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莊莊放慢腳步,斜眼看著冷月柔。
冷月柔不慌不忙地說道。
“莊側(cè)妃該回去好好養(yǎng)病才是,王爺也許今晚就會留在林安居。”
“冷月柔,我不會放過你的。”莊莊的眼里冒出戾氣,仿佛要吃了冷月柔,而再也不是那張驕矜的小臉了。
“莊側(cè)妃,豈不知多行不義必自斃,王爺愛你才最重要,不要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我只不過是王爺不會理會的丑小鴨,你們才是白天鵝,會飛才是真道理,而一味只想著踩低別人,殊不知有一天會被拽下去。”冷月柔理了理鬢角的碎發(fā),將手交給早已趕來的水兒。
鄭鄭對莊莊說道:“姐姐,王妃也是為姐姐好,千萬不要動氣。”
莊莊甩使勁開鄭鄭的袖子,從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聲,便在丫鬟的攙扶下,快速離去。
林安居內(nèi),蘇王沉默不語,許久開口問道:“我們?nèi)绾蜗酉吨链耍俊?
蘇王的背影瘦削,如意看在眼里卻是心疼的。
“王爺不過是政務繁忙,臣妾也有不對的地方,提起嫌隙,我和王爺之間不過因為那次在林安居發(fā)生的事情。”
蘇王的肩膀微微動了動,那是因為被如意說中了心事。
一年前,他在莊側(cè)妃的房里過夜,早上醒來的時候,被奴才的話引到了林安居。那場面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傅如意是他上官疏虞愛上的第一個或許也是最后一個女子。而他卻看見她赤膊著臂膀躺在一個侍衛(wèi)的懷里熟睡,那幅溫暖的場景像一根長刺深深刺進蘇王的身體,每每回想起那日,他都無法原諒傅如意。當時,太過沖動,他拿著長劍要刺死如意,被左夫人制止了。
之后他們之間形同陌路,即便有傳聞說這是一場王府內(nèi)女人間的陰謀。
如意的嘴角依然是苦澀地笑著,小酒窩像兩個小漩渦,卻再也承不住王爺?shù)男θ荨?
“王爺,即便你當日看到那副場景,臣妾也不辯白,因為你看到的是真的,但是臣妾不明白這個真是怎么回事,也是,這么長時間了,心意已決,王爺保重。蓮花,送王爺。”
蘇王轉(zhuǎn)頭看見如意眼里的水霧,突然想起幾年前自己許下過的諾言:“今生只叫你笑,不叫你流淚。”
然而,實現(xiàn)了嗎?
內(nèi)心一陣神傷。
蘇王一語未發(fā),只留下保重二字,頓了頓身子便拂袖而去,他也是驕傲的,怎么可能軟下性子去求一個女人。何況留在心里的那顆刺一輩子都不會拔除。
蘇王感受著林安居的晚風,腳步頓了頓,就往暖翠閣的方向走。看著蘇王那嚴肅的臉色,小云子一語未發(fā)。
暖翠閣與往日一樣依然沒有什么大改變,唯一改變的就是墻角那兩缸發(fā)出惡臭味道的酸菜不見了。想起那日吃了冷月柔的虧,蘇王就一陣窩火。
而冷月柔累了一天早已吹了燈,躺下歇息了。
外面突然響起蘇王來到的聲音,冷月柔還是一驚。
一看這個人渣就是沒有把傅如意的心給留住,不然現(xiàn)在早該歇在林安居了。不過這么晚了到這里來干嘛?冷月柔想了想,莫不是要行夫妻之禮,NONO,冷月柔誓死不從,她絕不會跟不愛的男人在一起的。奶奶個二大爺。她揚聲說道:“王爺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吧,臣妾已經(jīng)躺下了。”
屋內(nèi),燭光閃起,蘇王一張好色的臉逼近,臉上是探究的神情。
冷月柔嚇了一跳,用眼睛尋守夜的水兒,早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冷月柔警惕地將被子挪在胸前說道:“王爺非要這樣嗎?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說。臣妾今天累了一天,也該休息了。”冷月柔的烏發(fā)披在胸前,對著蘇王那張?zhí)綄さ难劬Γ藢⒆髠?cè)那張駭人的臉對向他,現(xiàn)在的冷月柔低著眉眼,長長的眼睫在燭光中形成一片密密的陰影,嘴唇泛著微光。身上的袍子將好看的線條凸顯出來,蘇王的眼睛離她越來越近。
蘇王的嘴唇馬上就要敷上冷月柔的嘴唇上,只聽……
只聽冷月柔“阿嚏”一聲,從鼻腔里噴涌而來的粘液灑了蘇王一臉。蘇王的眉毛倒豎,迅速移開了自己的臉。這個有心理潔癖的人居然在原地抓狂了好久,才用自己的袖子一點點將臉上的東東擦下去,而因為激動被蘇王拋棄的蠟燭也歪倒在地上,幸好沒有可燃物,只有一小股煙熏的味道。
黑暗中,蘇王咳了咳。“冷月柔,你好臟啊。”
從沒有人敢忤逆他蘇王,要是自己看上哪個女人,那簡直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王府里那么多的女人為他爭風吃醋,暗用算計,不都想得到他蘇王的寵愛嗎?可是這個冷月柔卻五次三番讓自己出丑,還把自己的夫君往別的地方推。簡直是豈有此理。
冷月柔的小心臟簡直為自己剛才的壯舉顫抖了,歡呼了,哼,想強迫我冷月柔簡直是癡心妄想。
此時,蘇王的嘴角已經(jīng)抽了一萬遍:“冷月柔,本王這個時辰來不是看你形單影只,月色撩人的,而是想問你,為何在外面喝酒?”
冷月柔眉毛一跳,這個挨千刀的,大半夜跑到自己的房間來,就是問問自己的晚上喝酒沒?
冷月柔嘴角抽道:“王爺怎么知道臣妾喝酒了?”
蘇王笑到:“還用本王問嗎?”
冷月柔聞了聞自己的身上,突然一個嗝打了出來,奶奶個二大爺?shù)模@女兒紅涌上來的酒味還真濃。
“堂堂的王妃居然去外面買醉,王妃覺得這符合玉國侯府小姐和王妃的高貴身嗎?”蘇王的聲音高昂起來,那腔調(diào)頗有每周開例會時院長的諄諄教導。這政治課在古代依然盛行。
冷月柔剛要開口辯駁,蘇王的聲音再次響起:“王妃可還記得本王賞你的金筷子?”
不過說到金筷子,自己有點心虛啊,畢竟自己把它當?shù)袅耍贿^蘇王怎么會無緣無故地問起這個事情,難道……
“這……這王爺,你也知道我最近手緊,再說,你不是讓我種白菜嗎,我想來想去也沒有別的辦法,就將那雙金筷子賣掉了,那個,王爺,你一定要息怒,臣妾賣了一百兩呢,不算虧。”嘻嘻,多貪了一些銀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