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不相信別人
- 微光之時
- 柒玥貍
- 4423字
- 2025-06-27 13:35:40
宋弦月直接愣了一下,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聲音顯得格外刺耳,讓人有些發懵。
她在一秒后才反應過來,是……打雷了。
她心里一沉,明明他們躲進來之前還是月明星稀的,怎么就忽然打雷了?到底哪里來的云?
“這不是打雷,是有人在炸山。”秦故卻皺起了眉頭,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擔憂。
“炸山?這是誰會干的事?”蕭山問道,話音剛落,就在距離他們很近的地方,轟的一聲響,氣浪瞬間將他們頭頂的蓋子掀翻了。
隨著呼嘯聲而過,他們幾個直接趴在地上,緊接著一顆迫擊炮彈在他們邊上爆炸開來。
這些年,宋弦月遇到這樣的場景并不多,所以耳鳴不說,關鍵是漫天的枯葉和淤泥不斷落下,灌了他們一嘴的黑水。
蕭山一臉驚恐地看著她,說話磕磕巴巴:“小姐……怎么……回事?”
宋弦月爬到坑邊,拿出望遠鏡,十分不湊巧,遠方被樹冠擋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下一秒,又是一顆迫擊炮呼嘯而來。
宋弦月聽著聲音,直覺不對,還沒來得及出聲,秦故就已經面色大變。
“跑!”他突然大叫一聲,一行人快速翻出坑里,沖出去十幾步,那顆炮彈直直落在剛剛他們藏躲的坑里。
爆炸的氣浪將他們掀倒在地,宋弦月只覺得身體被狠狠地拋向一側,腦袋撞在了堅硬的樹根上,一陣劇痛傳來,她的意識開始模糊。
秦故反應極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從地上拉起,焦急地問道:“弦月,你沒事吧?”
宋弦月咬了咬牙,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
她知道,現在不是倒下的時候。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我沒事,走吧。”
他們沿著樹林深處快速奔跑,腳下踩著枯枝敗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秦故緊緊握住宋弦月的手,似乎在用這種方式給予她力量。
蕭山和其他人跟在后面,雖然驚恐,但沒有人敢停下腳步。
“秦故,到底是誰要對我們下手?”宋弦月喘著氣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
秦故的臉色陰沉,咬牙說道:“我也不知道,但這次的攻擊顯然是有預謀的。我們得趕緊找到安全的地方。”
他們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天邊開始泛起魚肚白,周圍的環境才漸漸清晰起來。
宋弦月抬頭看了看天空,發現遠處的山巒已經被一層薄霧籠罩,仿佛是大自然在為他們遮掩行蹤。
夜色如墨,濃得化不開,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黑暗吞噬。
月光被厚重的云層遮擋,只剩下幾縷微弱的光透過縫隙灑在大地上。在這片荒蕪的林子里,剛才他們挖出來的坑在夜風中發出嗚嗚的聲響,仿佛是無數冤魂在低語。
秦故、宋弦月和蕭山三人,此刻正蹲在一堆廢墟后,緊張地盯著前方。他們的呼吸急促,心跳如鼓,每個人的臉都寫滿了驚恐與不安。
秦故的臉色尤其難看,他瞪著前方,眼神中滿是憤怒與不解。
“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在搞什么?”秦故忍不住大叫起來,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刺耳。
“別吵了,先別關手電,把手電筒扔出去。”宋弦月皺著眉頭,冷靜地說道。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蕭山弓著身子,掄圓了手臂。他的肌肉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發達,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他猛地一用力,手電筒被扔向了半空。
它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然后穩穩地落了下來,恰好就在他們不遠處。
宋弦月看了一眼蕭山,蕭山也看了她一眼,一臉無辜地聳了聳肩。
宋弦月無奈地搖了搖頭,走上前去,狠狠地鏟了蕭山一下,嘴里罵道:“是讓你扔出去,不是扔上去!”
秦故趁機抬起腳,狠狠地將手電筒踢了出去。
手電筒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飛向了遠處。這可不是普通的手電筒,它非常重,關鍵時刻甚至可以當作武器使用。
這一腳,把秦故痛得齜牙咧嘴,他忍不住罵了一聲:“該死!”
“快跑!”宋弦月拽著秦故和蕭山,猛地往前狂奔。
他們沖入黑暗中,耳邊只聽得風聲呼嘯,腳下是雜亂的腳步聲。他們不敢回頭,只能拼命地向前跑,仿佛身后有無數惡魔在追趕。
就在他們沖出去沒多久,一聲巨響在他們剛才蹲伏的地方響起。
炮彈爆炸的火光在黑暗中綻放,照亮了整個夜空。
三人猛地縮頭回望,靠在一棵樹后,驚魂未定。
“你丫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當自己不會死得太快嗎?”秦故氣急敗壞地大罵起來,他瞪著宋弦月,眼神中滿是憤怒。
宋弦月卻只是微微一笑,眼神中帶著一絲狡黠:“你別急,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蕭山則在一旁沉默不語,只是緊緊地握住手中的槍,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他知道,此刻的危險才剛剛開始。就在他們三人靠在樹后喘息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夜色如墨,山林間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宋弦月緊緊地貼在樹干后,透過稀疏的樹葉,只能看到遠處偶爾閃爍的手電筒光芒。
她抹了抹臉上的黑泥,心中暗自吐槽:秦故這家伙,平時總是一副聰明絕頂的模樣,可如今面對這種局面,也聰明不到哪里去。
秦故站在不遠處,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他指了指一個方向,低聲說道:“炮彈從哪兒來,我們的手電筒就是方向,只要閃一下,他就能確定我們的位置。所以,這是要直接干死我們,人估計在山腰上。”
宋弦月心中一沉,她知道秦故說得沒錯。
四周一片漆黑,他們的手電筒在遠處能看到一絲光亮,瞬間一聲呼嘯,之后是一聲巨響,直接被炸滅了。
在樹干下,宋弦月連秦故的臉都看不見了。
緊接著又是一發,打滅了秦故踢出去很遠的那一只,整個林子里瞬間又安靜了下來。
“是袁老板的人?”宋弦月伸手摸到一把刀,此時的無力感真是難以言表,她甚至在想,要是有一把槍就好了。
秦故大罵一聲:“臥槽,不是那個袁老板,難道還有其他的仇家?你是來搞批發的,還是怎么的,要不然你去問問?”
說著,他看向四周的黑暗,看了看手表,臉色一變,“我們死定了,毒氣馬上就要砸下來了。”
宋弦月心中一驚,她剛才看到,毒氣的覆蓋區域只有六七根樹木的樹冠大小。如果他們運氣夠好,或許還能避開。
可現在,他們被困在這片黑暗中,連彼此的位置都無法確定。
“秦故,你有沒有辦法?”宋弦月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微弱。
秦故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別動,我試試能不能找到路。”他的聲音在黑暗中漸漸遠去,宋弦月只能緊緊握住手中的刀,心中默默祈禱。
時間仿佛凝固了,宋弦月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耳邊咚咚作響。
突然,她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像是有人在撥動樹枝。她屏住呼吸,緩緩地靠近聲音的來源。
“別過來!”秦故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一絲急切,“我找到路了,你跟著我的聲音走。”
宋弦月松了一口氣,她小心翼翼地跟隨著秦故的聲音,一步步挪動。
黑暗中,她能感受到秦故的氣息就在不遠處,這讓她心中多了一份安心。
“快點,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秦故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顯然他也知道時間緊迫。
宋弦月加快了腳步,可就在她即將跟上秦故的時候,突然,一股刺鼻的氣味彌漫開來。
她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身體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
“宋弦月!”秦故的聲音中帶著驚慌,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拖向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我……我沒事。”宋弦月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可那股毒氣已經讓她呼吸困難。
在一片荒蕪的山谷中,秦故和宋弦月被困在一塊巨石后,四周彌漫著硝煙和緊張的氣息。
秦故的臉被炸起的塵土弄得灰撲撲的,眼神卻透著一股狠勁。宋弦月緊緊抓著他的衣袖,眼神中滿是驚恐和迷茫。
秦故忽然對著天空大喊:“邱老四,大家好歹相識一場,你他媽的放條生路,姓袁的給你多少錢,你就逮著我們炸,老子是活人,你只是個點炮的,要不要這么拼?”
宋弦月驚訝地看著他:“你認識這人?”
秦故頓了一下,罵道:“我之前在酒店見過,炮打那么好,一瞧就是山西的邱老四,我們還一起喝過酒,這丫的肯定是不想給錢了。”
說完,又大叫一句:“大不了你欠我的錢我不要了!”
很快,從山腰上傳來濃重的西北口音,在山谷里回蕩:“你不要和我說這些屁話,你把宋弦月交出來,就可以直接走了,我不對付你。”
秦故大罵:“他們三四個人,我就一個人,我打不過啊。”
然后看向宋弦月,“要不然你假裝投降?”
宋弦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秦故:“你讓我去投降?”
秦故無奈地嘆了口氣,眼神中滿是疲憊:“我沒辦法,他們人多,我們人少,我不能讓你出事。只要你假裝投降,我就能趁機逃出去找幫手。”
宋弦月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倔強:“那你呢?”
“我?我還能跑得快些。”秦故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別擔心我,我命硬得很。”
宋弦月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抓住秦故的手:“不行,為什么不是你出去。”
蕭山瞥了他一眼,道:秦故,你別忘了誰給你錢,你敢這樣做,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秦故愣住了,他沒想到蕭山會這樣。
拜托,現在這種情況,到底是命重要,還是錢重要啊?
眼下可沒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他們必須讓這些人住手。
宋弦月微微抿唇,你小子不行啊,一個大男人居然讓我犧牲?
在這片荒蕪的山谷中,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寂靜。四周的樹木枯萎,地面上覆蓋著厚厚的腐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秦故、蕭山和宋弦月等人被困在這片神秘的谷底,面對著未知的危險。
秦故的臉色凝重,他抬起頭,眼神中透出一絲焦慮:“宋弦月,你還有什么其他的辦法嗎?總不能因為你一個人,大家就都不要命了吧!”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仿佛已經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災難。
蕭山狠狠地瞪了秦故一眼,眼神中滿是堅定:“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他這樣做的。”他的語氣不容置疑,仿佛已經做好了與秦故對抗到底的準備。
宋弦月看著秦故,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你這么緊張毒氣做什么?咱們躲在這里,又不一定會死,而且袁小姐的人如果下到谷底,我們還省事了,更何況到底是不是毒氣,我們還不知道呢。”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嘲諷,似乎對秦故的擔憂不屑一顧。
秦故看著宋弦月,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宋弦月,你看我腦袋是不是被驢給踢了,如果不是這樣,我這么害怕,就是為了逗你玩么?”
他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分,語氣中帶著一絲嚴肅:“我還真告訴你了,我說那是什么,就是什么。我以前就是干這一行的,我的耳朵可以讓你們的感知范圍從眼睛的100米變成幾公里。所以,我聽到的是什么,就是什么。我還真就告訴你了,在這方圓兩公里內,那樣的毒氣就有幾百團。幾百團是什么概念?就是比你肚子里那些花花腸子還多!所以,我們得找坑將自己埋了,埋了,懂嗎?”
宋弦月冷冷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要坑是吧?”
她突然打開手電筒,往他們十米開外的地方一扔,然后迅速往樹后一靠。
瞬間,炮彈呼嘯而來,砰的一聲巨響,漫天的枯葉和爛泥飛濺開來。
宋弦月示意蕭山一把抓起秦故,沒等所有東西落下,就直接沖向炮彈的落點。那里出現了一個很大的坑,蕭山直接將秦故踹了下去。
接著,他們也跳了下去。
坑里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泥土味,四周一片漆黑。
秦故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你們這是何苦呢?”
宋弦月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你不過是一個只會用嘴皮子的人。”她的話中帶著一絲諷刺,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擔憂。
蕭山嘆了口氣,拍了拍秦故的肩膀:“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好,但小姐的性格就是這樣,她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的話。”
秦故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我知道你們不會相信我,但我不能看著你們陷入危險。那毒氣的威力你們是不知道的,一旦被它包圍,我們連逃生的機會都沒有。”
宋弦月突然打斷他的話:“夠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得想辦法從這里出去。”她的眼神中透出一絲焦急,顯然她也意識到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