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魂牽夢縈繞林間
- 吾女傳
- 乙侍
- 2638字
- 2025-05-20 08:28:34
不確定孰是孰非,路妖難確保絕對。說這些道理,顯而易見不過以德服人。仙小靈明白,故事闡述懂回頭是岸,放浪形骸勿拋開根本。深表信服,催眠雞毛的片段。
眼皮沉重耷拉,她說:“我要睡一會。”
路妖把茅草鋪門簾,抵擋洞口冷風。生的火移到樹外,洞內火光改為木棍。溫馨的插樹身凹槽,或深沉泥巴。
問:“你打算睡多久?”
回:“好久,久到醒不來。”
沒有規勸言語,連呼吸接應不上。只有樹林回音,靈犀通竅頭蓋骨,約摸乎忘掉惱怒。站遠觀摩火勢,生怕燙傷紡布。
“除了你,沒人與我說話。”
“是誰?”
普天下盡數法則,軀殼架空一味追趕。仙小靈跑的一頭汗,撞上刨根問底。膚色淡綠的樹精站對面,頭發也是墨綠。
“這片林木的綠,有如漩渦。我是其中一縷,卻用真身獻祭。”
“我朋友惹了你?”
“不,我在你的夢魘。”
樹精作為神人,并不好爭斗。他儀態善意動人,上身穿閑適領袍,赤手神隱背后邊。
兜轉又一圈,仙小靈問:“你能力是這有神的雙目?”
樹精:“無邊森林創造我,固然不用靠眼神尋路。”
問:“沒點法術怎么行?”
神叨回:“是意念。”
竟是臆斷的荒淫之輩,戳穿樹精痛點。感到幾分心虛,一路間隔走開,沒幾句話可聊。一步一生蓮,地上茂葉踩稀碎,聽著分外悅耳。
激發好奇心,問:“對了,我的夢里沒路妖?”
答:“路妖將有血光之災。”
“啊?”輪到自個做噩夢,不免嘖嘖稱奇。感嘆伙伴不在場,前路千奇百怪。熟絡的腦回路,種下一系列瓜葛。
火棒折斷炭灰,掉到翠綠身段。膚質燒出個缺口,說時遲那時快,仙小靈手邊茅草蓋過。杜絕氧氣,熄滅蔓延的大火。
“好你個樹精,倒想法子脫困!”
“發生真實,平輩難以拿捏。”
“有無扭轉乾坤可能?”
“這個說不準,人要做善事,虧心事乃順天命,水到渠成。”
見樹精笨拙,又回:“不靠譜,真沒辦法。”
樹精:“你救了在下,我帶你走。”
仙小靈:“哪也不去,見到路妖領他回府。”
“我知道條捷徑,先盡快下山。”
樹精持紳士風度,邀請她牽手。仙小靈伸出手,體會發膚冰涼。阻隔二人的茫茫迷途,維系彼此依存。
一條通天蟒盤曲,雨水抹除它嗅覺,正因如此,許久未主動出擊。蟒蛇厚重的鱗片,如盔甲堅不可摧。就連生于叢林的樹精,不容小覷帶來的威懾,謹慎退后與仙小靈背靠。
仙小靈定奪:“這回難逃掉!”
樹精謀劃:“我們分開跑。”
立即分化藤條,造出人形替身。賦予它們外表與四肢,盡管這些守衛意識膚淺。
不停七嘴八舌,渾身散發環保的清朗。不過,它們受主體控制,抱著求生意志,一絲機會也別氣餒!
蟒蛇視力極具陰暗面,敏感程度弱化。主要依靠舌頭細胞,感知與判別方向。只不過,它誤認為逃離的替身,是自己嗅到的。扭頭向眾人追去,身子在樹干拉伸,留下幾道溝壑。
見大蛇渺無蹤跡,樹精和仙小靈動身。朝更加開闊的地帶逃,越陷入孤立情形,逾越障礙回主路。可這條道沒走過,定位的標志,矗立一棵玉蘭樹。
花色雅致,骨朵連綿。傳來幽怨木香,茍且頓覺頭疼欲裂。俊逸的花瓣飄搖落定,看開溫情的記事。
‘好像,重復發生過。’
就在樹林間,有個少年說迷路,讓捎帶自己回府。路上賞光花卉,草本,有說有笑的身影破碎。死生不回頭,不造成負擔的偶遇彌留。
沒一只禽鳥敢于犯險,抓爬上玉蘭樹枝,極盡找回安全感。向前方遠眺,窄道迂回幾圈。霧障播散開,氣團般不肯減弱。
‘怕什么來什么!’
蟒蛇碾過雜草,攀爬邊際。聞著味張嘴顧盼,它沒太快找準仙小靈藏身所。之前幾具替身,奔跑速度遠不及。
被它巨口吞下,消化又吐出。樹下躺著血肉模糊,木枝像被折疊成條,已然咽氣。仙小靈倒吸口涼風,凍結的心力哽住,動彈不得。
驚汗不自主淌下,敲打玉蘭葉,林中陡然‘滴吧’脆響。更糟的是,隨即‘啪’一聲,不偏不倚滴在蛇腦門。
藏在鱗片下耳廓,捕捉震顫的聲波。愈發扭動身形纏繞樹干,蠻橫力量恨不得絞斷整棵樹。仙小靈被逼到樹尖,死命吊著一截綠枝,不能再往上。
追蹤的距離縮近,能分辨鱗片走向。瞳孔因熱血爆發,冒出得逞后優勢,直視玉蘭花倒影,慘白的如一段白綾。
烏鴉乘風山谷斜飛,聒噪的嗓子追悼,僥幸被困水深火熱的人。面臨大蛇圍攻,閉眼恭候死神。
路妖從身后來,大喝:“大蛇,女孩子不放過,只管沖我來!”
急迫抓人的蟒蛇,被勾引回頭靠地游走。對峙半晌仙小靈跳下,不忘踩大蛇一腳。路妖雙手接住站穩,小別的重聚,相擁而泣。
恰巧不是查探傷情時刻,蟒蛇莽撞的沖向腳跟。不畏與蛇的對決,與其橫尸,不如拼死一搏!仙小靈護身后,路妖高舉石斧猛砍蛇身。蛇被利器所傷,隨次數增多皮開肉綻。
近身手臂被蛇反咬,毒牙嵌入皮膚。暗綠色蛇毒侵噬血管,蟒蛇歪腦袋奄奄一息。為傷及敵手無憾,悔恨的不瞑目。
稍后,樹精只身趕來。喪失替身內力大為損耗,移速耽擱行程。首先,他比劃手指,好似曇花一現。感召帶韌性的綠藤,以橫紋作節點。蛇身五花大綁,吸取蟒蛇千年靈力。
大戰傷殘的路妖,拖拽至身邊。仙小靈從樹后跑向他,跪地上扶起,順勢環抱頭部。路妖喊痛:“哇,這些樹打轉,天空金燦燦~”
毒氣擴散大腦,致幻大相徑庭的畫面。樹精手拂拭遍,潔凈的氣流體內運行,嘴角現一股黑血。
樹精說:“我發動念力,治療他的傷勢。蛇毒排出體外,體征康復看福氣了。”
仙小靈:“路妖,你一定挺住!”
不懂救人仙術,小丫頭片束手無策。搶回路妖袖子,禱告:“蒼天顯靈,一切復合如昨。”
路妖血越流越多,樹精撥開眼皮。虹膜直往上翻,裸露大面積眼白,隨時殞命歸西。
嘆:“怕是無力回天。”
仙小靈不愿接受:“不會的,怎會平白無故的死?”
樹精撫恤:“同這里樹看淡命理,都存留可悲。”
‘這不是夢嗎?若夢境醒來,結局有望復活!’
仙小靈:“草藥無數,即能救人。看慣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就想不出其他辦法?”
樹精:“聽你闊論,倒有秘術可試。”
“還不快說來聽。”
“需一味有情眼淚。”
仙小靈不是武俠,沒一幫兄弟。愛恨情仇的肝膽仗義,讓她為一個男孩哭,是一滴榨不出來。
樹精:“有關你們互幫互助的照應,與對方十指相扣結連理。”
路妖為她遮雨,說好一起找路。講妖冶的故事聽,妖行多災病,寄生禍害。《百妖志》里,一頭魚引發水患,經久不得安寧。
路妖:“舉杯當頭月,共論算同飲酒。”
仙小靈:“酒藏濃香,深巷蓋不住,醇美撩人醉。”
‘與路妖早相識,發釵清閑,推杯換盞享用壺中酒。’
酒液,百草,肆妖,均被若干年前時局打亂。權力斗爭的玩物,樹精眼里充血,眼波泛的通紅。剎那眼角淚花暗生情愫,路妖口中吞咽。
眼皮重新敞開,呻吟:“你記得我了?”
仙小靈:“還能是誰,你也是豪府一員。”
樹精吶喊:“成功了!”
路妖苦笑:“答應不要隨便離開,好嗎?”
仙小靈:“條件沒得談,得寸進尺,欺騙惹我傷心,我不在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