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隊長:“你們兩個先撤出去洞穴,剩下的我來善后。”
張隊長將黑色匣子交給跟隨過來的伙伴,走到碎裂的石壁前。石壁已經徹底碎裂,碎石散落一地,碎石下方是一個深坑,深不見底。
張隊長拿起手電筒向下照了一下,高強度的手電筒最遠光照可以照到幾十米,然而即便是這種強力的手電筒,也根本看不到窟窿的底部。張隊長隨手拿起一根熒光棒丟進洞中。隨著熒光棒下落,光線照亮了洞壁十幾米處,石壁兩側異常光滑,像是人工開鑿的,而非天然形成。光滑的石壁上刻滿了不知名的文字和符文。張隊長暗自思索:這些東西絕對不是自然形成的,倒像是人工開鑿的。那么,什么樣的機器能鑿出這么光滑、垂直的洞壁呢?而且,這個洞深不見底。熒光棒繼續下落,慢慢變成一個隱約可見的光點。
此時,王震南和李德生已經到達山洞外,和幾個隊員及熟人寒暄幾句。
王震南:“還得是你,老李啊,幾劍就把那玩意砍得什么都不剩了。”
李德生:“莫要說了,這次你王隊也出了不少力,主要功勞還是得是你。”
王震南和李德生一步步走向帳篷。
就在這時,突然一束能量光從山體直沖云霄,瞬間整個山體崩塌,山洞被煙塵淹沒。那道光柱仿佛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一樣直插云霄,山洞上方的山體被穿了個洞。煙塵、碎石、粉塵和石頭從山體滑落的聲響頓時籠罩在整個大山之中,村民們的呼叫聲此起彼伏。
遠處的大帳內,后勤部孫隊長大聲喊道:“保護群眾人身安全,快撤,三人一組,迅速撤離!”
不愧是七局,為了應對各種危機,大家在這種大陣仗下居然井然有序,沒有人慌亂,仿佛這就是一場普通的山體塌方演習。這一切都和日常的訓練密切相關。
塵埃尚未散去,孫隊長再次大喊:“各隊匯報傷亡人數,保持警惕,向后撤離!”
各小組組長紛紛點名,點名聲此起彼伏,回響在山中。
“報告隊長,村民無人傷亡。”
“報告隊長,調查部無人傷亡。”
“報告隊長,應急部無人傷亡。”
“報告隊長,異能開發部三人受傷,跟隨隊長進入洞穴的五人以及張隊還在洞內。”
后勤部孫隊長大喊:“王震南,李德生,你們兩個還活著就給我跑過來!”
三人迅速集結到一處。
孫隊長:“你們不是把怪物都收了嗎?怎么還有這么大的動靜?”
王震南:“孫隊,那禿頭進去說他來善后,誰知道他在里面搞出了什么幺蛾子。”
李德生:“應該是那怪物還有同伙,怪我們沒清理干凈。孫隊,你來維持秩序,王隊跟我走,我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王震南:“這么大陣仗,幸虧是在山里,不然目擊者看到,心理輔導部那幫孫子又不知道會想出來什么‘自然現象’來解釋了。看那個光柱,怕是在幾里外的鎮子上都能看到……”
王震南和李德生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向山洞口。山洞已經崩塌,都是碎石,時不時有一塊大石頭落下。
王震南隨手轟碎兩塊石頭,大聲喊道:“張禿子,你還活著嗎?你在里面放什么炮杖,連山都震塌了!”
李德生掏出符紙,隨手向上扔了幾張。符紙覆蓋到碎石上,石頭瞬間炸成粉末,煙塵四散。
李德生:“震南,你先閃開,我來清理這些碎石。”
王震南:“你大招先留著,別費勁。你可別把張禿子埋在里面,他的護身手法不比你差,肯定還活著。”
隨著周圍的煙塵漸漸消散,張隊長在洞穴內,看著從深坑中直沖天際的光柱,心中充滿無奈。他想著自己并沒有觸發什么機關,這條光柱怎么會突然升起?周圍環繞著護體金光,如同一口銅鐘。張隊長大喝一聲:“開!”只見銅鐘越漲越大,迅速向四周擴展,周圍的碎石瞬間被推開,半徑幾米的空地頓時形成。
張隊長凝重地望著光柱所在的上空。
遠處,李德生和王震南聽到光柱周圍的震動聲,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
李德生:“這肯定是張隊長,老小子,你沒事吧?”
張隊長:“沒事,你們倆快過來!”
三人匯聚到一處。
三人圍繞著光柱仔細端詳,能量體似乎是地下某種能量源的外溢。
張隊長:“根據我的經驗,這能量極其純正,似乎跟德生的功法類似,你來看一下。”
李德生:“的確,這種能量與我道家法術中的某些功法同源。道家有一種護體功法叫‘金光咒’:
天地玄宗,萬氣本根
廣修萬劫,證吾神通
三界內外,唯道獨尊
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這種光體和金光咒所散發的能量幾乎相同。如此大的陣仗,怕是哪位老天師在世也做不到。”
張隊長:“你們倆準備一下,接下來不確定會發生什么事情,底牌準備好,以防萬一。”
張隊長此時盤膝而坐,雙手合十,默念咒語。
王震南:“好久沒遇到這么大的陣仗了,等下快出來個什么東西讓我活動活動筋骨。”
李德生輕輕拂過刀身,刀身驟然閃現出隱約的符文。
就在這時,光柱上方的光芒越發耀眼,一個龍頭人身的生物出現在光柱之內。光柱的所有光芒瞬間收斂到該生物體內。乍一看,這生物渾身覆蓋金色鱗片,有三只手臂,背后拖著一條魚形尾巴,雙眼外凸,通體泛著火紅色,周圍又有金光環繞,顯得異常顯眼。
那生物開口道:“哈哈哈,終于出來了!那老鬼竟然困了我這么多年,終于自由了,哈哈哈哈!”
生物懸浮在空中,俯視眾人,繼續說道:“你們是什么生物?未開靈智嗎?語言可通否?吾乃天神,你們可稱我為‘哼’,是萬物滅亡前最后的聲音。服從,或毀滅!若爾等貼地俯首,吾或許可饒你等片刻性命。”
王震南余光掃了一眼張和尚和李德生,只見張和尚俯首而立,李德生盤膝而坐,兩人神情淡定,面無表情,閉著雙眼,似乎正在進入某種狀態。
王震南心中暗想:你倆憋大招,我先來拖住這家伙!
于是,他開口道:“孫賊!你說話我們都聽得懂,甭管你是什么鬼東西,爺爺今天就來跟你過過招,看看是你貼地,還是我貼地!”
說罷,王震南伸出右手勾了勾手指,迅速與兩人拉開一定距離。
“哼!”那生物冷哼一聲,“不知天高地厚的動物,死吧!”
金光一閃,瞬間落到地面。它六只手同時現出火紅色的刀,那刀身仿佛是燃燒的火焰,卻沒有實體,刀鋒所過之處,空間都被燒得扭曲起來。
面對襲來的敵人,王震南毫不慌亂。他從腰間和靴子內各抽出一把短匕,匕首僅有掌長,但隨著他用力一甩,匕首隱約浮現出一層實體光圈,逐漸延長至手臂長短,呈現出厚重樸實的戰國青銅劍形態。
兩人瞬間交鋒!六把火焰刀從不同角度揮砍而下,王震南腳尖猛然發力,重心向后,同時雙手揮劍向兩側掃開,企圖避開攻擊。刀劍相碰,震出強烈波動,王震南借力向后滑動數十米,才穩住身形。
未等他站穩,哼已瞬間移動至他面前,留下串串殘影。六把刀毫無間隙地輪番揮砍,每一次揮砍幾乎沒有空隙。
王震南心知硬碰硬絕無勝算,只能靠腳下靈活移動與身體變化閃避。他按照“S”形軌跡游走,不斷后退,避免被逼入死角。
幾輪追擊后,哼突然停下腳步,冷冷道:“你們這些生物只會逃跑嗎?跑得倒挺快!”
此時,王震南已氣喘吁吁,雙手和身體多處被刀刃擦傷,血液浸透了衣服,雙臂猶如染血。
王震南冷笑道:“你倒是砍到我試試啊!哈哈,砍不到吧!”話音剛落,他大喝一聲,雙手在空中耍出一個劍花:“再來!”
他全身肌肉繃緊,瞬間膨脹,上半身的衣物盡數撕裂,露出古銅色的肌肉。原本顯得有些肥胖的體態,此刻卻是異常健壯。
王震南奮力提劍向哼沖去,距離不足六米時,他猛然跳起,雙劍帶著毀天滅地之勢,自上而下劈砍而下:“力劈華山!”
哼抬起兩只手臂格擋,同時中間的兩只手向外張開,試圖夾擊王震南,另外兩只手則貼地隨時準備補刀。然而,這次防御顯然低估了王震南的力量。
劍光劈下,刀劍相交之處爆發出強烈震動。哼的右側手臂承受了巨大的壓力,藍色血液從傷口噴涌而出,灑了一地。
然而,王震南也不好過。他腹部被劃出兩道深深的傷痕,雙腿亦受重創,鮮血淋漓。他強忍劇痛,咧嘴一笑:“以傷換傷,總算讓你這狗東西見點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