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早上，萬獸大廈頂樓會議室內，全體董事會成員以及各個總監以上的人聚集在一起召開年度高層會議。

（河南話）“各位，”董事長陸喜發指著屏幕上PPT里那辣眼睛的數字，神情嚴峻的說：“咱們集團最近幾年的業績很不理想，尤其是剛剛過去的2024年！萬獸集團遭遇到了自建立以來最嚴重的一次危機。大家都說說吧，應該怎么順利渡過這次危機？”

陸三思第一個發言：“我提議裁員。”

此話一出，嚇得在坐的倒吸一口涼氣，兩年前的裁員已經讓大家都心驚肉跳了，難道今年又要經歷一次裁員？

陸三思繼續說：“裁員能有效降低運營成本，在國內外市場都不景氣的當下，裁員絕對是讓萬獸順利渡過危機的最有效、最快捷的方法了。”

陸喜發的心里其實不同意這個提議的，所以他環顧四周問（河南話）：“還有沒有其他的意見？”

“我不同意裁員。”陸雙馨發言了：“我覺得之所以會出現經濟危機，除了國內外市場不景氣以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咱們集團同時推進幾個超大項目導致的。既然是這樣，就更加需要留住人才。要是裁員了，就會造成人心惶惶，人才流失的狀況，從而嚴重影響正在推進的幾個超大項目。這樣的話，咱們萬獸的危機就更大了。”

對于提議被駁，陸三思心中肯定是不爽的，于是他質問：“那二姐你有什么辦法渡過目前這次的危機呢？”

陸雙馨回答：“我認為只有繼續堅持推進那幾個大項目，另外適當增加開發各種新的業務以增加收入，咱們就自然而然的渡過這次危機了。現在只是陣痛，是黎明前的黑暗而已，只要咬咬牙，再堅持一下，就可以了。”

“切！”陸三思輕蔑的笑笑。

“雙馨的這個提議我覺得可行。”陸長風也說話了：“現在的確只是陣痛而已，咱們能做的只有留住人才，咬牙堅持下去。不過咱們集團的運營成本也應該降下來。我提議減薪。”

（河南話）“哦？說來聽聽。”對于陸長風的這個提議，董事長陸喜發顯然來了興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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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蘭尼的辦公室內

“Jonny，”蘭尼面帶著“和藹可親”的微笑“關心”胡強：“最近工作還順利嗎？遇到什么困難嗎？有什么困難盡管跟我說。”

“真的？”胡強問：“真的有困難可以直說嗎？”

“當然。”

“那我直說了。”胡強稍微醞釀一下情緒：“我想申請其他部門支援。”

對于胡強的要求，蘭尼一下子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吃驚的看著胡強，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為什么？”

“蘭尼總，”胡強說道：“最近咱們部門接到的任務太多，人手不夠，所以我希望其他部門能支援我們。”

蘭尼直直的站在原地，不動聲色的盯著胡強，直把他盯得渾身不自在。

“可以嗎？”胡強弱弱的問。

“可以啊！”蘭尼終于說話了，讓胡強松了口氣。

“可是上面批不批我就不知道了。”

可能是早有心理準備，所以蘭尼的第二句話并沒有讓胡強有多失望。

蘭尼繼續說：“可支援其他部門的工作不正是你們破事部的核心嗎？你們還怎么好意思請其他部門支援？”

“哎呀，我也沒辦法呀。”胡強攤開雙手向蘭尼訴苦：“真的是時間緊任務急，我確實是人手不足啊。”

蘭尼皺起眉頭問：“都有些什么任務？說來聽聽，看哪些可以緩一緩。”

胡強于是拿出筆記本，一項一項的解釋：“第一個是IT部發來的支援申請，他們要開發一個全新的考勤系統，需要我們部門支援。這兩天莫菲支援去了。”

“做得很好！Jonny。”蘭尼點點頭說：“IT部是咱們萬獸的重要部門，他們的要求我們盡可能要優先考慮。”

“嘿嘿！”被蘭尼夸了一句的胡強有點小開心，他對著筆記本繼續說：“第二個是來自銷售1部的，他們在春節前要搞‘萬獸新春年貨促銷活動’。可是他們部門有一半的人都去地產部支援了，所以要求咱們部門支援。”

“銷售部是咱們公司的親兒子部門，一定要重視！”蘭尼問胡強：“那你怎么處理？”

“我讓海星去支援了。”

“很好！還有嗎？”

“有，有。”胡強推了推眼鏡繼續說下去：“第三個申請是創意部的，他們打算推出多功能空氣凈化器機，要求阿杰和小白去頭腦風暴。”

“創意部是公司的拳頭部門，”蘭尼沉吟道：“他們要盡可能滿足。”

“明白。最后一個就是我們自己的活了。”胡強放下筆記本說道：“Lisa要求我們三天之內分裝好5000份年會大禮包，這兩天我、若愚還有樂樂都已經在加班加點了，可還有一大堆沒分裝好呢。”

蘭尼聽了，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嚴厲的對胡強說：“你怎么不早說呢？！馬上讓唐海星、歐陽莫菲、蘇克杰還有龐小白回來，分裝大禮包才是最重要的！”

“可那些什么‘重要’、‘親兒子’、‘拳頭’部門怎么辦？”胡強為難的問。

“糊涂！”蘭尼指著胡強罵道：“我說你腦袋是不是進漿糊了？還是說你人在破事部，心卻還在后勤部糊墻呢？！哪個輕哪個重你難道分不清楚嗎？！我對你很失望，或許你真的還沒有準備好……”

“別生氣！蘭尼總，”看見蘭尼發那么大的火，胡強慌了，他戰戰兢兢的問：“那您說哪個是輕，哪個是重？”

蘭尼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呀！真是……唉，算了，誰讓我是你上司呢，關起門來我告訴你。”

說著，蘭尼重重的拍了胡強的肩膀一下，語重心長的說：“對于我們來說，其他部門有Lisa重要嗎？這么說吧，如果其他是親兒子項目的話，那Lisa布置下來的就是親爹項目，一定一定一定要放在最優先級別！明白了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胡強這才明白什么是輕重緩急，正要打電話給外出支援的下屬的時候，蘭尼桌上的盯盯樂響了：

“叮叮，您的上司Lisa要求與您視頻通話，線路連接中。”

然后Lisa出現在蘭尼和胡強的面前。

“蘭尼，嗯？Jonny也在啊。”Lisa面無表情的說：“那正好，不用我一個一個通知了。你們馬上來會議室，有重要事情跟你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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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后，當莫菲回來破事部后，竟然發現胡強不在，于是她開口問正在埋頭分裝禮品的金若愚和沙樂樂：

“若愚，樂樂，怎么就你們倆？老胡呢？跑哪兒去了？”

“不知道，”沙樂樂搖搖頭說：“一早胡經理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金若愚擦了擦汗說（陜西話）：“我聽他說好像要去蘭尼那兒，想申請其他部門來支援咱們。”

“真的？！”沙樂樂馬上就樂了：“那我們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樂樂，別太樂觀。”莫菲在一旁潑冷水：“你覺得有可能嗎？其他部門少扔些破活給咱們就已經很不錯了。這老胡真是的，老娘昨晚都已經告誡他不要浪費時間了。就是不聽勸告！等下被蘭尼罵抑郁了又要老娘哄，真是麻煩！”

（陜西話）“可是都一個早上了，”金若愚說：“按理說早應該回來了呀？”

“難道胡經理到其他部門求支援去了？”沙樂樂一邊干活一邊推測。

“不可能！”莫菲也過來幫忙：“你也知道老胡的，就他那個慫樣，怎么可能敢越過蘭尼直接找其他部門呢？”

“那為什么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難道出什么意外了？”一個不詳的預感突然出現在莫菲的腦海里。她馬上回到座位，調開監控急切的尋找胡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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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家是心靈的港灣，那安全通道就是打工人最好的庇護所了。無數的打工人工作累了倦了受委屈了，都會選擇來到這里，從孤寂的空氣中汲取到片刻的寧靜與些許安慰。

從會議室出來后，胡強并沒有回破事部，而是渾渾噩噩般走到了安全通道，坐在樓梯上發呆，他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方式把剛剛會議上的內容告訴破事部那些可愛而可靠的下屬。

“老胡，”莫菲突然出現在胡強的身后：“怎么來這摸魚了？不像你呀？”

“你來了。”對于莫菲的突然出現，胡強表現的很平靜，好像早就料到她要來一般，輕輕拍了拍身旁的地方示意莫菲坐下來。

莫菲挨著胡強坐下，笑著說：“你好像早就料到我要來似的。”

胡強指了指天花板角落里的攝像頭說：“我剛剛發現它一直對著我，我就知道你會來了。”

“不錯不錯，真不愧是老娘的男人。”莫菲大力拍了下胡強的大腿問：“你來這里干嘛？怎么不回去幫忙分裝禮品？若愚和樂樂都忙壞了。”

“不用了，”胡強深深的吐了口氣說：“剛剛Lisa在會議上宣布，今年的年會取消了。”

“那你為什么不跟若愚她們說？”莫菲皺緊眉頭看著胡強，她明白胡強這樣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胡強并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轉過頭，像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一般委屈的看了一小會兒莫菲，然后撒嬌似的說：“莫菲，抱抱。”說著就把自己埋在莫菲的懷里。

“你這家伙真是的，”莫菲笑了，伸手抱著胡強嗔怪的說：“都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要撒嬌？”

就這樣，兩人誰也沒說話，靜靜的抱了好一會兒，莫菲這才松手放開了胡強，開口問：“現在能告訴我了嗎？為什么不把消息告訴若愚和樂樂？”

胡強看著莫菲說：“我不知道應該怎么樣告訴她們比較好。”

“什么意思？”胡強的回答讓莫菲糊涂了。

“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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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強的回憶

接到Lisa的通知后，蘭尼和胡強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動身前往會議室。

一路上，胡強問：“蘭尼總，您說等會兒Lisa會跟我們說些什么？”

蘭尼輕輕的笑笑說：“能說什么？這不快春節了嘛，肯定是說春節期間的工作安排；還要說一個我們都非常感興趣的話題。”蘭尼故意賣了個關子。

“什么話題？”胡強追問。

“年終獎啊！”蘭尼笑著對胡強搖了搖手指：“難道你不感興趣？”

一提起年終獎，胡強可來勁了，他高興的說：“當然感興趣了！等我拿了年終獎，我一定要給我媽買一套好看的新衣服；還有給我女兒買一臺新的電腦；再給莫菲買一些她喜歡的飾品。完美！”

“你這人，”蘭尼拍了拍胡強的肩膀說：“就不能為自己買點東西嗎？話說你這身西服也挺舊了，是時候買套新的了。”

……

就這樣，兩人有說有笑走進會議室，這才發現參加會議的人可真不少，有質控部的梅廖、監察部的汪材、后勤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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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強還在喋喋不休的介紹著出席人員名單，可這啰啰嗦嗦的前綴終于把莫菲少有的耐心給消磨殆盡，她打斷了胡強，不耐煩的說道：

“我說你能不能把重點說出來？！叨逼叨逼老半天了，還沒說到點子上！”

“哎呀，我這不是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清楚嘛。”胡強連忙替自己辯解。

“老胡，”莫菲瞪著胡強說：“看過大話西游沒有？老娘覺得你特別像里面的一個人。”

“至尊寶？”

“少臭美了！”莫菲“惡狠狠”的說道：“你特別像唐僧！啰啰嗦嗦像只蒼蠅一樣嗡嗡嗡嗡的在老娘耳邊飛來飛去！”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莫菲催促道：“快！把重點說出來。”

在莫菲的催促下，胡強一咬牙說道：“好吧我說，會議上Lisa宣布：經過集團高層的一致決定，取消咱們今年的年終獎。”

“啊？！”莫菲眼珠子瞪的溜圓，嘴巴張得很大，連滿頭的臟辮都似乎抖動了起來。

看著莫菲驚訝的樣子，胡強笑了笑說：“當Lisa說出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們第三事業群的所有經理都是你這個表情。”

“居然取消年終獎？為什么？”

“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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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強的回憶

“各位，”Lisa生硬的擠出一點笑容對大家說：“過去的一年里大家都充分發揚了‘小螺絲大作為’的優秀風格，取得了優異的成績，為集團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在這里，我代表集團向你們說一聲謝謝！你們辛苦了。”

伴隨著熱烈的掌聲，蘭尼趁機站起來，激情洋溢的對各位部門經理說：“各位，我想說兩句。俗話說得好，‘火車跑的快，全憑車頭帶’。我們能取得那么好的成績，主要還是有了Lisa的正確領導。如果沒有Lisa為我們指明了前進的方向，我們就會像盲頭蒼蠅一樣到處亂飛，到處碰壁而最終得不到理想的成績。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是！蘭尼總說得太對了。”現場再次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等掌聲過后，Lisa繼續說道：“今天召集大家來開這個緊急會議主要是跟你們談兩件事。第一件，鑒于目前集團的經濟狀況，經討論后決定，取消今年的年終獎。”

“啊？！不是吧？！”大家都吃驚的看著Lisa，連Lisa的小迷弟蘭尼也都吃驚的看著她。

Lisa顯然對于在座所有人的反應相當不滿意，她重重的拍著桌子大聲的對眾人說：

“你們這是什么反應？！難道不懂什么叫‘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嗎？集團現在處于一個什么樣的境況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說到這里，Lisa打開了早已準備好的PPT向大家解釋：

“咱們萬獸現在正處于一個非常困難的階段。第一，國際金融市場的持續震蕩讓咱們集團虧損嚴重。第二，今年咱們萬獸重金投資的幾個項目，例如友金寶、恒河水、萬獸新能源汽車、動力外骨骼等等，它們都得不到預期的收益。第三，除了房地產板塊以外，集團還在推進幾個超大型的項目，例如撒哈拉沙漠改造項目等等，都需要集團投入巨大的資源。”

說到這里，Lisa再一次重重的拍了拍桌子說：“你們說說看，現在集團都已經處于這么困難的境況了，你們還好意思拿年終獎嗎？你們的良心不痛嗎？”

Lisa的一番話讓在座的各位部門經理面面相覷，都不敢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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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菲聽了胡強的講述后氣得嗷嗷叫：“去你的香蕉皮！這就是不發年終獎的理由？！什么良心不痛？！太過分了吧！”

“莫菲，莫菲，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胡強抱著莫菲不住的勸說。

莫菲氣憤的說：“老胡，咱們這一年辛辛苦苦的努力工作，到頭來得到的竟然是這？！你覺得合理嗎？”

“當然不合理了！”胡強皺緊眉頭說：“可是我們又可以怎么樣呢？”

莫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點問胡強：“Lisa說有兩件事，那還有另外一件呢？”

胡強嘆了口氣說：“比起第二件事，不發年終獎已經是一個好消息了。”

“什么？！快說！”

胡強苦著臉說：“Lisa說了，下一年整個集團自上而下，每個人都要降薪15%！”

“什么？！難道你們又沒有提出抗議？”

“這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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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強的回憶

見大家都不說話，Lisa黑著臉繼續說了下去：“第二件我要說的是，為了表達咱們與集團同舟共濟，患難與共的決心，陸長風陸董提議全體員工降薪15%。”

“什么？！”這下子大家都不再沉默了，紛紛站出來抗議。

這個說：“Lisa，不發年終獎我認了，可千萬不能降薪啊！我老婆生了三胎，全家人都指望我的那份薪水過日子呢。Lisa您一定要替我們說話呀！”

那個說：“Lisa總，咱們一定不可以降薪啊！我的爸爸媽媽和岳父岳母的身體不好要治療，我老婆也失業在家，還有我的孩子要上學，全家人的生活都指望我的這份工資了，要是減薪了他們怎么辦？”

……

胡強也想向Lisa申訴的，卻被蘭尼死死的攔了下來。

面對洶涌的人群，Lisa再一次重重的拍響桌子，用盡全力喊道：

“都給我安靜下來！”

她的聲音似乎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一下子讓剛剛還吵鬧不已的會議室安靜了下來。

“你們覺得我會接受嗎？最體諒咱們的陸雙馨陸董會接受嗎？當然不接受！”Lisa繼續說：“你們覺得陸董沒有提出異議嗎？可這是得到董事長首肯的，即使我們提出異議了又有什么用？陸長風陸董說了，如果不接受降薪的話，咱們萬獸就只能壯士斷臂，像前兩年那樣大規模裁員了。你們說說看，我們能有什么辦法？！”

“裁員？”當各位經理聽見這兩個可怕的字從Lisa嘴里蹦出來后，都驚呆了，個個都像打了敗仗的將軍一樣垂頭喪氣的坐在椅子上。

Lisa深深的吸了口氣，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對大家說：“好了，我知道大家都不好受，說實話，我也很難受，可既然已經成為事實了，那就必須要面對。你們先消化一下，好好想想該用什么方法讓你們的下屬接受這個事實。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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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強苦著臉說道：“莫菲啊，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跟大伙兒說。我都能想象得到當知道這兩件事后，他們會有多失望！”

莫菲拍了拍胡強的肩膀說：“沒關系的老胡，他們會理解的。”說著，從衣袋里掏出手機遞給胡強說：“直接告訴他們吧。”

胡強不解，接過手機一看，原來剛剛莫菲一直在跟金若愚語音通話。

“若愚，你都聽見了？”胡強訕訕的問。

（陜西話）“不僅是我。”

“還有我。”這是唐海星的聲音。

“胡經理，我也聽著呢。”這是蘇克杰的聲音。

“Hi，胡經理。”這是龐小白的聲音。

“呵呵，胡經理，我們一直在聽著。”這是沙樂樂的聲音。

“你們都在？！”胡強驚訝的問道：“這么說你們都聽見了？”

（陜西話）“是的，我們一直在聽。”金若愚回答。

“胡經理請放心，我們理解爸爸面臨的難處，而且工作又不是為了工資。”這顯然就是萬獸之光唐海星了。

“胡經理，我能理解的，只是沒有了年終獎，我還房貸的壓力會很大。不過沒事的，我平時勤快點，多接點外活，多P幾張圖就是了。”蘇克杰回答。

“雖然很不爽，可是往好處想，降薪總比丟了工作強。你們說是吧？”龐小白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伴隨著大家一陣陣附和的聲音，胡強心中的一塊大石頭這才放了下來。可他還有一個疑問：

“可這語音通話，你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呵呵，胡經理，我們是從，”沙樂樂說到這里，大家突然一起大聲的喊：“我們是從‘莫菲，抱抱’開始的！”

“啊？！”胡強霎時間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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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陸雙馨的辦公室內

“通知都發了下去了吧？他們有什么樣的反應？”陸雙馨緊皺著眉頭，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按照您的吩咐，都發下去了。”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的Lisa回答：“他們的反應您大概也能猜到了。不過請放心，屬下對此已經妥善解決。如果他們再敢有什么怨言的話，屬下一定會……”

“不不不，千萬別再為難基層的人了。”陸雙馨揮手阻止了Lisa的說話，她說：“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他們的薪水本來就不高，現在還要減薪，有點怨言也是正常的。不過說句實話，現在的萬獸已經變味了，再也不是我所認識的萬獸了，爸爸的種種決策，我也是越來越不明白了。”

“陸董，您說這些是什么意思？”Lisa小心翼翼的詢問。

陸雙馨沒有回答，她站了起來，走到窗前。透過玻璃看向天邊的云彩，碰巧一架飛機穿過云層，消失在天邊。這觸動了陸雙馨的內心：

“也許離開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