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身份
- 失憶后,我欺騙了全世界
- 新生檸檬精
- 2513字
- 2025-01-06 22:01:00
“二狗!你干什么!快把刀放下!”
余雙身邊那位胖胖的女醫生大聲喝道。
二狗好像很怕她,手中的刀子直接扔掉在地上。
緊接著,他迅速轉過身去,來到一處墻角縮成一團,渾身瑟瑟發抖,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同時嘴里還念念有詞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陳述注意到,那顆血淋淋的心臟從二狗的口袋中灰溜溜地掉了出來。
趁其他人發現之前,陳述趕忙上前一步,將那顆心臟裝進自己的兜里。
“二狗!你又不聽話了是不是?”
胖醫生很生氣,立刻雙手叉腰走了過來。
她一把將二狗從地上拎起來,強制他面向自己,然后開始一一數落:“我怎么交代你的?平時要待在床上好好休息,你為什么就是不聽我的話?難道你想讓我加大藥量?”
前面倒還好,只是最后一句話出來后,二狗整個人像擔驚受怕的兔子一樣,猛地從原地跳起來,然后跪倒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千萬別再加大藥量了!不然我會死的!”
胖女人卻不依不饒地說道:“你現在的病情越來越重了,我剛剛進來,看見你竟然拿著刀子對準別人,你是不是又出現什么幻覺了?”
“不是,不是幻覺,我.......我在跟他玩呢。”
二狗撲倒在陳述面前,搖晃著他的腿說:“我們在鬧著玩呢,你說是不是啊?”
沒等陳述回答,二狗就被胖醫生拎起來,拎往門外。
“我看你的病情真是越來越嚴重了,是時候電擊治療了。”
屋內再次響起二狗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我不要!我不要!”
“明明就差一點!明明就差一點!只要我的心臟被取出來,我就能離開這該死的精神病院了!”
“我口袋里的心臟呢?我口袋里的心臟呢?!誰把我口袋里的心臟給偷走了!”
胖醫生卻全然不在乎二狗的哭喊聲,徑直朝門外走去。
準備關門時,胖醫生又將腦袋伸進來,朝余雙說道:“余醫生,別忘了一會兒的活動啊。”
“好的,不會忘。”
“咚!”
412病房的房門被重重關上。
此時房間中只剩下陳述和余雙二人。
余雙來到門口將門打開,確認走廊上沒人后,她將問關上并緊緊鎖上,以防有人突然闖進來。
“你被分配的角色是一位病人?”
余雙回到陳述面前,并且將自己的口罩摘下來。
陳述點點頭:“你是醫生?”
“是,我不僅是醫生,還是專門負責照看你的醫生。”余雙看著陳述的眼睛問道,“你有見其他人嗎?”
“沒,我醒來后遇上第一個熟人就是你,我正打算出去找你們。”
“剛剛那位是?”余雙看了一眼走廊,那正是剛剛二狗最后消失的地方。
“是跟我同病房的一個病友,名叫二狗,他跟我說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比如?”余雙好奇地問道。
陳述將二狗說的那些,大致給余雙復述了一遍。
“大差不差,跟我之前遇到的一樣。”
余雙之前在醫院工作,多多少少接觸過一些精神方面有問題的病人。
他們大差不差,都是在某一方面的邏輯出奇無比,明明不可思議,卻又自成一套。
所以余雙對二狗說的那些話并不在意,只當是一個精神病人的自言自語。
“哦對了,有件事我得告訴你,我剛剛在醫務室看過你的資料,上面記載的是,你來這里之前,是一名偵探,在調查一起案子的時候,你的精神受到了刺激,從而變得混亂,所以被送到這家精神病院進行救治,至于是調查什么案子,上面沒寫,你只需要知道你來這里之前的身份是偵探就行。”余雙很認真地說道。
“偵探?”
陳述忽然想起,這不是他在火車上臨時編造的身份嗎?
怎么在這里還成真了?
應該是巧合吧,陳述心想。
不知為何,在他扭頭的一瞬間,腦海中忽然憑空多出一段記憶出來。
陳述的思維立刻深入進去。
記憶中,身穿制服的陳述正在一所房間中調查一樁殺人案。
屋外,大雨傾盆,電閃雷破,狂風呼嘯。
屋內,只有他自己一人,以及一具尸體。
尸體是背對著他的,陳述看不清死者的臉。
但憑借觀察,以及那股難聞的氣味不難判斷,這具尸體已經腐爛了很長一段時間。
陳述走上前,打算將尸體翻過來。
在他伸出手,將尸體翻過來的一瞬間,記憶戛然而止。
陳述似乎看到了什么極不尋常的一幕,精神受到了極度刺激,以至于后續的記憶全部消失。
“唔,好痛。”
陳述的腦袋又開始疼痛起來。
他雙手瘋狂地按揉著太陽穴,試圖緩解這股難以忍受的疼痛。
察覺到陳述的不對勁,余雙趕忙上前查看:“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沒事。”
陳述強撐著坐直身體,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
他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出現了一個非常致命的問題。
一旦進行回憶,腦袋就會疼痛,如果停止回憶,那么這股疼痛就會消失。
自己的身體似乎非常排斥自己回憶。
陳述只能竭力控制自己的思維,盡量不讓它發散。
“你還好吧?”余雙關心道。
“還好,老毛病了。”
暫停回憶后,陳述腦袋上的疼痛緩解了不少,不需要再按揉了。
“對了,剛剛那個胖醫生出去時,說的活動是什么意思啊?”
“這件事差點忘說了。”
余雙將白色口罩重新帶上,說道,“這座精神病院的病人每天都要在這個時間點出來活動,只是今天有所不同,院長要開個很重要的小會,所以務必要每一位醫護人員和病人都要到齊。”
“這樣啊。”
陳述點點頭,“那我們就跟著一起過去吧,去的晚的話,怕是要引起懷疑。”
“好。”
余雙起身,往前走兩步,又回頭看看陳述,“需要我攙扶著你嗎?”
陳述笑了笑:“我現在是精神病人,而不是殘疾人,不需要攙扶。”
“也是。”
余雙把手伸進口袋里摸索了一會兒,然后掏出幾個藥劑管,里面裝著一些液體。
“這是我從醫務室拿的麻醉劑,關鍵時刻可以派上用場,你要一些不?”
“不用了,你都留著吧,我一個精神病人身上裝著麻醉劑,要是查出來,可就難解釋的通了。”
余雙將這些藥劑管重新裝回到口袋中,跟陳述一塊走出病房。
此時走廊上已經聚集了不少穿著精神病服的病人,他們都是出來參加活動的。
不少病人身旁都跟著專門負責的醫生,只是他們之間都隔著一小段的距離,病人好像很抗拒和醫生挨的太近,醫生也不屑于與病人貼在一起。
這里只有余雙跟陳述之間的關系看起來很親密。
但倆人還是爭做一副互相嫌棄的姿態。
一些病人高談闊論,聲稱人類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他們這幫該死的醫生卻將他們囚禁在這里。
還有的一些病人沉默不語,又忽然間放聲大笑。
陳述走在人群中,感覺自己才是不正常的那一個。
余雙做了一番艱苦的思想斗爭后,抬頭小心翼翼地問陳述:“那個,你要不要.....也說一些癲狂的話?”
“有點道理,不然顯得不合群。”
陳述剛準備發表一番演講,卻看見人群中有一道非常熟悉的身影。
楚明葉!
他正跟一位精神病人談論世界上先有雞,還是先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