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靜得讓人發慌。宋弦月仔細聆聽,卻依舊沒有任何聲響。她轉頭看向陳闕,后者一臉緊張,目光緊緊地盯著她,似乎在等待她的下一步安排。
徐昌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宋弦月推了推他,可他依舊沒有醒過來。
她皺了皺眉,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她知道,徐昌嶺的情況可能并不樂觀,或許需要采取一些緊急措施,比如人工呼吸。
宋弦月拿起蠟燭,準備去查看徐昌嶺鼻孔里的情況,希望里面不會存在任何異常。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燭光在黑暗中搖曳,投下一片微弱的光亮。然而,就在她剛拿起蠟燭的瞬間,燭光的照射方向突然一下子變大。
宋弦月猛地一抬頭,只見在大概四米外的墓道中間,站著一個人影。
她嚇了一跳,心臟猛地一縮,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陳闕也看到了,緊張得一把抓住宋弦月的手臂,指甲幾乎嵌進了她的肉里。
“別怕,別怕……”陳闕的聲音在顫抖,但他還是努力地想要給宋弦月一些勇氣。
宋弦月咽了咽口水,定了定神,定睛去看。
借著微弱的燭光,她看清了那是一個黑漆漆的人皮俑。它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仿佛是從黑暗中突然冒出來的一樣。
在這樣的環境下,它顯得格外詭異,毛骨悚然。
宋弦月瞬間汗流浹背,她想起了之前在水道中遇到的那個女俑,同樣是打磨得十分精細,栩栩如生。
她不知道這個俑是怎么出現在這里的,難道它一路跟著她們飄了過來?可這墓道明明是封閉的,它又是怎么進來的?
“陳闕,你看,這人俑……”宋弦月的聲音有些發抖,但她還是努力讓自己聽起來鎮定一些。
陳闕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這、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結結巴巴地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絲哭腔。
宋弦月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知道,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他們需要找到出去的路,或者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問題。
“別怕,我們先看看徐昌嶺的情況。”宋弦月低聲說道,試圖轉移陳闕的注意力。
陳闕點了點頭,雖然依舊害怕,但還是跟著宋弦月一起走向徐昌嶺。
宋弦月小心翼翼地將蠟燭放在地上,然后俯身去查看徐昌嶺的呼吸。她輕輕掀開他的眼皮,發現瞳孔已經有些渙散。她的心沉了下去,知道情況并不樂觀。
“弦月,我們該怎么辦?”陳闕的聲音帶著哭腔,他幾乎要崩潰了。
宋弦月抬起頭,眼神堅定地看著他。“我們不能在這里等死,陳闕,我們要想辦法出去,或者找到其他人的幫助。”
陳闕點了點頭,雖然他不知道該怎么做,但他知道,現在只能依靠宋弦月了。
就在這時,一陣微弱的風吹過,蠟燭的火焰晃動了幾下,差點熄滅。宋弦月趕緊用手護住燭光,卻看到那個黑漆漆的人皮俑似乎動了一下。
她的心猛地一縮,難道這東西是活的?
“弦月,你看!”陳闕驚恐地指著人皮俑。
宋弦月轉頭看去,只見人皮俑的頭部微微轉動了一下,仿佛在尋找什么。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懼,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
“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宋弦月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陳闕點了點頭,他緊緊抓著宋弦月的手,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宋弦月扶起徐昌嶺,試圖讓他靠在墻上,然后拿起蠟燭,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弦月,要是我們出不去怎么辦?”陳闕的聲音帶著哭腔,他幾乎要崩潰了。
宋弦月沒有回答,她只是緊緊地握住陳闕的手,心中暗暗祈禱,希望他們能夠找到出去的路。她知道,現在不是放棄的時候,她們必須堅持下去。
墓道里一片寂靜,只有他們的腳步聲在回蕩。宋弦月緊緊地握著蠟燭,燭光在黑暗中搖曳,仿佛隨時都會熄滅。而那個黑漆漆的人皮俑,依舊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宋弦月咽了咽口水,最終還是難以抵擋內心的好奇,她輕輕呼出一口氣,停下動作,對陳闕道:“要不,我還是去看看吧。”
陳闕知道她在好奇,并未出聲,扶著徐昌嶺等在一旁。
宋弦月站在墓室的角落,微微喘著氣。她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卻不是因為疲憊,而是那種從心底深處涌出的寒意。
她剛剛將手中的青銅器交給陳闕,那東西太過沉重,她捧了許久,手臂早已酸麻。光線從上方移開,女俑的臉沒入黑暗中,只剩下輪廓在昏暗中若隱若現。犀角蠟燭燃燒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帶著一股淡淡的腥甜,讓人聞了不禁皺眉。
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徐昌嶺略微輕微的呼吸聲,仿佛在提醒著她,這里并非只有她一人。
她緩緩站起來,目光落在女俑的手腕上。
這尊女俑本應手里捧著幾只陪葬玉器,花瓶、首飾、香爐……可現在,那些東西都不見了。只有她的手腕上,放著一塊青銅碎片,已經生銹,顏色與周圍的泥土相差無幾。
宋弦月之前從未注意到它,或許是被其他東西遮擋,或許是她根本沒往那方面想。
“這是……惹上鬼了?”宋弦月心說,聲音在喉嚨里打轉,卻不敢真正說出來。
她想起徐嫣曾說過的話,這人皮俑只有她能看見,其他人看不見,而她自己也看不見。難道這人皮俑真的是鬼?
她又想起關于犀角照明的傳說,犀角蠟燭能照亮陰間的東西,難道她現在看到的,真的是陰間的東西?
她的心跳得越來越快,仿佛要跳出胸腔。
她不敢再看女俑的臉,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腳上。在主墓室里,她只看到人皮俑穿著華服,長長的衣擺遮住了雙腳。
可此刻,在犀角蠟燭的照射下,她清楚地看到這女俑的腳,腳上穿著一雙金絲短靴,雖然已經有些腐爛,但上面的美玉和珍珠裝飾依然清晰可見。
古時候,為了防止人俑倒掉,都會在雙腳上壓著重物。畢竟只是人皮,里面的支撐都是死結構,并不是機括,所以膝蓋不能彎曲,人俑是不可能走過來的。
如果不是走過來的,要么就是有人搬過來的,要么就是飄過來的。
可如果有人搬過來,她不可能什么都沒聽到,陳闕也不可能毫無察覺。
如果是飄過來的,那可真是糟糕透了,實在無法想象這會是什么畫面。
“弦月,你在看什么?”陳闕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宋弦月猛地一顫,差點沒站穩。她回頭看向陳闕,他的眼神里帶著一絲疑惑,似乎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沒……沒什么。”宋弦月咽了咽口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她不想讓陳闕知道她心里的恐懼,畢竟,她自己都還沒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陳闕似乎還想問什么,但最終只是嘆了口氣,轉身繼續研究那尊青銅器。
宋弦月松了口氣,卻又忍不住再次看向女俑。她總覺得,這尊女俑似乎在向她傳遞著什么信息,可她卻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就在這時,一陣微弱的風從墓室的角落里吹來,犀角蠟燭的火苗晃動了幾下,差點熄滅。宋弦月下意識地伸手護住火苗,卻在這一刻,她看到了女俑的雙手。
那雙手微微向上托起,似乎在捧著什么東西。
她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般急促。她清楚地看到,女俑的雙手之間,似乎有一團淡淡的光芒在閃爍,像是某種東西在發光。
“陳闕,你看!”宋弦月忍不住喊道,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陳闕聞聲回頭,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女俑。他的眼神瞬間凝固,仿佛也被那團光芒驚住了。
“那是什么?”他低聲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不確定。
宋弦月沒有回答,只是緩緩地走向女俑。
她的腳步很輕,仿佛害怕驚動了什么。當她靠近女俑時,那團光芒似乎變得更亮了,像是在歡迎她的到來。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靠近女俑的雙手,指尖觸到那團光芒時,她感到一陣溫暖,仿佛觸摸到了某種生命的力量。
“這是……”她輕聲呢喃,目光落在女俑雙手之間。
那是一塊小小的玉佩,通體透明,上面雕刻著一只鳳凰,栩栩如生。玉佩的邊緣散發著淡淡的光暈,仿佛它本身就擁有某種神秘的力量。
“這玉佩怎么會在這里?”陳闕也走了過來,他的眼神里帶著一絲震驚。
宋弦月沒有回答,只是將玉佩從女俑的手中取出,放在掌心。她能感受到玉佩的溫度,仿佛它剛剛還被某個人緊緊握著。
“這玉佩好像有溫度。”她低聲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絲疑惑。
陳闕點了點頭:“確實,這玉佩好像剛剛被人握過。”
宋弦月的心跳得更快了,她突然想起徐嫣說過的話,這人皮俑只有她能看見,其他人看不見,而她自己也看不見。
難道,這玉佩和女俑之間,有著某種特殊的聯系?難道,這玉佩是某個靈魂的寄托?
“弦月,你沒事吧?”陳闕的聲音將她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她抬起頭,看到他關切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絲溫暖。
“我沒事。”她微微一笑,將玉佩緊緊握在手中,“我覺得,這玉佩和女俑之間,一定有某種秘密。”
陳闕點了點頭:“也許,這玉佩是解開這個墓室秘密的關鍵。”
宋弦月深吸了一口氣,將玉佩放在掌心,仔細端詳。
她能感受到玉佩的溫度,仿佛它在向她訴說著什么。她閉上眼睛,將手放在胸前,感受著玉佩的溫度傳遞到自己的身體里。
這一刻,她仿佛聽到了一種聲音,一種來自遙遠過去的聲音。
“求你,幫幫我……”那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回蕩在她的腦海中。
宋弦月猛地睜開眼睛,她的目光落在女俑的臉上。雖然女俑的臉已經沒入黑暗,但她卻能感受到一種悲傷的情緒,仿佛女俑的靈魂正在向她求助。
“弦月,你看到了什么?”陳闕的聲音再次響起,將她從那種奇妙的感覺中拉了回來。
“我……我不知道。”宋弦月搖了搖頭,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迷茫,“我好像聽到了一種聲音,它在向我求助。”
陳闕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說道:“也許,這玉佩和女俑的靈魂之間,真的有某種聯系。我們也許能通過它,解開這個墓室的秘密。”
宋弦月點了點頭,她的目光再次落在玉佩上。
她知道,這玉佩不僅僅是一件普通的陪葬品,它背后一定隱藏著某種故事。而她,也許就是解開這個故事的關鍵。
“我們該怎么辦?”她低聲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期待。
陳闕想了想,然后說道:“我們先把玉佩帶走,仔細研究。也許,它會帶我們找到答案。”
宋弦月點了點頭,將玉佩小心地收好。
昏暗的燭光在墓室中搖曳,仿佛隨時都會熄滅,將這里重新投入無盡的黑暗。
陳闕咽了口口水,目光緊緊盯著前方那尊女俑。這人俑還真是奇怪,也不知是沖著誰來的。他忍不住問了一句:“弦月,你說,她一動不動,到底是我們出現的幻覺,還是真的存在?”
四周的空氣突然變得冰冷起來,不知道是因為錯覺,還是因為女俑帶來的變化。
墓室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腐朽氣息,讓人不寒而栗。宋弦月沒有回答,她的注意力集中在女俑手中那片青銅碎片上。
以她的經驗來看,那是某個青銅器上的一部分,而這片碎片,似乎正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宋弦月的思緒回到了剛才,他們從水道中艱難地爬出來,她對著女俑說了一句話:“我不會拿墓里任何東西,我只想出去。”
然而,當她再次出現時,女俑手中的東西已經變了。難道,它聽懂了她的話,所以將她需要的東西拿出來了?
她搖了搖頭,覺得這個想法荒謬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