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圍繞張塵的身份各懷心事時,大澤深處,忽然傳來一聲震天怒吼。
那吼聲宛如巨鼓轟鳴,震得四周湖水倒卷,天地之間一片動蕩。
緊接著,原本被霧氣籠罩的天穹忽然被金光撕裂,仿佛一輪烈日墜落大澤,刺得人眼球生疼。
湖水如同被無形的巨掌猛然拍擊,層層浪頭疊起,水柱直沖云霄,足有百丈高,仿佛要將天地間的一切盡數吞沒。
巨浪翻滾之間,狂風席卷,撕裂了四周的云霧。
水汽彌漫開來,仿佛變成了一道道鋒利的刀刃,將周圍的山石割出一道道猙獰的裂痕。
李純明、白清辭等人腳下的飛劍和法器在這股威壓面前微微晃動,顯然連他們這群筑基期以下的天驕,也無法完全穩住身形。
“這就是滄龍的力量……”嚴來忍不住低聲喃喃,他握緊了手中的長槍,額頭滲出一層冷汗,眼中滿是忌憚。
至于之情則是眉頭緊縮,抬手祭出一面光芒四溢的護盾罩住全身,低聲道:“大家小心!這頭滄龍已經覺醒大半,這威壓根本不是普通妖獸可比的!”
說話間,那巨浪已是狠狠砸下,水流如瀑布傾瀉,四周的空氣都被擠得發出刺耳的破空聲。
巨浪咆哮而至,宛如天傾一般。四周的天地似乎都被這一片翻涌的水幕籠罩,幾乎看不到任何退路。
湖水帶著無可抵擋的力量,從四面八方涌來,浪頭滾滾,仿佛不把所有人拍入湖底誓不罷休。
張清猛然一咬牙,抬手祭出一件金燦燦的法寶,那是一面小巧的盾牌,通體流轉著耀眼的金光。
他低喝一聲,將靈力瘋狂灌入其中,金光立刻在他周身凝成了一道護罩,將他牢牢護在中央。
然而,這護盾在滔天的巨浪面前,幾乎顯得不堪一擊。巨浪尚未完全砸下,護盾就開始劇烈晃動,表面出現了道道裂痕。
張清臉色一變,抬手想要加持靈力,卻已經來不及了——巨浪狠狠傾瀉而下,護盾“咔嚓”一聲碎裂,隨即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
“噗!”張清在空中噴出一口鮮血,身形搖搖欲墜,狼狽不堪。
整個人像是被暴風卷起的枯葉,重重砸向遠處的地面,濺起一片泥水。
而與此同時,另一側的厲凝霜卻顯得從容不少。
只見他眉頭微蹙,手中寒光一閃,吐出一枚晶瑩剔透的寒珠。
這枚寒珠不過拳頭大小,卻散發出陣陣徹骨的寒意,連周圍的空氣都因此凝結成了冰霜。
“去!”厲凝霜一聲輕叱,雙手飛快掐訣,只見寒珠熠熠生輝,寒氣陡然爆發!
那股滔天的巨浪剛剛撲到她面前,寒珠便猛然旋轉起來,化作一道刺骨的寒流。
寒流所到之處,巨浪直接凍結成了冰,竟然在頃刻之間形成了一座高聳入云的萬丈冰崖。
冰崖堅不可摧,將巨浪硬生生擋在了她面前。
那巨浪雖然氣勢磅礴,但此刻也只能無奈地停在冰崖后方,發出陣陣轟鳴。
厲凝霜站在冰崖前,目光冷冽,衣袍被寒氣凍得微微飄動,眉間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而在他身后,慎若岑臉色如舊,根本沒有露出半分慌亂。
“哼。”厲凝霜冷哼一聲,嘴角微微勾起,顯然對自己的出手頗為滿意。
李純明則是以更為果斷的方式避免了巨浪的沖擊。他冷哼一聲,腳下飛劍一震,瞬間化作一道刺目的虹光,帶著嚴來直沖蒼穹。
虹光速度極快,連那撲天蓋地的巨浪都無法追上,只能在他們身后轟然倒下。
空中,嚴來被李純明護在劍光之中,神色凝重地看著下方的場景,心中暗驚:“這滄龍的力量,竟然已經達到如此地步!若非師兄出手,只怕我早已被拍成肉泥!”
李純明卻并未多言,只是冷冷掃了一眼下方的巨浪,神色平靜如常,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所有人都在動用手段抵擋巨浪時,張塵卻完全愣住了。
這一切只發生在須臾之間,他幾乎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巨浪如山一般壓來,內心已經徹底崩潰。
完了完了!這回真死定了!”他在心中瘋狂吶喊,雙腿如灌了鉛一般動彈不得。
湖水鋪天蓋地地壓下,仿佛下一秒就會將他徹底淹沒。
“系統!救命啊!你倒是出來干點人事啊!”只是他絕望的嘶吼,一如既往的沒有等到系統的回應。
就在這危急關頭,一道清淡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道友莫慌。”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一道人影擋在了自己面前。正是白清辭!
雖然白清辭的身影消瘦,在巨浪滔天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可就是這副輕描淡寫的神情,莫名地讓他心里一顫,生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這……這家伙難道是隱藏高手?”
他在心中暗自想到,只是等他多想,那滔天巨浪已經轟然撲下。
然而,下一秒,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巨浪撲到白清辭面前,卻仿佛遇到了無形的屏障一般,在他身前不到半丈處陡然分開,化作兩股水流,從左右兩側滑過。
巨浪繼續席卷而下,將白清辭身后的大地沖刷得七零八落,但白清辭卻連衣角都未曾沾濕。
“這……”張塵呆住了。
他看著那巨浪在白清辭面前分流而過的畫面,腦袋一片空白,甚至連一句吐槽都說不出來。
如若不是周身底下還有那洶涌的波濤正不斷的拍擊兩岸,他定然以為這巨浪也沒什么大不了。
然而緊接著,讓他更為震撼的事情出現了:
白清辭的身上,竟然開始升騰起一道凌厲無比的劍意!那劍意直沖云霄,仿佛要撕裂這片天地的桎梏。
站在身后的他對這一感覺尤為清晰,那股凌厲的劍意壓在他的心頭之上,讓他很是難受。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疑問,那就是白清辭究竟是什么人?還有白清辭為何要三番兩次的為自己解圍?為了《太虛真解》這樣做值得嗎?
還是說?
《太虛真解》真的有那樣重要,值得李純明親自來搶,值得白清辭這樣三番兩次替他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