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女生是原身，有把自己卷縮起來的，有被人控制四肢的，有側身有背影……

而照片里的原身只穿著內搭。

簡直禽獸不如，同為女性，卻如此對待她。

不知為何，系統看到這些照片時心情復雜地堆積，怨恨、憤怒、悲傷、心疼……

【他們真可惡，竟然拍別人這種照片……】

“簡直豬狗不如，人性泯滅。”俞挽凝罵一句，讓系統收回照片便回宿舍。

“高一的時候不知道是誰給她拍了艷照發到網上，好多人都看到了，還差點被拿出來在升旗儀式上批評了，當時全校好多人都那樣叫她，這事還是你把照片刪了的，”

童勇這才反應過來，有些疑惑地轉頭看許柘，“你不是知道嗎？怎么還問我？”

許柘不用想都知道照片是原身刪的，他不答反問：“為什么會被拍？”

童勇朋友隨口說：“還能為什么，因為嫉妒唄。”

許柘躺在床上，雙手抵在后腦，望著天花板想著，事件惡劣到他現在想起都很氣，即使對方是他不認識的女生。

可憐了人家生前不僅被欺負還被這樣侮辱，死后還被人占了身體。

若換做是那跋扈的嬌玫瑰，被打的就是別人了，前幾天因為他醉酒睡了她，醒來就不顧輕重地把他踹下床，憤然離去。

結果路上不留神闖紅燈被車撞，他追上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拉走她，也因而一起被撞。

話說他記得俞挽凝是易孕體質，不會一次就中吧？

這個世界她也是易孕體質嗎？

思緒逐漸偏離，許柘拿出手機打開點進通訊錄找俞挽凝，翻看了以往兩個原身的聊天記錄。

只有轉賬記錄和幾句善意地提醒，翻著翻著他一不小心雙擊戳了戳對方。

俞挽凝似是沒有看到，久久沒有回復，許柘便無心再看下去，放下手機睡覺。

月考考場座位是隨機打亂的，每個考場學霸學渣都有，同桌可能是學渣也可能是學霸，學生們在開考前十分鐘便在開場外等候，或者進考場在座位上等。

俞挽凝拿上筆就出教室，站在走廊上靠著墻等。

因為沒有人愿意和原身做朋友，同學也都不太愿意搭理她，使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無聊得緊。

不知道另一個世界親人朋友怎么樣了，現在在干什么？會不會因為她的離開難過？

她好想她爸爸媽媽。

這個世界里她沒有父母，將不再會有人像父母那樣愛她。

希望他們在那個世界好好的。

俞挽凝望著樓下來往的學生思緒飄飛，腦海里盡是往日父母對她疼愛的畫面，不免心底一陣悲涼，眼角不自覺流出淚花。

許柘不合時宜地來到俞挽凝身旁，抬眸便看見她眼角的淚，關心又心疼地問：“你哭了？”

俞挽凝聞聲轉頭，隨便抬手一擦，怨憤地不滿道：“關你什么事。”

她一看到他就想起小時候干過的蠢事，以及他前幾天干的混賬事，不悅頓時轉變為怒氣，說完便憤憤然走進考場。

“……”

許柘看得出她心底的厭恨，大抵猜得出是為何，也沒再過多停留，走去隔壁考場。

今天考的第一科是語文，俞挽凝讀書時的強項，拿到試卷她先翻到最后一頁看作文要求。

腦子里沒了高中的知識，她只能靠作文和課外閱讀拿點分。

她看了會兒試卷，在正式考試鈴響之時拿起筆就在答題卡寫著。

其他同學也紛紛動筆寫，考場里只有寫字聲。

下午的英語大多都是選擇題，會就寫不會就懵，再靠作文拿點分，主打一個能考出多少算多少。

一天考試結束，俞挽凝洗澡時從行李箱拿出新裙子對比一下，選擇了條和校服長短一樣的。

如她所料，路上被不少人注視著，有的還吹起流氓哨問：“妹妹多少錢一晚？兩百可不可以？”

俞挽凝一個眼神都不給，人們又開始背地詆毀：“切，裝什么，拍那些照片不就是引人們注意嗎，騷貨。”

上教室的時候，走后門經過許柘旁邊時他怪異地看她，俞挽凝注意到，打量地回視他，并說：

“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啊？”

“……”

許柘不說話，只是盯著她。

同學們看到她穿裙子也意外地看過來，有些許低聲和朋友說什么，俞挽凝混不在意地略過他們往座位走去。

郜云梓嫣意外地轉頭看她，“你以前除了校服就只穿褲子，我還以為你不喜歡穿裙子。”

“以前是不喜歡，但現在喜歡了。”俞挽凝說。

晚自習前兩節課沒老師來，教室大多時候都吵吵嚷嚷的，班長和紀律委員的話不太頂用，后桌兩個男生倒是意外地安靜了許多，同桌湊過來小聲問：

“哎，后面那兩個男生今晚怎么這么安靜，以前他們不是挺能說的嗎？這是昨晚被你罵怕了？”

俞挽凝不覺得自己有這個本事，“我就罵了他們幾句，應該不至于。”她搖搖頭。

郜云梓嫣將信將疑，覺得不管是同桌還是后桌都有點反常，特別是俞挽凝，昨晚不僅罵人了今天還穿裙子了。

最重要的是上周居然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用腳絆倒了顧元珊？！

她當時不在場，后面聽前桌說的時候都不太置信，但昨晚她相信了，只不過俞挽凝的性情是不是變了？

郜云梓嫣各看三人一眼便繼續學習。

晚自習下課，俞挽凝走出教室沒幾步許柘便跟上來和她并簡直，調侃道：“沒想到你居然還敢穿裙子。”

“為什么不敢，經歷那些事的又不是我，”俞挽凝無謂，轉頭看他，“還是說你希望原身真遇到了些不太好的事？”

她眼底厭惡。

路上已經沒有多少人，微亮的燈光下只有他們的身影。

許柘知道她的意思，不加思索，“怎么可能？不管是誰都不遇到才好，能做出這種事的都是畜生。”

“嗯，你也是。”

說著，俞挽凝仍邁步子走著。

“嗯，我是。”許柘也不氣，附和道。

俞挽凝看他一眼，“……有病吧？自己罵自己。”

俞挽凝不想和他說話，到宿舍樓下時自顧自進去，愣是沒看許柘一眼。

“……”

第二天俞挽凝早起了二十分鐘就為了化個妝，結果發現原身沒化妝品只能先借室友的。

他們學校雖不允許化妝，但若化得不濃老師也不怎么管，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室友看她一眼，沒什么神情，大方地將化妝品拿給她，“你用完直接放我床上就行。”

“謝謝。”

今早考的是理綜，是俞挽凝的弱項，她不抱希望地隨便寫寫便趴桌睡覺，系統適時出現在她腦海里，看著她的答題卡不可置信地說：

【這……你……就你寫的這點怕是三十分都拿不到吧，原來你成績那么差的嗎？】

“我都高中畢業好幾年了哪還記得知識，能寫這么多就不錯了，”俞挽凝無所謂，態度懶懶。

“你嫌棄我成績差你怎么不直接給我答案抄。”

【那怎么行，成績是自己的，我給你答案不就等于作弊了？再說了，如果你成績太好會惹人懷疑的。】

“那不就得了。”俞挽凝仍不在意。

【……】

系統婆婆媽媽地勸：【宿主，你不能這樣，你現在是學生，再怎么樣你也應該好好學習啊，不然你以后還是要吃苦的，學習就等于以后多給自己一個選擇……】

俞挽凝不想再聽，打斷：“少扯吧你，我活著又不是為了別人，成績好不好關他們什么事，管他們喜不喜歡，我喜歡我自己就行，你管我學不學習呢。”

系統：……

有點道理。

【我只是覺得學習至少有好處，總比天天在學校混日子的好。】

“知道了，跟個老母親似的，別再說了，打擾我睡覺。”俞挽凝敷衍。

同桌從始至終都在好好寫，俞挽凝中途醒來時轉頭無意間看到她答題卡上的答案。

雖然她已經不記得知識點，但看到答案還是能看懂一點的，在心里豎起肯定的拇指。

然后竟拿起筆翻到后面的大題根據記憶抄了同桌的答案，抄完還多次不經意地轉眸確認是否抄對了。

到交卷的時候非常滿意地將答題卡往前傳。

中午去食堂的路上，俞挽凝被三個女生攔住去路，勉強通過原身的記憶認出其中一個。

比她高幾公分，留著厚劉海，黑長直的頭發散著的女生是霸凌頭子，也就是拍照片的女生，嬴娜。

全身上下都平平無奇，也就氣質高貴一點。

嗯……

乍一看還挺標配霸凌者的名頭。

不會是嫉妒原身比自己好看才霸凌她的吧？

她還沒找上她們她們就先找過來了。

“穿成這樣是想勾引誰啊，騷貨，”嬴娜上下打量她，“化這么濃的妝是想勾搭男生嗎？信不信我等會兒就把你打得沒臉見人！”

“哦，那趕緊吧，我還要去吃飯呢。”俞挽凝不卑不亢，邊說邊繞過她們。

嬴娜意外地怔了兩秒，隨后無甚在意地輕蔑地冷笑一聲，帶著小姐妹走去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