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遇見
- 養鬼百年,我成了鬼域之主
- 魚過江
- 2013字
- 2025-03-09 23:45:18
“誒喲。”小廝被撞,疼痛叫了一聲,手里的信被掉落在地上。
一只略瘦的發黃的手去將它拾起,郭伯淵捏著它,上前逼問那小廝:
“你說的可是大老爺郭伯兮!”
小廝渾渾沌沌,還在揉著痛處,便被老爺“嘖”地一聲輕拍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
“對了,老爺,這信...對,在您手上的這封信是一仙人在莘香樓交給我的,讓我轉交給老夫人。”
郭伯淵聽后,嘟囔了一句:“仙人?”
他對這百花谷中的所謂的仙人可沒什么好印象,見識過的最多的便是什么魔門子弟,還有那種抓人的羊頭。
“這里面會是什么...”郭伯淵慢慢忖道。
“還是給娘看吧。”
郭伯淵賞了些銀子給那小廝,便提著信,心事重重地去敲開里屋的門。
郭老夫人面色枯槁,銀絲滿頭,落在枕頭上,稀稀疏疏的,全是碎發,她睜著眼,雖然病痛讓人不堪,但老眼里還是迸出活人的光彩。
郭伯淵鼻子一酸,自家母親年輕時可是風馳雷厲的女強人,可如今卻也熬不過時間和病魔的洗禮。
他連忙扶起郭老夫人,親切地喚了聲:
“娘,身子可還好些?”
郭老夫人神色清醒,目光聚焦在這位二子身上,喃喃道:“你怎地來了?族中事務可安穩些了?”
郭伯淵面色一緊,心虛道:“好些了。”
他念著母親年邁,不忍心讓她操心,在她面色微微紅潤著嘴里念著好,那就好時,郭伯淵取出那信道:
“娘,這是大哥的來信。”
郭老夫人本還有些疲憊的眼睛里頓時散發一絲清光來,骨瘦如柴的手指顫顫巍巍地去伸手打開,郭伯淵替她撕開信件。
“念。”
郭伯淵點點頭,口中有詞,順著信往下讀去,可臉色忽地僵住,目露震顫,拿著信的手抖動。
郭老夫人看著他的模樣,卻心狠道:“念,繼續念!”
“是生是死,都要清楚!”
她那雷厲風行的做派又回來,郭伯淵點點頭。
“娘親,孩兒被陰天司所抓,來了這鬼臉峰當做雜役,日日囚禁在此,不得外出,我和杏兒暫時安好,可獨獨放心不下您,娘親,孩兒知您身體疾苦,病情是否又加重了?”
“孩兒恨自己不能陪在您身邊,暗自垂淚,痛不欲生。”
“家中一切可還安好,伯淵治家經驗尚淺,力有所逮,娘親可要多多擔待...”
“孩兒在陰天司每日都想念您,想念家中...孩兒寫此信時,涕淚橫流,不能自已...”
“幸而,孩兒遇著一位年輕人,他接管這鬼臉峰坊市后,賞罰分明,體恤下人,孩兒也因此謀得了一份主事的差事...”
當筆跡到這時,被什么水漬沾上,模糊了紙張。
郭伯淵泣不成聲,他預料中的最壞結局還是出現了。
兄長被陰天司抓去,那可是有去無回...
然郭老夫人卻并未同那郭伯淵一般擔驚受怕,她將信件拿來,目光盯在那行“差事”上。
她恨道:“我的兒啊,糊涂了!”
“你怎能為魔門做事...”
郭伯淵擦干淚水,勸慰道:“娘,你這是怎地?大哥為魔門做事那是迫不得已,能活下來便是不容易了,可想而知,大哥遭受了什么...你怎還能怨上大哥?”
郭老夫人一邊說著糊涂之類的話,一邊痛聲哭泣。
病痛沒有讓她流淚,年邁昏老卻依然不能使她倒下,可如今,聽說自己孩子替魔門做事,竟然嘩地哭出聲來。
“娘...”
郭老夫人還在淚流,她痛聲道:
“你們不知,你們不知啊......你們父親便是被陰天司所害,如今成為魔門階下囚,怎能茍且求生!?寧肯粉身碎骨也不能做那傀儡!”
首次聽聞此事的郭伯淵忽地頓住,扯著郭老夫人的肩,不敢相信,嘴里弱弱有話:
“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爹的尸首被陰天司送到府上,那等凄慘模樣我怎么可能忘卻!”
啪嚓!
郭伯淵栽倒在地上,他仿佛能看到那一夜的凄慘景象。
郭府上下哭倒一片,無首尸體靜靜地躺在庭院中央,站在云端的陰天司弟子們竊聲私語,猶自笑著。
他再去看那信,顫顫巍巍地倒下,抓住信紙的手猛地攥緊,從牙縫里一字一句地用力擠出:
“陰天司...”
.....
.....
李望離開張老漢家有半個時辰,在涼涼的夜色下獨自飛著。
忽地,遠處可見一人白袍加身,腰間別著一把細長青色劍,華服邊角勾勒金絲,氣宇軒昂,頗是不凡。
“是宋清泉!”
李望面色古怪,白日在莘香樓里撞見他時,自己不敢相認,現今在夜里兩人碰上,竟如此有緣。
宋清泉顯然也發現了他,此時李望并未有任何遮掩,直接目光一掃,他便看得清清楚楚。
“宋道友。”李望先行打了個招呼。
宋清泉輕輕點頭回禮,似是想起了什么,搖搖頭道:
“如果李道友是問那柄長槍做得如何了,清泉只能說暫時未好,族中事宜繁多,還請見諒。”
李望對此事一點也不急,并不在意,笑著拱手道:
“不是宋道友提醒,望差點都忘了這檔子事。”
宋清泉聞言,輕輕笑了幾聲。
李望見他神色有所放松,出聲道:
“白日在酒樓里,在下也在場見到了道友同那陰侞風相峙。”
“噢,那不過是陳皮舊事罷了。”宋清泉擺了擺手。
李望勸慰道:“陰侞風品性不正,在這江南都廣為人知,不是什么秘密,然宋道友卻不同,天賦、秉性都是與眾不同,極為出挑。”
他這些恭維話說得很是直接,宋清泉苦笑一聲,擺了擺手。
“算不上什么天才,天下之大,這不過一隅之地罷了。”
李望及時收住,也同他在這夜風里聊了些長的短的。
然而宋清泉卻忽然眼前一亮,將目光在李望身上掃了掃,詫異道:
“李道友突破練氣了?”
“猶記得上次相見,道友不過命門,如今卻已成練氣...”
李望抬了抬眉,笑道:“運氣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