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鏡迷宮在電弧炸裂聲中震顫,那刺耳的炸裂聲仿佛要撕裂空氣,傅明右耳垂凝著半融化的冰晶,摸上去冰冰涼涼,十二個鏡像里的自己正被藍白色電弧逐一洞穿,電弧閃爍的藍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后撤半步踩碎第八塊冰磚,靴底傳來某種生物甲殼碎裂般的觸感,硬邦邦又帶著些脆響,馬陽的吼聲在能量場扭曲中變得支離破碎:“高頻脈沖間隔0.3秒!”那吼聲被扭曲得好似來自遙遠的地方,鉆進耳朵里隱隱作痛。
艾麗被氣浪掀到控制臺邊緣,染血的銀發纏住某塊刻著雙螺旋紋路的操作板。
氣浪帶著一股刺鼻的金屬味,撲面而來。
當傅明撞碎第三面冰鏡時,突然發現每個鏡面殘骸里都漂浮著不同年代的自己——1982年穿著蘇聯軍裝的他正用火焰噴射器融化冰層,那火焰燃燒的呼呼聲和冰層融化的滋滋聲交織在一起;2015年戴著防毒面具的他跪在結晶尸體旁記錄數據,周圍安靜得只能聽到筆尖在紙上劃過的沙沙聲。
“用共振頻率對沖!”馬陽扯開防寒服第三顆紐扣,核磁共振儀的示波器突然顯示南極條約的加密條款正在被能量球實時破譯,“它在讀取我們的記憶生成攻擊模式!”三根冰錐擦著傅明太陽穴釘進墻壁,其中一根內部封存著1999年日本科考隊集體切腹的影像,冰錐釘入墻壁的悶響讓人心里一緊。
艾麗突然抓住馬陽的檢測探頭按在自己鎖骨處的發光紋路上:“你們看能量球表面的等高線!”她脖頸后方的生物芯片突然投影出冰下城市的三維模型,某個閃爍的節點與能量球表面的黑色坐標完全重合。
那投影散發著淡淡的藍光,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一些電子元件的嗡嗡聲。
此前,就曾有過一些跡象顯示艾麗的生物芯片具有特殊的能量存儲和轉換功能,只是大家都沒太在意。
傅明用長矛挑開撲面而來的1947年美軍飛機殘骸幻象,矛尖殘留的星圖能量在空氣中灼燒出焦糊的柏油味,熏得人喉嚨發癢。
當第七波電弧裹挾著時空碎片襲來時,他注意到實驗室東北角的冰層在每次攻擊前0.02秒都會浮現六邊形光斑,那光斑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在昏暗的實驗室里格外顯眼。
“馬陽!九點鐘方向!”傅明翻滾躲開凝結著2008年挪威研究員DNA鏈的冰刃,后腰撞上某個溫控箱時突然想起艾麗三天前說過的“能量虹吸裝置”。
撞上溫控箱的瞬間,一股冰冷的觸感傳遍后背。
馬陽的檢測儀突然發出刺耳的蜂鳴,那蜂鳴聲尖銳得讓人頭皮發麻,緊接著,他們注意到能量球表面的光芒閃爍得更加劇烈了,隨后冰層裂縫中升起十二面刻滿楔形文字的青銅鏡,青銅鏡在昏暗的光線下散發著幽冷的光澤。
艾麗用染血的手指在鏡面畫出逆五芒星:“這是雅利安文明的能量轉換器!”她話音未落,鏡群突然將能量球發射的藍光折射成彩虹狀光譜,實驗室穹頂浮現出納粹卐字符與蘇聯紅星交織的詭異圖騰,那五彩斑斕的光譜晃得人眼睛生疼,圖騰在穹頂閃爍,仿佛在訴說著一段神秘的歷史。
“把星圖能量導入鏡陣!”馬陽扯斷兩根數據線纏在鏡框上,儀器顯示能量球的核心溫度正在突破絕對零度。
此時,能量球表面的光芒變得更加刺眼,溫度似乎也在急劇下降,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寒冷刺骨。
傅明卻突然按住他的手腕:“這些鏡子在吸收我們的生命體征!”他指著鏡面底部蠕動的血色紋路——那分明是他們三人的心電圖波形。
那血色紋路在青銅鏡上蠕動,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艾麗最近總感覺左臂有些異樣,癢癢的,還有些微微的刺痛。
這時,她突然撕開左臂繃帶,露出皮下組織里游走的金色光點:“用我的基因密鑰啟動安全模式!”她將傷口按在鏡面時,整個實驗室突然響起1938年希特勒在南極宣言的錄音,那聲音在空曠的實驗室里回蕩,讓人不寒而栗。
馬陽的防護鏡片炸開蛛網狀裂紋,他揪住傅明領口吼道:“沒時間了!要么相信我拆解能量場,要么等它把我們都變成時間琥珀!”此時,能量球的攻擊變得更加猛烈,電弧四處亂竄,馬陽看著能量球攻擊模式的新變化,心中開始動搖。
他心想:也許傅明的方法真的可行,不然我們都得死在這里。
傅明盯著鏡中某個正在融化的自己,突然將長矛刺入地面:“你忘了2018年韓國人的教訓嗎?”星圖軸承迸發的火花照亮墻壁上他們尚未注意的細節——某塊冰磚里封存著馬陽身穿白大褂給能量球編程的模糊影像。
那火花四濺,帶著一絲灼熱的氣息。
艾麗突然撞開爭執的兩人,她的銀發纏住某個旋轉的青銅齒輪:“看虹吸裝置的反饋數據!”能量球表面此刻浮現出他們此刻爭吵的全息投影,而某個戴著防毒面具的“馬陽”正在投影邊緣悄悄修改裝置參數。
那全息投影閃爍不定,仿佛隨時都會消失。
當第13波電弧撕裂空氣時,傅明突然發現自己的倒影在鏡陣中始終慢0.5秒。
電弧撕裂空氣的聲音好似一頭猛獸在咆哮。
他反手將長矛擲向穹頂的納粹標志,飛濺的冰渣里突然露出半截刻著“特斯拉線圈”的德文銘牌。
冰渣飛濺到臉上,生疼生疼的。
此前生物芯片就偶爾會有發熱的跡象,只是大家都沒當回事。
這時,艾麗脖頸后的生物芯片突然過熱燃燒,散發出一股刺鼻的燒焦味,她在慘叫聲中吐出句失落的古德語:“能量……逆流……”
傅明接住墜落的星圖長矛時,突然察覺矛柄溫度與艾麗血液溫度完全一致。
那溫度傳遞到手上,暖暖的。
他望著即將完成攻擊程序編織的能量球,左手悄悄按住了虹吸裝置某個刻著“禁止逆向”的紅色按鈕,指尖傳來類似人類脊椎的觸感——這根本不是青銅材質的冰涼,而是某種溫熱的有機體在掌心輕微脈動。
那脈動的感覺就像有生命在手中跳動。
傅明的手指在紅色按鈕表面輕輕摩挲,掌心的溫熱脈動竟與艾麗先前傷口滲出的金色光點產生共鳴。
那共鳴的感覺好似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拉扯。
能量球表面浮現的全息投影里,“馬陽“的防毒面具突然崩裂,露出半張與真實馬陽完全不同的、布滿電子元件的金屬面孔。
那金屬面孔在全息投影中閃爍,透著一股冰冷的機械感。
“別碰那個!“艾麗尖叫著扯斷纏在青銅齒輪上的銀發,發梢滴落的血珠在冰面上蝕刻出古德語符文。
血珠滴落在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馬陽的檢測儀突然爆出火花,屏幕里本該凍結的加密條款正在詭異地實時更新,新增的第13.7條赫然寫著他們此刻的對話內容。
檢測儀爆出火花的瞬間,一股燒焦的味道彌漫開來。
能量球第14次蓄能時,穹頂的納粹標志突然順時針旋轉,冰層下傳來齒輪咬合的悶響。
那悶響仿佛來自地底深處,讓人心里發毛。
傅明盯著鏡陣中延遲0.5秒的自己,突然將星圖長矛的尖端抵住自己左胸:“1982年的蘇聯人,2015年的日本人——我們都在重復同樣的錯誤。“
馬陽正要爭辯,突然發現自己的倒影在鏡中竟比本體快了兩秒。
這個戴著護目鏡的“馬陽“正瘋狂搖頭,用口型反復說著“別相信“。
艾麗鎖骨處的發光紋路突然延伸成鎖鏈形狀,她踉蹌著撞向鏡陣,十二面青銅鏡頓時映照出十二個不同時空的實驗室。
那鏡中的不同時空,好似一幅幅奇異的畫卷在眼前展開。
“高頻脈沖還剩三秒!“真實的馬陽扯掉炸裂的防護鏡,卻看到檢測儀顯示的倒計時突然逆流。
倒計時逆流的數字讓人心里一陣慌亂。
能量球表面凸起無數人臉輪廓,傅明認出其中幾個正是三天前在冰下城市見過的挪威研究員殘骸。
那些人臉輪廓在能量球表面扭曲,顯得格外恐怖。
傅明突然翻轉長矛,將星圖軸承重重砸向冰層。
冰層破裂的聲音好似一聲悶雷。
裂紋中滲出的藍色液體在空中凝結成量子計算機的虛擬鍵盤,他快速輸入2018年韓國科考隊最后傳輸的代碼。
那藍色液體散發著淡淡的藍光,鍵盤上的字符閃爍不定。
艾麗脖頸后燃燒的生物芯片灰燼突然懸浮成某種導航星圖,與能量球表面的黑色坐標形成四維投影。
那導航星圖散發著神秘的光芒,好似在指引著他們走向未知的方向。
“就是現在!“傅明突然撲向東北角的六邊形光斑,長矛尖端插入冰層的瞬間,十二面青銅鏡同時射出纏繞著DNA鏈的激光束。
激光束射出的瞬間,發出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無法睜開。
能量球發出類似人類哽咽的聲波,表面浮現的等溫線突然扭曲成克萊因瓶的拓撲結構。
那聲波好似來自靈魂深處的呼喊,讓人不寒而栗。
馬陽的防寒服右袖被激光燒穿,露出小臂上從未示人的條形碼傷疤。
激光燒穿防寒服的瞬間,一股燒焦的布料味傳來。
艾麗見狀瞳孔驟縮,她脖頸后的燒傷痕跡突然浮現出完全一致的條形碼圖案。
兩人對視的剎那,實驗室所有顯示屏同時播放起1965年美國核潛艇在南極冰架下的詭異錄像。
那錄像畫面閃爍不定,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傅明趁機拽斷三根連接虹吸裝置的管線,星圖能量與能量球的輻射波在鏡陣中形成莫比烏斯環狀的糾纏態。
管線被拽斷的瞬間,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
當第15波電弧即將成型時,他突然將長矛尖端抵住自己太陽穴:“你讀取的是我三小時后的記憶吧?“
能量球表面的攻擊紋路突然出現0.3秒的停滯。
那停滯的瞬間,仿佛時間都凝固了。
傅明靴底猛地蹬碎封存著馬陽編程影像的冰磚,飛濺的碎片在鏡陣中折射出幾何級數的殘影。
冰磚破碎的聲音好似玻璃破碎一般清脆。
艾麗突然撕開左臂尚未愈合的傷口,將金色光點甩向量子計算機的虛擬鍵盤。
傷口撕裂的疼痛讓她不禁皺起眉頭。
整個空間開始量子隧穿效應,傅明看到十二個自己的倒影正在不同年代執行相同操作。
那倒影在空間中閃爍,好似來自不同時空的自己在相互呼應。
當能量球的核心溫度突破普朗克溫度時,他突然將星圖長矛插入虹吸裝置的有機按鈕。
按鈕表面頓時睜開七只復眼,瞳孔里旋轉著七種不同文明的文字。
那復眼閃爍的光芒透著一股神秘的力量。
“你瘋了!“馬陽的怒吼被空間折疊成多重回聲。
那回聲在空間中回蕩,仿佛來自四面八方。
艾麗卻突然露出釋然的微笑,她鎖骨紋路化作的光鏈纏住傅明的腰部,銀發末梢滲出的血珠正在改寫青銅鏡上的楔形文字。
血珠滴落在鏡面上,發出輕微的滴答聲。
能量球在最后一秒偏離預定軌跡,其表面的時空碎片突然具象化成實體攻擊。
那實體攻擊帶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好似要將一切都摧毀。
傅明側身躲過裹挾著1947年美軍輻射塵的冰錐,右肩卻被2008年的DNA鏈激光擦出貫穿傷。
傷口傳來一陣劇痛,鮮血汩汩流出。
他借著疼痛帶來的清醒,用長矛挑起艾麗滴落的血珠甩向鏡陣中心。
血珠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帶著一絲血腥的味道。
十二面青銅鏡同時浮現1938年的納粹儀式場景,希特勒的演講突然混入了艾麗的古德語咒文。
那演講和咒文交織在一起,聲音嘈雜而詭異。
當能量球的核心暴露在鏡陣焦點時,傅明猛地將長矛刺入自己先前的傷口,蘸著鮮血握住那個脈動的有機按鈕。
鮮血滴落在按鈕上,發出輕微的噗噗聲。
整個實驗室陷入白噪音的海洋,所有顯示屏開始播放他們尚未經歷的未來畫面。
那白噪音好似無數的雜音在耳邊轟鳴,讓人頭暈目眩。
馬陽驚恐地看到某個場景里自己正在給艾麗注射某種熒光液體,而艾麗的生物芯片投影顯示這個畫面源自0.5秒后的時間線。
那熒光液體在畫面中閃爍,透著一股未知的危險。
“就是現在!“傅明在時空悖論的裂隙中按下按鈕。
按鈕按下的瞬間,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虹吸裝置突然伸出無數神經突觸般的管線,將能量球包裹成繭狀物。
管線伸出的瞬間,發出一陣沙沙的聲響。
艾麗發出的古德語咒文實體化成金色鎖鏈,與青銅鏡折射的激光共同編織成克萊因瓶的能量牢籠。
那金色鎖鏈和激光交織在一起,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密道開始劇烈震顫,冰層裂縫中滲出帶著磷光的黑色粘液。
震顫的聲音好似大地在咆哮,黑色粘液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馬陽扶住快要倒塌的檢測儀,突然發現顯示器的裂紋拼成了“快逃“的俄文單詞。
艾麗銀發間突然長出冰晶狀的信息素結晶,她踉蹌著將某種發光孢子撒向正在量子化的鏡陣。
信息素結晶閃爍著微弱的光芒,發光孢子在空中飄散,好似點點繁星。
當能量繭完成第十三次脈動時,所有青銅鏡同時映照出傅明未曾示人的記憶碎片——某個雪夜他獨自潛入冰下城市,墻上星圖與他后背的傷疤完美重合。
那記憶碎片在鏡中閃爍,好似一段塵封的歷史在眼前展開。
馬陽的瞳孔突然變成豎瞳,他伸手想抓住即將消散的時空碎片,卻被量子化的指尖穿透了胸膛。
那穿透的瞬間,發出一聲悶響。
“小心!“艾麗用最后的力量將傅明撲倒。
撲倒的瞬間,兩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能量繭爆發的沖擊波將十二面青銅鏡熔鑄成巨大的卐字符,納粹標志與蘇聯紅星在量子糾纏中化作星塵。
沖擊波襲來的瞬間,風聲呼嘯,讓人站立不穩。
當震顫停止時,虹吸裝置已經變成半透明的生物組織,表面浮現著他們三人的腦電波圖譜。
那半透明的生物組織散發著淡淡的光芒,腦電波圖譜在表面閃爍。
傅明撐起身體時,發現星圖長矛與自己的掌紋產生了量子糾纏。
那糾纏的感覺好似一種無形的力量將他們連接在一起。
矛柄的溫度不再與艾麗血液同步,反而開始逆向傳導他的體溫。
體溫的變化讓他感到一絲異樣。
馬陽跪坐在結滿信息素結晶的地面,防寒服裂口處的條形碼正在滲出不明的熒光液體。
熒光液體在地面上閃爍,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艾麗突然指著正在氣化的能量繭殘骸:“你們看!“褪去的藍色光霧中,隱約露出冰層下某個龐大的機械結構。
那藍色光霧在空氣中彌漫,機械結構在光霧中若隱若現。
那是比他們先前所見龐大百倍的青銅裝置,表面刻滿七個失落文明的禁忌符號,最中央的凹槽恰好與星圖長矛的輪廓完全吻合。
青銅裝置散發著一股古老的氣息,禁忌符號在表面閃爍。
密道頂部落下的冰渣突然懸停在半空,凝結成某個遠古星系的投影。
冰渣懸停的瞬間,好似時間都靜止了,遠古星系的投影散發著神秘的光芒。
傅明伸手觸碰的瞬間,所有冰鏡殘片同時顯現出他們三人以不同姿態死去的畫面。
畫面在冰鏡殘片中閃爍,透著一股死亡的氣息。
馬陽突然劇烈咳嗽,吐出的氣息在低溫中凝成帶著加密符文的冰晶。
咳嗽聲在空曠的密道中回蕩,冰晶在空氣中閃爍。
“這不是結束。“艾麗撫摸著重新生長的生物芯片,銀發間新生的信息素結晶正在排列成黑洞吸積盤的圖案,“虹吸裝置啟動了更深層的...“她的聲音突然被空間折疊吞沒,三人同時看到自己嘴唇在說完全不同的語句。
當最后一塊冰鏡墜地粉碎時,傅明注意到某個鏡片里封存著馬陽的金屬面孔——正是能量球先前投影的防毒面具下的模樣。
他握緊產生異變的星圖長矛,矛尖突然自行調整角度指向馬陽的后頸,在距離皮膚0.03毫米處發出預判攻擊的蜂鳴。
冰層深處傳來齒輪重啟的轟鳴,褪色的青銅裝置表面突然亮起兩排幽藍的指示燈。
那轟鳴好似巨獸的咆哮,幽藍的指示燈在黑暗中閃爍。
傅明伸手接住一片墜落的信息素結晶,發現其中封存著艾麗三天前某個未被察覺的驚懼表情——那正是此刻馬陽蹲在地上研究熒光液體時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