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蕙猛地推了喬淺云一把,她一個站不穩(wěn)便跌了下去,喬珹人趕來時剛好看見;“母妃!母妃你下來,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喬琮也想爬上去.
“下去!“寧蕙道,“以我之死,愿天下尋常人家團圓不再是癡愿,聚散離合皆圓滿!有情之人長相廝守!“她回頭望著他們,“鎮(zhèn)北王毀我清白!天理不容!罪該萬死!“
如一片落葉般,寧蕙從宮墻上一落而下,她終于逃出了皇宮,她自由了.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蕙蘭看似調(diào)零,卻生長的更加自由,來年開盡漫山遍野.“母妃!“喬珹失了方寸,腿腳發(fā)軟,扶著欄桿才緩緩站穩(wěn);喬琮痛苦不已,“母妃,你不要兒臣了嗎!“喬淺云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為什么?為什么上天要不停的帶走她在乎的人?為什么?不!不是上天!是他!
是龍椅上的賊子!奪走了她的父母和家園,如今——
一隊從治浩蕩蕩的走來,為首的是皇后;喬淺云記不清了,只記得喬珹吐血被送回宮,喬琮痛哭不停,主持喪儀的活便壓到了她頭上,蕙姨真是到死都在護著她.
皇后只是在葬禮上道了聲“晦氣“便被皇帝打了一巴掌,著令喬淺云按皇后的規(guī)制置辦喪儀,這樣不好.
蕙姨不喜歡被規(guī)制所拘;喬淺云喚了四公主進宮,在許家祖墳旁又添了個位置,只待惠妃在宮中停靈完閉,路上便可將人劫走——護送是御林軍與司禮監(jiān)負責,這好辦了.
……
喬珹大病了一場,鋼鐵一般的人一病不起,比起傷心痛哭的喬琮顯得有些脆弱,儲秀宮一片沉寂,幾位妃子都帶著孩子來過,都被喬淺云一一回絕,一來二去,新皇對她印象都深了;
偏殿,只有成雙一人伴在床前,藥味幾乎浸透了屋中的一草一木;“還沒醒嗎?“她道,“秋院判未看過了,開了許多藥,只是……喂不進去.“喬淺云拿過藥碗,對身后的佳吟道:“把他下巴卸了.“佳吟上前.
“唉呦,公主,這…“
“若是不這樣,這一小碗藥一輩子都喂不進去,你更只能看著他死.“沒等他回答,她擺了擺手,佳吟上來,伴著一聲清脆的“咔喳“,喬珹的嘴張開了,她將濃黑的藥汁倒入他的嘴里,他頭上的青筋動了動,又回歸平靜;按理說喬淺云沒必要這樣照顧他的,這是她滅門仇人之子,可一想到寧蕙那張死前釋然的臉,喬淺云的動作就不自覺.
留了佳吟在這,喬淺云回了鳴鳳宮,后又穿著黑色披風去了司禮監(jiān),她心中無比而忐忑,連帶著手不停的發(fā)抖,眼前是司禮監(jiān)燈火通明,身后是無邊黑暗,她手中只有一盞燈...“我找越掌印.“她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