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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回憶感傷

深夜時分,顧家。

顧劍門坐在院中的涼亭之中,他低著頭不緊不慢的擦拭著手中的劍,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慢慢的不知為何顧劍門的眼角濕潤了,隱隱有淚水流過,顧劍門停下手中的動作喃喃自語道,“這是大哥送給我的劍,希望我能夠好好的在稷下學堂,在李先生門下學本事。”

“可現在曾我劍之人,卻不在人世了。我連他的喪事都不能好好的給他辦,卻還要在他尸骨未寒的時成婚。”

“也不知大哥他會不會怨我,怨我這個弟弟不給他報仇,卻還想著成婚。”說著說著顧劍門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

一旁的劍書看著自己家公子如此傷神的樣子,內心亦是悲痛萬分。他從小就在顧家,大公子對他很好,二公子也對他很好。

可如今兩個對他那么好的人,一個已經不在,一個卻要被人逼著在自己大哥尸骨未寒時成婚。

劍書站在一旁,目睹著自家少爺深陷悲痛之中,他的心也隨之沉痛。自他幼年起便在顧府長大,大少爺與二少爺都待他不薄。然而,如今這兩位恩人,一位已經離世,另一位卻面臨著在兄長新喪之際被迫成婚的窘境。

劍書聲音緩慢的說道,“公子,大公子他在九泉之下,他一定不會怪你的。”

“而且……而且,大公子肯定不希望看著他疼愛的弟弟,如此痛苦。”

聞言顧劍門自嘲般的大笑,他提著劍走出了涼亭,自顧自的大笑著。

劍書看著他這個樣子,很著急。可他卻不能夠為公子做些什么,只能默默的站在一邊守著公子。

就在這時天上下起了綿綿細雨,顧劍門劍指蒼穹,大聲怒喝道:“為何在這世間好人,卻不能平安。自私自利,害人性命的人卻能茍活于世!”

“請你告訴我這是為什么!”

“我這個被世人尊重的凌云公子,卻不能護住自己的兄長。”

“哼,呵呵呵,哼,哈哈哈哈,哼……還真是可笑啊。”

無獨有偶,仿佛天意弄人,原本細微的雨絲突然轉變成了傾盆大雨,將顧劍門的衣物徹底濕透,同時,也似乎澆濕了他內心深處的情感。

這場暴雨的突如其來,讓人難以分辨臉頰上滑落的是淚水還是雨水。

“公子,那些都不是你的錯!都是他們,都是那些不懷好意的人,是他們害死的大公子!”劍書氣憤的說道。

顧劍門恍若未聞,提起手中的劍便在大雨中揮舞了起來,他在宣泄自己的情緒。此刻的招式,比之前的更加凌厲更加果決,可劍招之中暗含了一絲難以遮掩的傷心。

劍書沒有在勸說顧劍門,他只是一直如同這陣大雨,一起陪著顧劍門,陪著這個傷心人。

一個時辰之后顧劍門停下了手中的劍,冷冷吩咐道:“我交代給你事辦好了嗎?”

劍書:“公子,一切都準備好了,那些人都是對顧家對公子絕對忠誠的人!”

“只等明天過宴上,聽從公子的吩咐!”

顧劍門沉聲道,“那就好,明天的事情不能有一絲差錯,我用們的血來祭奠大哥,那些來參加婚宴賓客,就是他們喪儀的見證者!”

另一邊的君玉和顧洛離。

君玉聽著窗外瓢潑的雨聲,凝望著顧府的方向,“你不去告訴他嗎?”

“什么?”顧洛離一時未反應過來。

“你的弟弟,顧劍門。”

顧洛離有些神傷,他知道弟弟因為得知他的死訊而傷心,可同時顧洛離也知道,他只有在明天的婚宴上出現才是最好的時機。

“不必了,明天的婚宴劍門便會知曉一切。”

“哦,你就如此忍心的看著弟弟,流淚。”君玉淡淡一笑,“我可聽說,你弟弟顧劍門可是享譽北離的凌云公子。”

顧洛離釋然一笑,“正因為劍門是享譽天下的凌云公子,所以他不會傷心太久的。”

“他只會謀劃著,怎樣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君玉淺然一笑,“你對你弟弟,倒是十分了解。”

顧洛離有有些自豪的說道,“他是我的弟弟,我怎能不了解他。”

………

第二天一早,顧府的下人便陸陸續續的忙了起來,檢查著婚早各處,生怕出現什么問題。

顧五叔望著滿院的紅綢,也是紅光滿面,笑若春風。

只是那笑意當在臃腫身材上,顯得有些滑稽,身著一紫色錦袍外面套著暗紅的外裳,穿金戴銀的。

就好像是為了彰顯他的身份,可惜這些東西放在他身上,失了色彩。

隨著賓客越來越多,顧五叔忙著招呼眾人,心中卻暗自盤算今日之后所能得到的好處。然而,就在此時,天空突然暗了下來,烏云密布。

顧劍門站在庭院中,微微皺眉,感覺這天氣有些異常。原本熱鬧的氣氛仿佛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陰暗壓抑了幾分。

君玉和顧洛離此時也悄悄來到了顧府附近。君玉輕聲道:“看來這場婚宴注定不會平凡,這些就當是我送的賀禮。”

顧洛離目光堅定:“不管發生何事,只要我一現身,真相大白后,那些心懷鬼胎之人必然無所遁形。”

突然,一陣陰風吹過,紅綢劇烈晃動。賓客們開始不安地交頭接耳。

顧五叔強裝鎮定,喊道:“莫要驚慌,不過是些許怪風罷了。”

但話音未落,一只黑色的飛鳥直直沖向喜堂,撞破窗戶落在地上,眾人看去,鳥的眼睛竟是血紅色的。這詭異的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喜慶的氛圍瞬間消失殆盡。

“哎呀,顧家的禮數就是這樣的嗎,這客人還未到齊,就準備開始了。”白東君攜著司空長風一同落在正對大廳的房頂之上。

司空長風望著那只撞死的烏鴉,語氣可惜的說道:“看來在場的有人做了虧心事呀,大喜之日這烏鴉卻一頭撞死在了柱子上。”

“可惜可惜,實在可惜。”

宴別天壓下心中的怒火,“小老板我可跟你無怨無仇,何故擾我妹妹婚宴!”

白東君嘴角微微一笑,“宴家主,我說了我是客人來喝喜酒的。”

宴別天壓抑著怒火,面帶微笑的說:“既然是客,那便請小老板和你身邊的公子,下來喝一杯!”

白東君罷了罷手,“唉,這話說早,我是來喝喜酒的不錯,但喝酒的可不止我們兩個。”

“君公子,說好我們三個在前,你怎么不出來。”

君玉翩翩落下,指著白東君說:“著急什么,我可比你們早到,而且我的賀禮都已經送到了。”

司空長風疑惑,“賀禮?什么賀禮,我怎么沒看見。”

君玉輕笑一聲,“我的賀禮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

這時宴別天怒氣道,“剛才的異象,是你搞的鬼!”

君玉點頭,“不錯正是在下,不知宴家主和顧家五叔,喜歡這份禮物嗎。”

一旁的顧劍門聽著君玉的話,劍眉緊鎖。這明明是他和宴家大小姐的婚宴,按理說送禮也該送給他們,為何那人。

卻唯獨提出宴別天和五叔?難不成他知道大哥‘病逝’的真相!

這是此人突然到來,不知目的。他且在一旁先看著,或許就會知道他想要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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