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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青蚨

  • 微光之時
  • 柒玥貍
  • 4348字
  • 2025-05-07 13:00:18

宋弦月站在古舊的宅院中,目光落在那尊被挖掘出來的女俑上。女俑的面容精致,仿佛還帶著一絲未散的哀怨,眉眼間透著幾分熟悉。

她蹲下身子,輕輕拂去女俑身上的塵土,陷入了沉思。

鼠哥從一旁探出頭來,咧嘴一笑,露出幾顆尖尖的牙齒:“二娘子,你知道雙生蠱嗎?”

宋弦月微微一怔,抬起頭,眼神有些迷茫。

她回憶起曾經(jīng)聽聞的傳說:“陰陽雙生蠱,以怨念為引,靈魂作價,幻化成一對寄生于心臟處的蠱蟲。中了此蠱者相互依托,一損俱損。”她繼續(xù)說道:“雙生蠱是一種特殊的蠱蟲,它將兩個單位聯(lián)接在一起,形成同‘命’相‘聯(lián)’的狀態(tài)。這種蠱蟲的傷害能夠無視各類援護(hù)與生命鏈接,同時其造成的傷害被視為一次攻擊,有助于快速積累戰(zhàn)靈的靈力。”

宋弦月嘆了口氣:“雙生蠱是一種寄生于心臟處的蠱蟲,以怨念為引,靈魂作價,幻化而成。這種蠱蟲的存在通常與復(fù)雜的情感糾葛或生死相依的情節(jié)相關(guān)聯(lián)。但……”她搖了搖頭,“不應(yīng)該是這種。”

鼠哥卻笑了笑,露出狡黠的眼神:“當(dāng)然不是雙生蠱,而是青蚨。”

宋弦月愣住了,青蚨?她皺起眉頭,思索著記憶中的片段:“傳說青蚨生子,母與子分離后必會聚回一處。人用青蚨母子血各涂在錢上,涂母血的錢或涂子血的錢用出后必會飛回,所以有‘青蚨還錢’之說,‘青蚨’也成了錢的代稱。”

她抬起頭,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鼠哥:“你這是什么意思?這種蟲子存在于《本草綱目》中,傳說生于南海,可是發(fā)現(xiàn)女俑的地方可是相距甚遠(yuǎn)的四川啊。就算這種蟲子可以涂在錢上,然后自己飛回來,那飛得也太遠(yuǎn)了吧,有點(diǎn)扯了。”

鼠哥見她嗤之以鼻,眼神卻變得深邃起來:“其實(shí),一開始,青蚨是用來尋人的。”

宋弦月愣住了,尋人?

鼠哥繼續(xù)說道:“青蚨母子之間有一種天然的聯(lián)系,無論相隔多遠(yuǎn),它們都能找到彼此。這種聯(lián)系,不僅僅局限于母子之間,還能延伸到人與人之間。只要將青蚨母子的血分別涂抹在兩個人身上,他們就會被一種無形的紐帶連接在一起,無論相隔多遠(yuǎn),都能感知到彼此的存在。”

宋弦月的目光重新落在女俑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動。她仿佛看到了一個女子的身影,眉眼間帶著無盡的思念與哀怨,仿佛在呼喚著什么。

“你到底想說什么?”宋弦月低聲問道。

《淮南子·萬畢術(shù)》中“青蚨還錢”注:“以其子母各等,置甕中,埋東行陰垣下,三日復(fù)開之,即相從,以母血涂八十一錢,亦以子血涂八十一錢,以其錢更互市,置子用母,置母用子,錢皆自還也。

在古老的華夏大地,流傳著一個神秘的傳說——“青蚨飛去復(fù)飛來”。青蚨,是一種神奇的蟲子,一母一子,形影不離。它們的血液有著神奇的力量,能讓迷失的人找到方向,甚至突破重重迷霧。

然而,這種力量的代價極為慘烈,因?yàn)榍囹缎枰萌似盹曫B(yǎng),才能發(fā)揮出最強(qiáng)的力量。而一旦形成母子蠱,它們便能跨越千里,傳遞神秘的訊息。

宋弦月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那尊女俑上,女俑的面容精致,仿佛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但在這笑容背后,卻隱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氣息。

“二娘子,你看看這個女俑,是不是和你有緣?”鼠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是個古董行家,也是宋弦月的摯友。

宋弦月微微皺眉,語氣平靜地問道:“你怎么知道?”

鼠哥湊近了一些,低聲說道:“你的身體最近有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宋弦月想了想,除了最近沒有陷入長時間的沉睡,思維有些緩慢,好像沒有什么不一樣。

可就在這一刻,她忽然反應(yīng)過來,臉色一變:“你什么意思?你不能說,我身體里有……”

鼠哥點(diǎn)了點(diǎn)頭,神情嚴(yán)肅:“你身體里有一只蠱蟲,和這個女俑里當(dāng)年養(yǎng)的蟲子,是母子蠱。這是一種極為高明的邪術(shù)。”

宋弦月的心猛地一沉,她雖然平時容易招蟲子,但也會隨身佩戴一些驅(qū)蟲的香囊。可這次,她似乎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麻煩。

“那蟲子什么時候在我體內(nèi)的?”她喃喃道。

鼠哥嘆了口氣:“那你得好好回憶一下,有可能在哪里中的招。你們不是經(jīng)常會去一些古墓什么的地方么,也有可能在某個考古現(xiàn)場染上的。當(dāng)然,也有可能,這只蟲子很早之前就在你身體里,所以你到了這個女俑的附近,她就能感知到你體內(nèi)的蟲子。這說明她就是被你吸引過來的。”

宋弦月沉默了,她知道,鼠哥說的有道理,她和她的團(tuán)隊(duì)經(jīng)常穿梭于古墓之間,尋找那些被歲月掩埋的寶藏。

也許,就在某一次探險(xiǎn)中,她不小心沾染上了這種邪術(shù)。

“可這母子蠱有什么用呢?”她低聲問道。

鼠哥解釋道:“母子蠱生生不息,這個女俑如果有一只母蠱,未必只有一只子蠱,也就是還有其他的子蠱存在于其他地方。那個設(shè)置這種邪術(shù)的人,用這種方式,讓你能夠找到其他子蠱的位置。”

宋弦月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被卷入了一個怎樣的漩渦,但她知道,自己必須弄清楚這一切的真相。

也就是說,這個女俑就相當(dāng)于吸鐵石?

鼠哥看著那具女俑,眼神瞬間變得復(fù)雜起來。他故作神秘地說道:“二娘子,你可知道這蠱蟲的來歷?它可不是普通的蟲子,而是傳說中的‘母蠱’。”

宋弦月冷笑一聲:“鼠哥,別在這里胡扯了。我宋弦月可不是三歲小孩,你那些編造的故事騙不了我。”

鼠哥見她不信,便故意加重語氣:“二娘子,如果這蠱蟲真的進(jìn)入你的身體,你的血液就會和其他人不同。母蠱能讓人長壽,但子蠱卻會讓人衰老。你真的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宋弦月拍了拍鼠哥的肩膀,心中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重了。她其實(shí)能聽出來他哪些話是胡扯的,哪些是真的。

鼠哥雖然有些狡黠,但并不算壞人,他剛才故意嚇唬她,無非是想引起她的重視。

“大規(guī)模的撒謊是需要很高超的胡扯本領(lǐng)或者相當(dāng)長的時間來組織語言,謊言讓人很難分辨出來的關(guān)鍵在于,邏輯順暢,描述復(fù)雜,讓人本能地覺得這種神秘的信息一定是真實(shí)的。”宋弦月心中暗想。

鼠哥沒有很高超的胡扯本領(lǐng),所以宋弦月將自己的手機(jī)打開,開始查找一些蛛絲馬跡,一邊對他道:“鼠哥,你知道我這個人的脾氣,我不想聽故事。給你三分鐘的思考時間,然后給你五分鐘把這件事從頭到尾詳細(xì)說明白。”

“二娘子,我向您道歉還不成嗎?您可別嚇我!”鼠哥抓著她的手臂,宋弦月反而捏住他的手指,他條件反射地將手縮了回去。

人的身體對痛苦永遠(yuǎn)存在超強(qiáng)的條件反射能力,宋弦月一邊查資料,鼠哥一分鐘都沒有耽擱,喝了一口水,出聲道:“前面,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這東西就是一對的。以前的藥師去山里或者不熟悉的地方采藥,擔(dān)心迷路出不來,就會帶上一只蠱,留下一只蠱放在出口隱秘處。那個時候因?yàn)樘鞖庾兓茈y琢磨透,為了防止蠱蟲跑掉,也不會受到傷害,就會用人皮制作成皮罿,將蠱蟲放在里面。”

“但是這些都只是傳說,沒有事實(shí)依據(jù),并不可信。”宋弦月打斷他的話,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

鼠哥嘆了口氣:“二娘子,你有所不知。其實(shí),這蠱蟲的傳說并非全是虛構(gòu)。它們確實(shí)存在,只是因?yàn)樘币姡员唤藗鞯蒙窈跗渖瘛E傅倪@只蠱蟲,是母蠱,而它的子蠱,可能就與你有關(guān)。”

宋弦月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子蠱?”

鼠哥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錯。母蠱和子蠱是一對,母蠱能感知子蠱的位置,而子蠱也能找到母蠱。傳說中,母蠱能讓人長壽,但子蠱卻會讓人衰老。如果母蠱和子蠱分離太久,子蠱會不斷侵蝕宿主的生命力,直到找到母蠱為止。”

宋弦月心中一驚,她突然想起自己最近總是感到疲憊不堪,難道真的中了子蠱?她心中雖不信,但也不得不警惕起來。“鼠哥,你到底知道多少?”

宋弦月盯著他,眼神中帶著一絲嚴(yán)肅。

鼠哥嘆了口氣:“二娘子,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這蠱蟲和宋家有關(guān),宋家中曾經(jīng)有人是天下最出色的藥師,他們掌握了蠱蟲的秘密,并將其融入到采藥和制藥中。可惜,一場大火燒毀了這一切,連同所有的線索也消失無蹤。”

“你告訴我這些,就是為了讓我害怕?”宋弦月冷笑一聲。

鼠哥搖了搖頭:“并非如此,但我更擔(dān)心的是你。如果子蠱真的在你體內(nèi),你必須找到母蠱,將它們合二為一,否則……”

宋弦月打斷他的話:“否則會怎樣?”

鼠哥沉默片刻,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堅(jiān)定:“否則,你會失去一切。”

宋弦月心中滿是疑惑,她總覺得這只女俑與自己有著某種神秘的聯(lián)系。

時間過去了三分鐘,鼠哥瞬間吸了一口氣,繼續(xù)說:“民間有傳言,養(yǎng)蟲的皮罿在蟲子死了之后,其實(shí)也能繼續(xù)發(fā)揮作用。一對皮罿如果養(yǎng)的蠱超過了九代,皮罿就可以代替蟲子,在一些古籍里也提到過。”

宋弦月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yáng):“喲,還裝博學(xué)起來了,說來聽聽,我也看過不少古籍,說不定我也聽過。”

鼠哥頓時有些尷尬,他連忙改口:“對不起,實(shí)在是對不住,習(xí)慣了,我是胡說八道的,沒有古籍,但是我之前的確見過一些法師和蠱師用皮罿做法的,不知道是什么原理。而且有一種皮罿就一定存在兩只,可以說是配對的,就是讓你拿著這一只,然后去找另一只。”

“法師和蠱師,用皮罿,帶著一只去找另外一只?”宋弦月若有所思,她突然想起玄都王墓里的壁畫,想起了宋母將這個女俑丟在墓道下方的情景。

對于宋母來說,墓道下方的水道是他出去的必經(jīng)道路,她將這個女俑丟在那里,一定會被后面進(jìn)來的人發(fā)現(xiàn)。

但如果在主墓室就未必了,因?yàn)槔锩嬗泻芏嗟娜速浮?

所以,她將女俑丟在水道里,是為了讓別人發(fā)現(xiàn)她,并且,將她帶出去。

但其實(shí)不是,不是她想帶走女俑,而是這個女俑一直跟著她。

鼠哥將她的手機(jī)放了下來,宋弦月看向他,他擦了擦冷汗,道:“你可以慢慢想。”

宋弦月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身體里真的有這么一個蟲子?”說完,她又拿出手機(jī)。

鼠哥深吸了一口氣:“這是我胡說八道的,不過你體內(nèi)有蟲子也有可能,但是可能性更大的是,你之前一定碰過另一只皮罿,所以這只女俑才會被你吸引過來。”

宋弦月皺起眉頭,鼠哥立刻抓著她的手。她掙脫開,鼠哥立刻就跳了起來:“二娘子,這就是一個引路的東西,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你那么博學(xué)多聞,肯定很快就能想明白了。”

她從未想過,這些看似普通的壁畫背后,竟隱藏著如此復(fù)雜的故事。

伏鳶祖墳的壁畫并非出自同一朝代。一幅是唐代的,畫中女子身著華美的霓裳,翩翩起舞,裙擺如云,仿佛隨時會從壁畫中飄出;另一幅則是宋代的,畫面中是一位身著素衣的女子,手持蓮花,面容清冷,眉眼間透著一絲孤寂。

兩幅壁畫風(fēng)格迥異,卻在同一個墓室中并存,顯得格外突兀。

宋弦月曾試圖探尋這兩幅壁畫的來歷,卻在玄都王古墓中跌了一跤,從此知難而退。那座古墓陰森詭異,機(jī)關(guān)重重,仿佛有無形的力量在阻止她深入。

而她心中始終有一個疑問:這皮罿的另一端,是否指向了另一座古墓?

在伏鳶祖墳中,她曾無意間觸碰到了壁畫上的一處暗格,從中飄出一股奇異的氣息,像是某種古老的氣息,又像是某種神秘的召喚。

那氣息似乎與她手中的女俑有著某種微妙的聯(lián)系,仿佛在無形中將女俑吸引過來。

宋弦月心中一動,或許,這真的是一種可能。

伏鳶祖墳里的壁畫來自一座宋代的古墓,那座古墓如今已無跡可尋。但宋弦月知道,宋母既然能將壁畫偷出,必定有更簡單的方法找到那座古墓。

可為什么她要用這種復(fù)雜的方式呢?難道是因?yàn)樗文杆诘牡胤綗o法描述,或者并不固定在某個地方,才需要設(shè)置這樣的“指南針”?

宋弦月心中滿是疑惑,卻又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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