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經走出馬車門,陳輕肥也沒有感覺放松。
身旁的山羊胡長舒了口氣,他似乎比陳輕肥還緊張。
“還好李監察你脾氣好,老夫還真擔心你們吵起來?!?
“別太記恨董都尉,他是純正軍隊出身,你也知道,因為兩百多年前那次,軍隊對練氣士態度一直很差?!?
“他也是為他的兄弟著急?!?
隨后,他拍了拍陳輕肥的背,說道。
“那兩件奇物,回頭老夫為你說說情?!?
“今天的理貨還得看著,先走了,李監察。”
……
山羊胡和陳輕肥分開,陳輕肥獨自一人走了好一會。
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人在自己周圍后,陳輕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部。
早上出門前,那根斷杖被陳輕肥別在腰間直到現在。
“在到達xxx前,它都不能在人前用了?!?
“昨晚因為我還死了一個人…唉。”
陳輕肥心里有些內疚,但他不后悔剛剛撒了謊。
一旦把斷杖大事扯出來,會牽扯出更多的事情。
他是怎么在這根強大奇物下生還的?他為什么要藏起來這根斷杖?這根斷杖又是怎么斷的?
更重要的是,他們肯定會拿走這根斷杖,而現在陳輕肥的臉還需要用它修復。
一旦他們拿走這根斷杖,還不還回來就是個未知數了。
陳輕肥只能把這個謊言繼續隱瞞下去。
“白天有人在那就晚上用,晚上少睡一點留到白天睡。”
“以后都要隨身攜帶這根骨頭了?!?
再次嘆了口氣,陳輕肥摸了摸腰間的白骨斷杖,朝自己的馬車走去。
……
“又瞪我…這都第幾個了?!?
在去打午飯的路上,陳輕肥不知幾次被巡視衛兵的仇恨眼神注視。
雖然不爽,但陳輕肥也理解。
畢竟他們的兄弟因一個陌生人死去,那個陌生人還為自己的私欲隱瞞兇手的信息。
而且,雖然陳輕肥不太清楚,但聽山羊胡的話,似乎練氣士和軍隊素有舊怨。
“少來點豆芽。”
打完午飯,陳輕肥走到山羊胡那邊,和他們坐在一起。
雖然他買了不少食物,但距離下個集市還有很久,得省著點吃,還是要來吃午飯的。
“李監察,別和他們發生沖突。”
“你多慮了掌柜,我知道分寸?!?
陳輕肥開始覺得這山羊胡煩了,這家伙天天一點作用不起,話多不說,天天只在那和稀泥。
“李監察,你惹著那群護衛了?容我也勸一句,真別和他們發生沖突,這些衛隊的修為二境起步,都是軍隊中的好手?!?
“但他們結陣后連續沖鋒,尋常的五境武夫都能拿下?!?
“更別提那個董都尉了,他曾經…”
“好好,曾森大師,李監察知道厲害了,你不用繼續說。”
山羊胡打斷了瘦子的話,陳輕肥看到瘦子嘴角明顯揚起了不滿。
“謝謝,曾森大師,我知道了。”
“各位,我吃完了,就先回去了?!?
陳輕肥向瘦子道謝,站起身。
“再見,李監察?!?
“回頭見?!?
走回馬車的路上,沒幾分鐘就會路過一隊巡視的騎兵,陳輕肥也會挨一下白眼。
那些士兵每經過陳輕肥便會夾緊馬腹,發出“吁”的一聲。
在今天前,巡視的速度是沒有這么快的,是昨晚的襲擊使得安保更加嚴密。
“終于回來了,我再也不想出去了?!?
回到馬車,陳輕肥盤腿,坐起修煉。
在出了昨晚那檔子事后,他也不想坐在馬車頂看景了。
……
下午,到達駐扎點。
在和山羊胡記錄后,陳輕肥沒有出去閑逛,回到馬車繼續修煉。
陳輕肥囤積了很多酒了,足夠成果大半段路程,他不需要次次停留都去購買。
……
夜晚,陳輕肥照常去吃晚飯,那一胖一瘦似乎有事晚來了,只有山羊胡在。
一坐下,山羊胡便笑著對他說道
“李監察,感謝你的顧全大局?!?
山羊胡說出這樣的話,讓陳輕肥感到內心有點膈應。
“等過幾天這件事過去,就不會這樣了,那些衛隊就是一時情緒上來?!?
點點頭,陳輕肥沒說什么,繼續吃起自己的飯來。
吃完飯,陳輕肥回到自己的馬車。
“這破地方?!?
陳輕肥郁悶道。
在出發前,他要是早知道會像今天這樣,就不來了。
遇到未曾預料的危險不說,這地方就沒有個對他脾氣的人。
他現在有點想老頭,比起商隊里這幾個人,和老頭的相處真稱得上的極度舒服了。
修煉直到深夜,陳輕肥將頭探出天窗,確定外面沒人后,他拿出斷杖開始修補自己的頭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