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整個案情來分析,江一明他們認為肖青比盧小華容易對付,他們決定從肖青身上找突破口。
他們對肖青的血樣做DNA檢測,然后驅車到濱河市,找到汪文明,叫他把王春月死亡現場的勘察記錄和物證拿來看,濱河刑警從現場中只提取到兩種鞋印、一些毛發、皮屑和指紋等,但都是王春月和盧小華的,沒什么價值,按理說只要肖青是殺人兇手,他一定會在現場留下蛛絲馬跡,除非不是人,是鬼!
是不是當時勘察現場時遺漏了什么?江一明問汪文明:“案發以后王春月的住房有沒有人去過?”
“沒有,被我們封死了,沒有經過我們同意不允許任何人進去。”
“走,陪我們再去一次,也許能從中發現什么。”
他們三人帶著技術科的人,再次走進了王春月出租屋,對現場的每一寸地板、墻壁、沙發等進行仔細勘察,用了一個下午,結果什么都沒發現,在他們快要放棄時,江一明用多波段LED在沙發背上檢測到一滴心形汗漬,這滴汗漬的表面沒有被磨損過,可能是兇手留下的,因為沙發上還有不少汗漬,但它的表面都被磨損過,技術員通過稀釋,提取了汗樣,江一明認為這是個重大的發現,可是濱河的勘察人員竟然沒有發現!技術科的人歉意地對江一明解釋:當時沙發上有很多汗漬,所以那滴汗漬就被他們忽略了……
江一明把汗樣帶回長江,交給羅進,叫他把汗樣的DNA和肖青的DNA進行比對。三天后,羅進把DNA圖譜交給江一明,笑著說:“江隊,恭喜了,汗樣和血樣的DNA可以作同一認同?!?
在審訊室里,肖青被扣著雙手,但他一臉無辜,江一明知道他在偽裝,這是嫌疑人起碼的防御手段。
“說說吧,你是怎么殺死王春月的,把過程和細節說得詳細一點?!眳墙f。
“吳警官,我沒有殺人,你不要冤枉我?!毙で啻舐曊f道。
“有沒有冤枉你,你心里最清楚,你聽好了,你說和我們替你說的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我沒有殺人,怎么說?”
“那只好我替你說了。7月25日,你把黃民忠邀請到長江游玩,因為黃民忠和你的相貌非常相似,他是你證明有人在場的證據而找來的替身?!?
“你們在天山購物中心門口見面,然后去逛商店,你在購物中心買了兩套同一尺碼的夢特嬌襯衫和褲子,讓他穿上,在這之前,你把頭發理成和黃民忠一樣的發型,之后,你假裝說公司有急事,叫盧小華來接待黃民忠?!?
“這時你騎越野摩托車從金銀山上的越野賽道向濱河飛馳而去,憑著你多年在野外練就的車技和對這條賽道的熟悉,只用一小時多就趕到濱河,然后直奔金輝小區,進入小區后,為了防止你在殺人現場留下頭發、皮屑、口痰之類的物證,你躲在陰暗處,把早已準備好的緊身衣、頭套、手套、腳套穿戴上,用盧小華給你的鑰匙,悄悄打開王春月的房門。”
“這個時間王春月正沉迷于韓劇《布拉格之戀》之中,根本沒發覺死神正向她靠近,你走近王春月,用左手一下子卡住她的脖子,她沒來得及叫出聲來,你右手上的刀已經插入她的心臟,你怕她沒死,接著又再補了一刀?!?
“當你確認她死之后,把王春月的房門關上,從容地走下樓,騎摩托車從原路返回長江,你從圍墻翻入泉源小區,再從小區大門走出去,和在棕櫚酒家等候的盧小華會合,一起吃宵夜,慶祝你殺人成功。”
“這樣你就騙過泉源小區的保安和棕櫚酒家的員工,而此時,黃民忠已經被盧小華灌得爛醉如泥,躺在你家的床上呼呼大睡……”
“警官,我真佩服你的想象力,證據呢?”肖青一臉不屑。
“別急,你說你那天晚上喝醉了,一直在家睡覺,可是通過我們對移動公司的調查,7月25日晚上7點41分到10點28分,你的手機曾經漫游到濱河市,這你怎么解釋?”
“這……我……我也不知怎么……一回事……可能是被高手盜用吧?”肖青的臉色一下漲得通紅,前言不對后語。
“就算你這個解釋勉強過得去,你曾經說過你不認識王春月,也從來沒去過她家,但是你卻在殺人現場留下了證據?!?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留下……我……你在詐我!”肖青突然意識自己差點失言,馬上打住話題,一張大嘴O著不動了……
“如果我們辦案是用詐人來辦的話,那每個警察都應該去學詐騙術了。你雖然聰明,但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你把身體包裹得密不透風,以為不會在現場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但是,因為你第一次殺人,心里非常緊張,加上那晚的氣溫高達到36度,你大汗淋漓,你的頭套吸不的汗水,它滴在了王春月的沙發上?!?
“你憑什么認為那是我的汗水?”肖青色厲內荏地叫起來,手在微微發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們從醫院帶回了你的血樣,和你的在王春月沙發上的汗樣做了DNA比對,兩者完全相同。”
“我和她素昧平生無冤無仇,干嗎殺她?”肖青眼里流露出極大的恐懼,但把殺人動機當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是和盧小華交換殺人,因為這樣,我們才很難找出你們的殺人動機,盧小華幫你殺你老婆馬明花,你幫他殺王春月,后來你有些后悔,可盧小華一再逼你,并為你找到一個以為是萬無一失的殺人方法,你只好抱著僥幸心理去殺人,但你很緊張害怕,所以你才會把汗水留在殺人現場,說吧,說說你為什么要殺害馬明花?”
肖青一聽,一下子癱軟在椅子上,額頭上的汗水下雨似地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