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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生不平,有何資格去討所謂的不公?!

時光荏苒,光影如梭,離上次昌河宮的那場大戰(zhàn),轉眼間過了十五年,當年的昌河宮變得腐敗,也因群龍無首便在前幾年解散了,現在那里成了一處舊址廢墟!

荒無人煙,宮內的士兵們也都該回家的回家,去別處從軍的從軍,無人再提起那年雨夜,仿佛就像沒發(fā)生過一樣……

當年出生的嬰兒名叫方舟,這是他母親臨走前留下的唯一東西,便是賜予了這個新生兒的名字,告訴他他不是孤兒,他有父母,只不過根本見不到……

這個嬰兒被當初的那位將其抱在懷里的仆人帶到一個偏僻較貧窮的小村莊生活,那仆人獨自一個人拉拉扯扯的將孩子撫養(yǎng)長大,也是充當了一位母親,她在村子里以為村民們洗衣做飯整點零頭錢為生,當年如此年輕貌美的女士如今也被時間留下了一縷縷輕微的皺紋,鬢角間也不知不覺的被染上了一絲絲白色,仿佛是一個大手筆的畫家,在漆黑的墻上抹上白色來打底色。

這十五年他們娘倆過得并不是很順利,剛搬到這里時連房子甚至連飯都吃不起,懷里襁褓中的孩子也被餓的哇哇痛哭,這仆人也因很久沒有吃過飯,強擠出一些淅淅瀝瀝的奶水來哺喂這個無辜可憐的孩子……

也還好之前女人是做仆人的手藝活還是會的,做些首飾品,給人家洗衣做飯干了不知多少年,才攢夠了錢買下一個山腳下比較幽靜的破舊木屋,雖然她知道這個木屋根本不值那些錢,但她還是強忍著心疼為了自己懷中剛剛出生不久的孩子,有一個“家”還是花下大錢買下了木屋……

她沒有名字,連她自己也從未提及過,只知道村子的孩子們叫她二娘!當然也包括小小的方舟。二娘人很好,性格特別溫柔,做事也果斷絕不拖拉,又不會被別人扣洗衣做飯的錢,她也特別喜歡孩子們,也希望孩子們能將自己的孩子融入其中,時不時買一些糖果分給那些小家伙們,孩子們也有事沒事也都會來找二娘玩耍,每一次二娘都不會拒絕,像是一個年輕的姐姐帶著一幫弟弟們……

這個簡陋的木屋并不是很牢固,刮風下雨都會漏雨,雨水打在屋內,使屋內的濕氣特重,土腥味也伴隨其中特別的難聞??删褪沁@任何人都嫌棄破舊的地方卻讓這對有心的娘倆弄得格外的清幽淡雅,堪稱“簡陋的雅室”!

……

“咕嚕咕?!?

廚房內二娘正燜著香噴噴的米粥,粗糙的手輕輕拿起那口鐵鍋的木蓋,一股沁人心脾的粥香味撲面而來,左手拿起勺子盛了一勺粥,緩慢的放在淡白色略有些干裂的唇邊輕輕吹了吹旋即淺嘗了一下。

“嗯……挺好!今天的粥正正好好沒過勁!”二娘的嘴角微微揚起了一副滿意的笑容,之前做的粥每次要不是糊底了要不就是稀了,掌握盛不好多少水,放多少米。在一次次的失敗的過程中吸取了上一次的經驗,技術也越來越嫻熟了!

“舟兒!別玩了!快來吃飯!”二娘邊將粥盛入碗中邊對著窗外喊道。

“哎!好嘞!”

只聽門外一個清澈響亮又有些魄力的聲音,一位少年從院子中走了進來,身著白色樸素的衣衫,一片黑亮的頭發(fā)輕輕的扎了起來,看起來像個翹頭的小馬尾,頗為俊俏的臉上帶著那深邃靈光般的雙眸展現出一股陽剛之氣,身體也算是挺解釋袒露出來的手臂肌肉線條很分明,身上沒有一塊多余的肉!寬闊的肩膀與那窄腰形成鮮明的對比,如此完美的寬肩窄腰體型卻只能在著村子中了若是放在外繁華的城市中不知招了多少家姑娘的喜愛!

二娘看到那少年雙手和臉頰都是泥巴,弄得渾身臟兮兮的,不禁笑了笑:“舟兒,看你還像個小孩子似的弄的滿臉都是泥巴,快去洗洗!”

旋即走到一個大泥缸旁,示意著方舟來洗洗,方舟輕笑一聲,點了點頭便走了過去,感受著冰涼的水接觸著皮膚,隨后又退去留下的只有一絲涼意,不禁讓人打了個冷顫!那原本清澈的缸水也逐漸變得混濁起來。

“方才我看見院里的幼苗都被風刮歪了,所以我下地了扶了扶!”方舟說道。

“舟兒,那幼苗就像人一樣,不經歷風風雨雨怎能茁壯成長呢?!下次不要管它,任它怎么倒,溫室里的花經不住摧殘!”二娘手指劃過方舟的鼻子,笑道:“咱們家舟兒也一定會茁壯成長逐漸強大起來,總有一天你會站在萬人之上的!”

方舟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話,可能他自己的心里更清楚,從小爹娘就被他的舅舅帶走了,目前下落不明……只有變強才能讓那些所謂的強者閉嘴,踏出屬于自己的道路!

看著眼前比自己高上近半頭的孩子,臉上閃過一些驚愕,隨后也漸漸消失,那粗糙的手輕輕的撫摸著方舟那烏黑的頭發(fā),慈祥的笑了笑像是一位老母親,“沒想到我們的舟兒已經長這么大了,二娘剛抱你的時候,還沒有這口鍋長呢?!”

方舟尷尬的撓了撓腦袋傻傻的笑了笑。

不知為何,從未在方舟的臉上看見過像其他的孩子天真無邪的樣子,連同那雙眸也沒有別的孩子那般透徹,有的只有堅毅與不屈,這也可能去他的身世有關吧,出生不平,有何資格去討不公?!只有強大到所有人都為之震驚時,所有的不公也都將隨之而去,變成虛無!

洗好后兩人坐在一張圓木桌前,二娘將盛好的熱粥端到桌上,在簾屜上取下一碗新炒的菜。方舟接過熱粥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吹,那白氣隨之飄舞著像是一條絲綢在空中不斷的彎曲著,最后消失不見。

二娘也隨之坐在了方舟的身旁,撿起筷子夾了一片肉遞到方舟的碗里,“舟兒還在長身體,多吃點,長壯壯的!”

“謝謝二娘!你也要注意身體,多吃點別太累著!”方舟回答著。

“害!沒事,二娘身體硬朗著呢!估計能看到咱們的舟兒娶媳婦!”二娘開了句玩笑看著眼前這個才十五歲的少年笑道,一道道魚尾紋浮現在二娘的眼角處。

“哎呀!二娘太早了吧,我還太小……”沒等說完方舟驚愕了一下,眼瞳微縮,看著面前的二娘不像以前那般年輕了,眼角不知何時多了這么多皺紋,頭發(fā)也有幾分白發(fā)了。

坐在一旁的二娘也發(fā)現了方舟這一舉動,放下筷子捋捋頭發(fā)說,“怎么了舟兒!二娘哪里不妥當嗎?”

方舟輕笑一笑搖了搖頭說道:“就是不知道為何二娘的頭發(fā)都白了!”

此言出后,二娘聽后笑了笑,“我以為多大事呢,多正常??!人都會生老病死……世間常態(tài)……”話越說聲越小,到后面幾乎要聽不見了,隨后二娘轉了個話題,“對了,聽村里說過兩天有仙門子弟來收人,你可以好好努力啊,原本前幾年就可以來的,非得要墨跡這么長時間才來,今年說會一定來,而據說來的人都是門下精英子弟呢?算是真正的仙人!”

方舟神情嚴肅起來頓了頓道:“那么我只要成為了仙人就能看見我的父母了嗎?”

說到這里二娘聽后臉色也隨之暗淡了下來,搖了搖頭嘆息道:“不好說,因為當初你舅舅帶走他們的時候,據說他是上界的一位執(zhí)法者!實力深不可測,當初來到也只是一道他的分身,想要見到你的父母,豈何止是難?”

“僅僅的是一道分身嗎……”方舟眼神有些失落,但這也激起了作為一個男人的斗志。不走盡火海嘗盡天下苦,那么不是白來這一世了嗎?方舟攥了攥拳頭,心里默默的鼓勵著自己,雙眸閃過一絲屬于他的倔強與堅毅!

“所以說啊,舟兒一定要成為一個出色的仙人,二娘今生是無望了,以后還得靠你養(yǎng)著二娘呢,都說仙人都會長生不老……哎,長生不老多令人羨慕?。 倍餆o奈的苦笑一聲,挑了挑眉目!

“您放心二娘!等我有成之后一定回來給您養(yǎng)老,不負您養(yǎng)育之恩,此恩方舟愿意用一輩子來還!”方舟尊敬的拱了拱手道。

二娘神情一怔,旋即瞇起眼睛笑了笑:“這一點你和你的父親真的很像呢!加油吧!舟兒!”二娘雙手握了握方舟的寬大的手說道。

“哎呀!光顧著說話了,飯都涼了!快吃!”二娘這才反應過來督促道。

方舟端起飯碗大口大口的吃著,筷子頻快的閃動著。不大一會方舟將碗放在桌子上,站起身子順了順褶皺的衣衫,走到門口說道:“二娘,我吃完了,我去挑水了!”

二娘招了招手旋即撿著碗筷再次露出慈祥的笑容推了推手說道:“去吧!早點回來!”

“好的,您就放心吧!”方舟的聲音愈來愈小最后消失在樸素的院子里。

走出院子的方舟雖然方才和二娘表達的那般輕松,可是想成為真正震懾四方的強者談何容易!這世界很大,自己只不過是海水中那一粒不起眼的沙礫,別說在世界往小了說自己在這個村子都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怎能入得了別人的眼呢?

“生來平凡,有何資格去討那所謂的不公!”方舟嘆了一口氣說道。

雙眸看向自己那較嫩的手掌,繭子都是平的,甚至有的手指都沒有,“這些年都是二娘一個人待著我長大……雖然我記不起來出生時的場景了,但他們都說我出生時宛如鳳凰涅槃一樣的力量……可是……為何我沒有感覺到……”方舟嘗試著攥著拳頭嘗試用出二娘和那些大伯口中所謂的力量。

可嘗試了些許都是無用功,自己好像是那跳梁小丑特別的招人嘲笑,也可能是二娘他們安慰自己才這么說的吧,畢竟沒有什么天下掉餡餅的事情,還會那么精準砸到自己的頭上!

“切!”方舟自嘲了一聲,迷迷糊糊的走在去后山的路上。那后山便是村里人生命源泉的起點,“落花瀑布”,相傳只有有緣之人走到瀑布之下,那瀑布上方的桃花樹會紛紛撒下白粉的花瓣盤旋在幸運兒的身邊,象征洗去以后的生活污穢,向桃花一般美麗而幸運!

可這么多年了,能讓那瀑布落花的人僅有一人,而且還是在這村長幼時時所目睹的事情,相比現在也已經六十多年前了。

“害……還落花呢,我連根狗尾巴草都不算……”方舟自嘲了一番,一人一桶走在去往后山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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