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困厄情真君意深
- 入宮廷后向氏女的錦繡權謀路
- 松歌錦祿
- 4704字
- 2025-01-23 18:10:02
“向女官,你這是要往何處去?”嚴丞相的聲音,宛如臘月里的寒風,陰冷刺骨,又似一條隱匿在黑暗中的毒蛇,正吐著信子,在這寂靜得有些詭異的夜里,顯得格外瘆人。
跳躍的火光,肆意地映照在他那張刻滿歲月痕跡的臉上,每一道皺紋里,似乎都填滿了陰謀得逞后的得意。那得意,如同令人作嘔的毒瘤,在他的眼角眉梢肆意生長。
向婉的心,瞬間像是墜入了萬丈冰淵,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迅猛地直竄至頭頂。她下意識地緊緊攥起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那鉆心的刺痛感,仿佛在拼命提醒她,一定要保持鎮定。
環顧四周,侍衛們手持利刃,如同一堵密不透風的墻,將她團團圍住。刀刃在火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攝人的寒光,恰似一張精心編織的巨大羅網,將她死死困在其中,讓她無處可逃。
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變得急促起來,胸腔也隨之劇烈起伏,仿佛下一秒,便會因這壓抑的氛圍而窒息。
然而,就在她滿心絕望,以為自己已然陷入絕境之時,一道身影,如鬼魅般悄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楚淵身著一襲玄色錦袍,在跳躍的火光映照下,宛如一尊從地獄深處緩緩走出的魔神,周身散發著一種令人膽寒的強大氣場。他面色冷峻如霜,雙眸恰似深邃的寒潭,幽冷而深邃,僅僅只是一個眼神,便震懾得周圍的侍衛們不自覺地紛紛退后幾步。
在看到楚淵的那一瞬間,向婉的心,仿佛被一束沖破黑暗的光芒直直穿透,原本籠罩在心頭的恐懼,如同陽光下的積雪,迅速消散了大半。她的目光,緊緊地追隨著楚淵,那眼神,恰似溺水之人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驚喜與依賴交織在一起,讓她感受到了久違的安心。
“嚴丞相,深夜在此興師動眾地圍堵,好大的威風啊。”楚淵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是凜冽的寒風,無情地刮過,瞬間將嚴丞相臉上那得意的神情,刮得無影無蹤。
他冷冷地斜睨了一眼嚴丞相,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要將他內心的丑惡盡數看穿。
嚴丞相被楚淵這強大的氣勢所震懾,微微一愣,但隨即故作鎮定地冷笑一聲,道:“楚大人,老夫不過是奉圣上旨意,捉拿亂黨罷了,難道楚大人想要包庇不成?”
“亂黨?”楚淵嗤笑一聲,語氣中滿是嘲諷,“嚴丞相這頂帽子,扣得可真是隨意,輕輕松松就扣在了向家頭上。今日,本官就要將人帶走,敢問,誰敢阻攔?”
言罷,楚淵毫不猶豫地一把抓住向婉的手腕,帶著她便向外走去。
周圍的侍衛們面面相覷,在楚淵那強大的氣勢壓迫下,誰也不敢貿然上前阻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楚淵帶著向婉和獄卒,漸漸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回到楚淵的住所,昏暗的燭光,在微風中搖曳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給整個房間都增添了一絲壓抑而沉悶的氣氛。
楚淵將獄卒帶下去妥善安頓之后,便轉身看向向婉,聲音平靜卻又透著一絲凝重,說道:“他們必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眼下,我們還需尋得更多的證據,方能洗清向家的冤屈。”
向婉靜靜地聽著楚淵的分析,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心中的擔憂,如同濃重的墨汁,在心底肆意蔓延,揮之不去。
她深知,嚴丞相那等人,絕不會善罷甘休,眼前的局勢,依舊是危機四伏,險象環生。
搖曳的燭光,溫柔地映照著她的側臉,那原本嬌艷的面容,此刻顯得有些憔悴。她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我……”
然而,楚淵卻突然伸出手,輕輕阻止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燭火不停地跳躍,光影在向婉的臉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陰影,她神色疲憊,卻又透著一股堅韌,眼底閃爍著的光芒,如同黑暗中的火種,雖微弱,卻從未熄滅。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行將心中的不安與恐懼壓了下去,然后毅然起身,邁著堅定的步伐,朝著宮中女官所居之處走去。
宮廷的走廊,寂靜而漫長,仿佛沒有盡頭。向婉的腳步聲,在這空曠的空間里回蕩,顯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上。
她的心情,如同這寂靜而壓抑的走廊一般,充滿了沉重與無奈。她深知,此行必定充滿艱險,不會一帆風順,但為了家族的清白,為了那一份沉甸甸的責任,她必須鼓起勇氣,去嘗試,去拼搏。
當她緩緩推開女官們居住的偏殿時,一陣喧鬧聲瞬間傳入耳中。
偏殿內,脂粉香氣與女官們的嬉笑聲交織在一起,原本莊嚴肅穆的地方,此刻卻彌漫著一股庸俗而淺薄的味道。
向婉的出現,宛如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打破了這里的熱鬧氛圍。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集中到她的身上,那目光中,帶著審視、鄙夷與嘲諷,如同無數根冰冷的針,刺向向婉。
“喲,這不是向女官嗎?怎么,還有臉來我們這兒?”宋女官的聲音,尖銳刺耳,如同細針一般,直直地扎在向婉的心上。
她斜著眼睛,帶著滿滿的不屑,上下打量著向婉,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語氣里盡是輕蔑之意。
其他女官們也紛紛發出竊笑聲,用那鄙夷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向婉,仿佛她是一個令人厭惡的不潔之物。
各種各樣嘲諷的話語,如同一把把冰冷的刀子,一下又一下地剮著向婉的心。
向婉緊緊地抿著嘴唇,嘴唇都因用力而泛白,雙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仿佛要將這疼痛,化作內心的力量。
她強忍著眼眶里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倔強地抬起頭,不讓那屈辱的淚水落下。她環顧四周,那些曾經看似和善的女官們,如今卻都換上了一副冷漠無情的面孔,這讓她的心,愈發寒冷。
向婉艱難地維持著表面的平靜,將視線投向宋女官,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說道:“宋女官,我來此,是想打聽一下關于我家族的事情……”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宋女官那尖銳的聲音無情地打斷:“你家族的事情?呵呵,你家族犯下了滔天大罪,人人得而誅之!你現在,還是多為自己想想吧!”
言罷,宋女官和其他女官們都捂著嘴,發出一陣充滿惡意的笑聲,那笑聲,如同惡魔的詛咒,刺痛著向婉的耳膜。
向婉靜靜地站在原地,任憑周圍如潮水般涌來的嘲諷聲將自己淹沒,她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個冰冷的漩渦之中,被無盡的黑暗與絕望緊緊纏繞,快要窒息。
與此同時,朝堂之上,氣氛亦是緊張到了極點。
嚴丞相一派的官員們,紛紛上奏,言辭激烈地指責楚淵與向家相互勾結,妄圖謀反。他們口中所謂的“證據”,實則漏洞百出,不堪一擊,卻被他們添油加醋,說得繪聲繪色,仿佛真有其事一般。
楚淵面色沉靜如水,靜靜地站在朝堂之上,宛如一座巍峨的磐石,任憑對方如暴雨般的攻擊襲來,他依舊巍然不動。
他心中十分明白,這些人不過是受嚴丞相指使,想要借機打壓自己,而他們真正的目的,是想徹底扳倒向家,以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陰謀。
他深知,自己必須爭分奪秒,盡快找到確鑿的證據,還向家一個清白,同時,也一定要保護好向婉。
就在楚淵思緒如亂麻般翻涌之際,嚴丞相忽然提高了音量,厲聲質問道:“楚大人,對于這些指控,你可有何話說?難道你真的要與叛國者同流合污嗎?!”
楚淵緩緩抬起頭,目光如炬,銳利得如同兩把出鞘的利刃,掃視著殿堂上的每一個人。
他張了張嘴,剛要開口反駁,卻又生生咽下了到嘴邊的話。
他心里清楚,此時無論說什么,都只是徒勞,唯有找到真正能證明向家清白的證據,才能徹底洗刷這莫須有的冤屈。
此時,殿外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他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如烏云般迅速籠罩心頭。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心中焦急萬分,暗自思忖:向婉現在究竟怎么樣了?她是否安然無恙?
夜色如墨,沉甸甸地籠罩著整個皇宮,也無情地籠罩著楚淵和向婉。他們,就如同兩艘在暴風雨中孤獨飄搖的小船,隨時都有可能被洶涌的巨浪無情吞噬。
“我要出去……”向婉輕聲說道,那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堅定。
夜幕緩緩低垂,皇宮御花園中,暗香在靜謐的空氣中悄然浮動。
如水的月光,輕柔地傾瀉而下,將園中花草樹木的影子,拉得細長,仿佛是一幅朦朧的水墨畫。
楚淵和向婉并肩漫步在蜿蜒曲折的小徑上,四周的氣氛靜謐而溫馨,仿佛時間都在此刻靜止。
楚淵忽然停下腳步,緩緩轉身,面向向婉,目光深邃得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仿佛藏著無盡的深情。
他輕輕抬起手,溫柔地握住向婉纖細的手,指尖的溫熱,如同涓涓細流,透過肌膚,緩緩傳遞到她的心中。
“婉兒,”楚淵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永恒的誓言,“無論發生何事,我都會始終陪伴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向婉緩緩抬起頭,靜靜地看著楚淵那深情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如同春日里的陽光,驅散了內心的陰霾。
月光溫柔地映照在他的臉上,清晰地勾勒出他那棱角分明的輪廓,更顯得他俊朗非凡,宛如天神下凡。
周圍盛開的鮮花,在輕柔的夜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為他們默默祝福。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馨香,那是花朵的芬芳,沁人心脾,仿佛也在為這美好的一刻增添一抹浪漫的色彩。
“我相信你。”向婉的聲音,輕柔而堅定,如同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眼中閃爍著晶瑩的光芒,那是信任與依賴的光芒。
就在這時,一個佝僂的身影,出現在他們不遠處。
那是一位老宮女,她步履蹣跚,手中提著一盞昏暗的燈籠,那微弱的燈光,在夜風中搖曳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向婉心中一動,急忙快步走到老宮女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禮,輕聲喚道:“姑姑。”
老宮女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她微微看了一眼楚淵,然后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對向婉說道:“孩子,我知道你一直在苦苦尋找真相。當年,老奴曾無意中聽到……”
老宮女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幾乎變成了耳語,仿佛生怕被旁人聽到。
向婉的呼吸,也隨之變得急促起來,眼睛睜得大大的,全神貫注,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
當老宮女說完后,向婉的眼中,瞬間迸發出驚喜的光芒。
她緊緊地抓住老宮女的手,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說道:“姑姑,謝謝您!謝謝您!”
老宮女慈愛地拍了拍向婉的手,然后緩緩轉身,邁著蹣跚的步伐,漸漸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向婉立刻將老宮女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楚淵,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難以抑制的興奮和希望的曙光。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楚淵說道,語氣中透著果斷與堅定。
他們依照老宮女提供的線索,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宮殿。
這處宮殿,因常年無人居住,顯得格外陰森冷清,仿佛一座被歲月遺忘的孤島。
殿門緊閉,門口有兩名侍衛,如兩尊石像般把守著。
楚淵和向婉對視一眼,彼此心中都明白,這里,極有可能就是嚴丞相藏匿關鍵證據的地方。
“站住!什么人?”侍衛厲聲喝道,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響亮。
楚淵上前一步,神色沉穩,沉聲說道:“奉皇上之命,前來查案。”
侍衛狐疑地打量著楚淵,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可有憑證?”
楚淵從容地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遞向侍衛。
侍衛接過令牌,仔細查看了一番,臉色瞬間變得恭敬起來,連忙說道:“原來是楚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恕罪。”
楚淵面無表情地收回令牌,冷聲說道:“開門。”
侍衛連忙打開殿門,楚淵和向婉大步走了進去。
殿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仿佛是一個吞噬一切的黑洞。
楚淵小心翼翼地點燃火折子,借著那微弱的火光,他們看到殿內雜亂地堆放著許多箱子。
“看來,證據就在這里了。”楚淵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
他走上前,正要打開其中一個箱子,突然,一陣清晰的腳步聲,從殿外傳來。
“什么人?!”楚淵厲聲喝道,聲音中充滿了警惕。
“呵呵,楚大人,別來無恙啊。”一個陰冷的聲音,從殿外緩緩傳來,正是嚴丞相那令人厭惡的聲音。
楚淵和向婉臉色瞬間一變,心中暗道不好。
嚴丞相帶著一隊侍衛,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將楚淵和向婉團團圍住,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再次將他們困住。
“楚大人,沒想到你竟然能找到這里。”嚴丞相冷笑著說道,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冰霜,透著徹骨的寒意,“不過,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出去嗎?”
楚淵緊緊地握緊了手中的劍,目光冰冷如霜,毫不畏懼地注視著嚴丞相,沉聲道:“嚴丞相,你這是要公然造反嗎?”
嚴丞相仰天大笑,那笑聲,狂妄而猙獰,仿佛是來自地獄的狂笑,說道:“造反?哈哈哈……楚大人,你真是太天真了。如今,這皇宮,已然是我的天下了!”
“是嗎?”楚淵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那笑容中,充滿了不屑與堅定,“那我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