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波浪鼔發出陣陣清脆聲響,卻沒讓安小余笑出聲。
貌美男子一手抱住安小余,一手拿著撥浪鼓在窗前走來走去,時不時用手逗弄安小余的小臉。
“咱們小余一定要長成個頂天立地的女孩子!”
安小余湊合的笑了笑,天知道她當時沒哭,留下的降龍十八掌到現在都還痛著……
屋外的秋風吹入窗內,帶來一陣柿香,“襄兒,瞧我給你帶來了什么?”
女子手持一盤柿子,其中一顆柿子已經剝去皮,露出橙紅色的果肉,“啊啊啊”我要吃,給我吃!
男子笑著將嬰兒的襁褓往上一遮,不讓安小余去看那柿子,“你應該晚些來,她這會不肯喝奶,如今這柿香一來,怕是饞的哇哇哭。”
女人點了點頭,將柿子放在角落,“你去吃,孩子我來抱一會吧,順便取個名?”
他也沒拒絕,也沒同意,還是他抱著孩子,女子從袖中掏出兩個紙團。
“一個叫安小余,一個叫安朵余,就看她選哪個了。”
說著,她將紙團塞進嬰兒的手里,安小余的手死死攥著,沒有讓任何一個紙團掉落。
死手快想啊,哪個是安小余的紙團!
好一會,一個紙團才掉了下來,“這張紙是……”
女子抬頭和男子對視一眼,“安小余!那剩下那張就是安朵余了,小名就叫朵朵吧。”
“全憑妻主定奪。”
妻主給孩子取名已是天大的恩寵了,想到這,男子傻笑了一聲,角落的柿子到安小余睡熟時,才被他吃下去。
男子搖著嬰兒的小床,輕輕哼著不知名的歌謠,眉眼溫柔,不遠處的床榻上放著一支撥浪鼓,一雙還沒繡完的虎頭鞋。
燭光一滅,室內清靜,只剩父女的呼吸聲,窗外正爬進一只黑色小蝎,一轉眼又不知道鉆哪去了。
枝頭的柿子掛上霜,門外貼滿紅聯,彼時的安小余正在舉辦抓周禮。
做為南方首富的獨生女,此次宴席就連路邊的狗都有雞腿吃。
賓客滿席,所有人都在前堂,后堂處,安小余正看著前面一堆物件,咬著手指頭思考。
“朵朵,選個喜歡的吧。”
男子說著邊用手輕輕拍了拍安小余的臀部,并將她往前推了推,安小余猶豫片刻便爬了過去。
算盤?不要不要。
她拿起算盤往后一丟,書本?不要,丟!
布料,丟。
蹴鞠,丟。
小木劍,丟。
包子!安小余眼前一亮,拿起來發現是冷的,也是往邊上一丟。
鈴鐺?放這個干嘛,安小余拿起來搖了搖,有點像貓和老鼠里面的那個。
她邊想邊拿起來繼續往前爬,夠著前面的東西,好不容易夠著,安小余直接將鈴鐺丟了。
哇塞,純金的!
安小余用牙咬了一口,可惜還沒長出來。
金色的小葫蘆,有點重,不過這是我應得的!
想到這安小余就不撒手了,拿著就爬回爹身邊了,順便還將鈴鐺順手拿了過來。
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兩個都要!
“啊啊啊”
安小余喊著,將鈴鐺塞到爹手里,抱著金葫蘆爬回男子的懷抱。
外頭冷的她腳趾頭都快凍住了。
“那咱們的朵朵,是要哪個呢?”
她看了看爹手上的鈴鐺,又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啊啊。”都要!
怕他看不懂,伸出另一只手,指了指鈴鐺和金葫蘆,又指了指自己。
“啊啊啊”
我都要!
女子在一旁笑了聲,“好好,咱們朵朵都要!”
安小余滿意的點點頭,一旁還有一對不知名的夫妻,還有個小孩。
男孩凝視了一眼安小余,又低下頭看著地上的物件。
“爹,我想走了……”
另一名男子并沒有看男孩,只是點點頭,男孩低下身撿起小木劍,快速的跑遠了。
安小余窩在親爹懷里,看著男孩走過拐角處便消失不見。
這是……
可惜小小的腦子還受不了那么多認知,她被帶到前廳介紹給客人認識了。
此時的鈴鐺里爬出一只黑色蝎子,比一年前還要大出很多。
蝎子探出頭環顧四周,又縮回鈴鐺里面不再出來。
“這次的新衣裳,朵朵要穿哪件?”
安小余支棱起身子看了眼,粉色和嫩黃色。
她用手指了指粉色,又指了指黃色,都要!
男子笑著將衣裳放進衣柜,朵朵從小到現在,就沒什么不要的。
“等下吃完晚膳,會有夫子來給朵朵上一小會的課,朵朵好好聽。等下課了,爹地給你吃好吃的~”
安小余若有所思的點頭,然后在床上爬來爬去,有錢人家的床可真大,躺了一年還是有點不習慣。
想著她還滾了幾圈,自顧自的玩了起來。
剛吃完飯,小侍就敲響門,“主夫,夫子已經到了,在書房等著大小姐。”
“好,這就來。”
男子理了理衣裳,抱起安小余就走出門外,到了門口就將安小余遞給小侍從,再由他轉交給夫子。
一進門,里頭的女夫子已經拿起書卷,笑意盈盈的看向安小余,隨手一接就讓小侍守在屋外。
“朵朵,今天我們還是學之前的哦。”
作為一名baby,我兩歲再開口說話不過分吧?
安小余想了想,裝作聽不懂,隔壁那個孩子半歲會說話,現在都去背某詩了,她才不背呢。
夫子在上頭一字一語教著,安小余滿臉癡呆狀,“啊啊”,“啊”。
半個時辰到,夫子嘆息出門,安小余被小侍抱起,轉交給男子。
“朵朵今天學的怎么樣?”
安小余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左瞧瞧右瞧瞧,還是只發出,“啊啊”聲。
男子并沒有氣餒,只是在自己屋里,又慢慢教她喊出字來。
“爹。”
“啊。”
“爹。”
“啊。”
“……”
感覺自己被占便宜了怎么回事?
男子抽了抽嘴角,許久才決定教她讀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