“?!钡仃P上,像關上了一道冷冷的墻。

電梯上升,桐宇忍不住問:“你是哪個宿舍的?”

“666,跟你一個?!焙谟罎衫浜?,“還有兩個家伙,一個巨靈熊,天生大力;一個玄龜,整天睡覺。你這小身板,嘖,能撐過一年級嗎?”他的聲音像刀子,劃得桐宇心里一緊。

桐宇攥緊拳頭,心想:我一定要證明給他們看,我不弱!電梯門開了,兩人走進宿舍,里面已經有兩個男孩。一個胖乎乎的,坐在椅子上,臉圓得像個包子,眼睛瞇成一條縫;另一個躺在床上,臉上有綠紋,睡眼惺忪,像剛從夢里爬出來。

“黑豹哪去了?不會被我熊晨楓嚇跑了吧?”胖男孩咧嘴笑,聲音粗得像打雷,震得桌子上的水杯微微一晃。

“誰說我跑了?瞧你這熊樣,還想嚇唬我?”黑永澤嘲諷道,嘴角一撇,像在看個笑話。

床上男孩揉揉眼睛,懶洋洋地說:“別吵,黑老大回來了。新來的,你誰?。俊彼穆曇袈朴频?,像拖著一根長長的尾巴。

桐宇挺直小腰桿:“我叫桐宇,狗武魂?!?

“狗武魂?哈哈,土狗!”熊晨楓笑得肚子抖,像個晃動的肉山,“我叫熊晨楓,巨靈熊武魂,天生大力?!?

黑永澤冷笑:“床上的是墨玄瑞豐,玄龜武魂,懶得像烏龜?!?

桐宇剛要說話,熊晨楓突然起身,揮拳朝他砸來:“歡迎新舍友!”拳頭呼呼帶風,像個大錘子。桐宇嚇得一縮,可拳風還是掃中他,整個人飛出窗外,像片落葉飄下六樓。

“啊——”他尖叫著,心跳快蹦出嗓子眼,像擂鼓一樣咚咚響。半空中,一道綠色烏龜殼托住他,緩緩落地,卻還是摔進泥潭,濺了一身泥巴,冷冰冰的泥水順著衣服往下淌。

“桐宇!”墨玄瑞豐在樓上喊,聲音有點急。桐宇爬起來,渾身濕透,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武魂不自覺釋放,獅子狗臂閃著金光,像在給他一點溫暖。他抬頭,黑永澤探出頭,冷笑:“土狗,廢物一個。”熊晨楓被墨玄瑞豐教訓,滿身抓痕,像個被撓花的大熊。

桐宇咬緊牙關,眼淚在眼眶打轉,像憋了一肚子委屈。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宿舍,腳步在樓梯上咚咚響,像踩著自己的心跳。他默默收拾行李,走進洗手間,用冷水沖掉泥巴,水流嘩嘩地淌,沖得他手腳冰涼。他對著鏡子低聲說:“爸爸,獅子狗,我還是太弱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像斷了線的珠子,滴在水池里濺起小水花。他攥緊拳頭,指甲嵌進肉里,告訴自己:我不能哭,我要變強。他從書包里掏出父親的筆記,第一頁寫著:“桐宇,真正的力量藏在你的心。”他愣住,心跳加快,像是被點了一把火,低聲說:“爸爸,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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