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養(yǎng)你個大頭鬼!”
- 誰都不能阻擋我發(fā)瘋!
- 夢蝶霜
- 2200字
- 2025-03-31 20:36:21
暮色里節(jié)目組開始拆設備,慕湫抱著橘貓挨個要簽名照。
宋煜城偷摸往導演行李箱塞了只橡皮泥青蛙,霍彥哲的智能音箱循環(huán)播放著《學貓叫》鬼畜版。
江沫沫把碎花床單疊成豆腐塊,突然發(fā)現(xiàn)背面用馬克筆畫著戴皮卡丘耳朵的西裝小人。
“泳池監(jiān)控換的,扯平了。”
紀夜安拎著行李箱經(jīng)過,腕間的荊棘紋身沾著曬谷場的金桂碎屑。
村口大喇叭突然放起《難忘今宵》,驚飛一樹麻雀。
江沫沫蹦上面包車頂揮手,麻花辮梢還勾著根稻草:“小灰再見!記得找紀總要護發(fā)素啊!”
車啟動時,她衛(wèi)衣口袋突然滾出顆溫熱的糖炒栗子,錫紙上的新字跡微微反光:冰淇淋債主特別提醒!
節(jié)目組的面包車在村口老槐樹下突突冒黑煙,江沫沫衛(wèi)衣袖子擼到手肘,正蹲在泥坑里啃著老鄉(xiāng)塞的芝麻糖餅。
慕湫的橘貓?zhí)宪図敚蛔ψ优姆擞妊┝幕瘖y箱,十二支口紅骨碌碌滾進拖拉機輪胎印里。
“我的限定款!”
尤雪柳提著紗裙就要往泥里撲,被江沫沫拽著腰帶拎回來。
“姐妹,你現(xiàn)在像極了俺們村翠花抓豬崽。”
紀夜安從駕駛室探出頭,腕表鏈子勾著半截紅綢帶:“江老師,推車錄像傳微博了。”
他手機屏幕上赫然是江沫沫齜牙咧嘴頂車屁股的九宮格,褲腿還粘著兩片鵝毛。
“侵犯肖像權啊!”
江沫沫把糖餅叼在嘴里,扒著車窗就要搶手機,突然被王婆婆塞了滿懷的青皮核桃。
老太太操著方言念叨:“囡囡帶上,補腦!”
宋煜城舉著自拍桿湊過來,鏡頭差點捅進核桃堆:“老鐵們!女明星下鄉(xiāng)改造實錘了!”
話音未落就被霍彥哲的AI音箱砸中后腰,機械音在泥地里循環(huán)播放:“危險動作請勿模仿~”
導演舉著降壓藥清點器材,突然慘叫:“誰把我馬扎換成腌菜壇子了?”
江沫沫偷偷把最后半塊糖餅塞給圍觀的村童,小孩從兜里掏出張皺巴巴的蠟筆畫——西裝革履的小人頭頂泡面,正是紀夜安熬夜盯監(jiān)控的糗樣。
“紀總您周邊都出到2.0版本了。”
她把畫紙抖得嘩嘩響,發(fā)梢的稻草隨著晚風晃悠。
“建議簽個名,等您公司破產(chǎn)了還能換兩包辣條。”
慕湫抱著橘貓來告別,貓爪上纏著江沫沫編的麥穗手鏈。
“沫沫姐,李阿伯說送你半筐土雞蛋,讓你敷……敷什么熬夜臉?”
“這是天然面膜懂不懂!”
江沫沫把雞蛋筐頂在頭上,金燦燦的夕陽漏過竹篾縫隙,在她鼻尖投下晃動的光斑。
轉頭看見紀夜安在給老鄉(xiāng)修收音機,螺絲刀在他指間轉得像頒獎禮上的鋼筆。
村口大喇叭突然滋滋響起來,王婆婆孫子用跑調的童聲喊:“姐姐!你忘拿跳皮筋冠軍獎狀啦!”
江沫沫扒著車窗接住飛來的紙飛機,展開竟是節(jié)目組藏在雞窩里的任務卡,背面還畫著歪歪扭扭的愛心。
“導演!這算工傷補償嗎?”
她把卡片團成球砸向監(jiān)控車,正撞上尤雪柳補噴的定妝噴霧。
白茫茫的霧氣里,霍彥哲的拖拉機載著全村小孩突突繞圈,宋煜城掛在車尾架上直播,濾鏡里的鵝群都變成了粉紅佩奇。
暮色漸濃時,江沫沫蜷在最后一排座位清點“戰(zhàn)利品”:三串蒜頭、五包地瓜干、貼著錯別字祝福的相框,還有紀夜安不知什么時候塞進她背包的燙傷膏。
車窗外掠過星星點點的燈火,她突然把額頭抵在玻璃上哼起不成調的歌,麻花辮梢的野雛菊簌簌落在皺巴巴的衛(wèi)衣兜里。
“江老師。”
前座突然遞來保溫杯,枸杞在橙紅湯水里沉浮。
“攝像機都關了。”
紀夜安松了松領口,荊棘紋身從挽起的袖口探出一截。
江沫沫盯著杯沿半枚口紅印,突然笑倒在雞蛋筐上。
“紀總,您這杯子的色號比尤雪柳還熒光。”
月光漫過山梁時,車載電臺突然飄出他們初來時的直播片段。
江沫沫啃著半生不熟的烤土豆,含混不清地跟著喊:“家人們!助農(nóng)就要買它三...咳咳咳!”
慕湫慌忙拍她后背,橘貓被顛得炸成毛團。
整個車廂笑鬧著東倒西歪時,誰也沒注意紀夜安按下了錄音鍵。
村路盡頭的指示牌閃過微光,寫著距縣城還有58公里。
回程大巴車在縣道顛得人屁股發(fā)麻,江沫沫腦袋抵著車窗數(shù)電線桿上的鳥窩,突然被后座慕湫捅了捅腰。
“沫沫姐,你褲腿里藏著的鵝崽子拉粑粑了!”
“我靠這崽子什么時候鉆進來的!”
江沫沫拎著拼命撲騰的鵝脖子,看那坨青綠色物體精準落在尤雪柳的某香鏈條包上。
前排紀夜安慢悠悠舉起手機拍照。
“江老師準備改行養(yǎng)殖業(yè)?”
“養(yǎng)你個大頭鬼!”
她扯下衛(wèi)衣抽繩給鵝當項圈,轉頭發(fā)現(xiàn)導演正抱著降壓藥啃煎餅果子。
“王導!這算工傷吧?能報寵物美容費不?”
顛簸三小時后,眾人灰頭土臉出現(xiàn)在機場VIP通道。
江沫沫衛(wèi)衣反穿遮住鵝屎印,頭頂還粘著根稻草,舉著老鄉(xiāng)塞的腌酸菜罐子對鏡頭比耶。
“家人們,女明星沉浸式趕集體驗卡到期啦!”
熱搜當晚就炸了。
#江沫沫人鵝情未了#的詞條下全是她撅著屁股給大白鵝扎蝴蝶結的鬼畜剪輯。
經(jīng)紀人李姐殺到公寓時,正撞見她在浴缸給鵝崽子吹泡泡。
“小祖宗!你知道品牌方看到你拎著酸菜走紅毯什么心情嗎?”
“這叫原生態(tài)帶貨。”
江沫沫往鵝翅膀抹護發(fā)素。
“王婆婆說這酸菜配白粥絕了,要不要嘗嘗?”話沒說完就被塞了滿嘴營養(yǎng)餐食譜。
隔天錄棚內(nèi)采訪,主持人舉著網(wǎng)友P的“水泥西施“表情包憋笑。
“聽說沫沫在節(jié)目里砌墻特別專業(yè)?”
“那是!姐當年在橫店搬磚……”
她突然瞥見李姐在臺下瘋狂使眼色。
話一轉彎。
“搬劇本啦!導演非說砌墻能治頸椎病。”
收工后停車場,紀夜安那輛邁巴赫囂張地橫在保姆車前。
江沫沫扒著車窗挑釁:“紀總專程來收酸菜錢?”
“來提醒某人,”
他晃了晃手機,屏保赫然是她被鵝追到樹上的表情包。
“泳池監(jiān)控的勞務費該結賬了。”
“要錢沒有要命……”
她突然瞥見后座閃著銀光的膠片相機。
“這不是王婆家那臺老古董嗎!”
“贊助商要拍售后宣傳片。”
紀夜安袖口的荊棘紋身擦過她手背。
“江老師明天記得穿雨靴——導演組要把你砌的豬圈當景點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