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和媽媽聊天,提到五臟逼毒法。那是中國古老的排除病氣的呼吸方法,呼吸時發出噓呼哈嘶吹五個音,各自增強五臟的功能。
我練了大約2個星期,沒覺得臟器功能有什么變化,只是我胃堵通過這樣練,比平時要更快排空一些。我想堅持訓練一下。
媽媽一聽到我提及這個方法,立馬皺起了眉頭,“你一個學西醫的,越來越走這些奇奇怪怪的偏門,你這樣是不行的。”
我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回應,從我出生那么多年,就沒有離開過這個循環模式。
她很喜歡否定我做的事,我分享的生命當中喜悅的感受。我對此有著極深的憎恨。我因此放棄與之溝通,但是偶爾還是會走回一樣的路。
我很不舒服,我厭惡她的情緒瞬間充滿身體,我對她說“你知道這個方法存在了多久,而西醫存在了多久嗎?”
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起碼西醫是有根有據的,你這些方法是亂來的,沒有依據的?!?
我沒有聽進她的話,我告訴她“你最好不要淪落到我這樣子,那時候你就知道西醫到底怎么有用法?!蔽一貞浟撕芏啵铱梢杂脽o數的理由去反駁她,例如她自己耳鳴,聽力下降,求醫無效,她便放棄了。例如她感冒發燒了,自己死活忍著也不愿意吃西藥。這個臭婊子,她從小到大仗著自己是母親,看見我生病強迫喂我藥物,而她自己生病卻連藥都不愿吃一口。她不允許我埋怨她做的任何行為,她把所有的行為正當化,“都是為了你好?!彼o所有的行為都貼上了這個完美的標簽。
她皺眉更深了,“你不要在這里詛咒我,把我氣機都給搞亂了?!?
我哈哈大笑“怎么,你害怕了吧。你說什么“氣機”,你一個學西醫的說什么氣機。”
我見她不再搭理我,便走開了。
我知道我和父母的溝通模式也就是我和社會的溝通模式的縮影。我要不拒絕溝通,要不詛咒對方。我的溝通中沒有第三方。我和他們沒有建立起溝通的橋梁,我和他們,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和他們不能共存。我知道這樣只會徒增怨恨,可是我卻無法離開這個地方。
他們無法接受我,正如我無法接受他們,我們僵持著,等待死亡的那天。
最近在看的大師課,是關于協商的。你代表著面包店的店長,而對方希望你的商品能保持質量的同時把價格降下來。要是我處于這樣的位置,對方向我提出這般無理的要求,我估計會讓他滾??墒撬麄儏s成功地合作了,以長期合作為約定,減少了消耗成本,既保持了質量,也把價格降了下來。
我回憶起很多場景,對方怒氣沖沖來到你的身邊,指責你是錯誤的。對方聽不進你任何的解釋,你的解釋只能加深他對你是錯誤而堅決不認錯的印象。你知道有誤會,只是不知道如何讓誤會消融,我覺得很是挫敗。
媽媽在看電視,電視里一位約十歲的小男孩,在商城和爺爺奶奶走失了。媽媽發表了評論“小孩子都那么大了,不可能走丟的啦?!蔽一貞浧鹨酝氖拢s小學四五年級,我和媽媽去逛商場。商場關門的時間到了,晚上十點鐘。媽媽讓我在門口等她幾分鐘,我在門口等了很久,商場人來人往,沒看見她的影子。我猜測她也許找不找我回家去了,那時候沒有手機,無法聯絡。而且商場離家也近。我便回了家。她沒有回家,過了半個小時,她回來了,一句話沒說直接把我揍了一頓。我很痛,可是不敢還手。
那個時候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我已經開始循環的模式,我無意中激怒她并挨揍的模式,我訝異于當時已經害怕到連還手都做不到,而且已經十來歲,力氣還是有的,也許我不止害怕媽媽,如果我傷了媽媽,爸爸是有能力將我置于死地的,他們那個時候感情好,不像現在不和。我深深地憎恨著她,在無法還手的時候使勁揍我。那種憎恨一直延續至現在,仍舊無法消融。我到底憎恨的是什么呢?是她還是那個無能的自己,無法反抗的懦弱的自己。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我認為我是無法真正體諒她的心情的,我知道她是容易緊張焦慮的人,她那時必定幻想我被壞人拐走,被砍手砍腳成為乞丐的凄慘情景,可是回家看我安然無恙,她的焦慮顯得她是個傻子,她必須讓我付出相應代價,我是那個害她擔心的人,我是不負責任的人。
最終還是繞回了這里,“別人是自己不幸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