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童子瞪大了眼睛，說道：“上仙，你怎么在這里拔劍，剛剛那人朝你買劍，你不賣他。他看中了這把劍，得不到，就有可能在半路截殺你，就為了奪這把劍。”

“你是怎么知道的？”石凡大奇。

“我看志怪俠義小說里，都這么寫的。”黑衣童子瞪著圓溜溜的眼鏡說道。

石凡看得直覺好笑，用手揉了揉那黑衣童子后腦勺：“少胡思亂想了。五個靈石，半路截殺。”

“或者，這柄長劍，是開啟哪個宗門的秘鑰，牽扯著天大的秘密。”黑衣童子又補充道。

“只要他出超過五個靈石，我就賣給他。”石凡笑道。

“啊。”黑衣童子似乎有些失望。

“好了，繼續再逛一逛吧。”石凡覺得這黑衣童子很是可愛。

石凡發現他的這勘靈望氣，在這里可以發揮出很大的功效。用來撿漏，確實是一把好手。

在這個小攤子中，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她前面是擺著一個竹筐，竹筐中是七八只黑乎乎，毛茸茸的小獸。

“這是吼天靈獒，極是兇猛，咬力驚人。一條靈獒發起狂來，便是可以匹敵獅虎。”

“匹敵獅虎有何用。”石凡好笑搖頭。

“這一窩小犬是怎么賣的？”石凡指著一筐白色犬獸，這窩犬獸四肢苗條，白色細腰，十分可愛。

“道友，這我家原本養的凡俗細犬。母犬在山野中玩耍，不知道和哪里的野狗配的，配出了這么一窩，看品相是有些不純。”那婦人嘟囔道。

石凡使用勘靈望氣看過去，發現這些小犬身上的氣，比那些靈獒身上的氣還要泛紫，此乃代表祥瑞吉祥之意。

“母犬只是普通細犬，也許它們的父親是什么大異獸？”石凡微瞇起眼，心中細想。

他對這種小獸頗覺喜愛。

石凡將手放在竹筐邊，那幾頭白色小細犬，將小腦袋湊過來，粉嫩舌頭舔舐著石凡的手指。

“這幾頭細犬很是可愛，我家里那幾個奶娃子應該喜歡！”

聽說是買個奶娃子，那婦人臉上有些失落。那樣就只能當做小寵買去，價格也不會太高。

“什么價格？”石凡詢問道。

“一個靈石，您全都抱走怎么樣？”那婦人試探著問道

“我只是將之代做普通小犬買回去，給家里娃娃當個玩伴，哪里值的了一個靈石。這樣吧，十兩黃金，這白色細犬我全都要了。不行就算。”

石凡說道，他其實也沒有想太多。想著這也算是趕集，給幾個奶娃子買點禮物，也是當爹的一點心意。

想到這里，石凡又到了附近的首飾店，買了四套首飾，家中四位娘子，不能厚此薄彼，都要照顧到。

將這次買到的裝著鐵灰魚的甕，養著六條細犬的竹簍，都放在馬背上，腰間懸著長鱗鋏，石凡與便是告別凌遠情，踏上了回家之路。

……

馬蹄嘚嘚。

忽然，前路之上，路旁有兩三人牽馬在路旁。那人衣著白色長衫，頭戴長冠的俊逸青年，正是適才在坊攤上看到的廖御庭。

“不會，真被那小童子說中了。”石凡心中泛起嘀咕。

廖御庭一見到石凡來此，立馬催馬走上前來。

石凡手縮進袖中，如果這家伙真要圖謀不軌，這荒郊野嶺，自己飛劍施展出來，也不必避諱被人看到。

“廖道友，對這長鱗鋏還是依依不舍？”石凡故意如此說道。

廖御庭一愣，笑道：“一把胎息法兵，哪里值得我在此等候。閣下是云霧山石家的家主？”

“是。”石凡不咸不淡說了一句。

“閣下不要誤會，我們將來便是鄰居。在下的舅舅，是虛靜山家主。”

“莫名徐，莫道友？”石凡說道。

“正是。”廖御庭淺笑說道。“外甥等于半個兒，我在舅舅家也有些權柄。我舅舅本來也想親自拜訪云霧山，因為某些原因，一直未成。”

“正好，如今離著白皂江尚遠，周圍也沒有眼線，有些肺腑之言一陣。”

“什么肺腑之言？”石凡心中一緊，恐怕此人早就知道自己身份，在坊市中，也是故意搭訕。

“我莫家愿與石家世代交好，永不相犯。”廖御庭拱手說道。

“你虛靜莫家在我家族西邊，中間好像還隔了一個羅家吧。本就是永不相犯。”石凡皺了皺眉。

“前輩，看來還不知道。羅家的那位煉氣家主，已經是壽元將盡，奄奄一息了。”廖御庭拉緊韁繩，讓馬兒朝前踏步，更近一點石凡。

“什么？”石凡有些錯愕。

“不知這盟約何如？”廖御庭嘴角帶笑，身上有一股灑然味道。

石凡這才明白，為什么聞人鏡懸將那座山畫入他的境內，看來他也是得到了消息。石凡心中，卻是沒有半點喜悅之色，心中只有兔死狐悲之感。

一個家族，家主衰退，露出衰敗之相。周圍這些群狼，便是要想盡辦法，分食好處。

石凡笑道：“如此這般，和平共處，正是諸家之福。”

“那好，你我現在便是結盟如何！”廖御庭翻身下馬，已經是將一張羊皮紙取了出來。

“這種大事，如何在這山野之間會盟。而且，就算是會盟，我也得是與莫家家主相簽。”石凡笑著說道。

“小子孟浪了。”廖御庭微不可見抽了抽嘴角，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翳。“不過石家主放心，我在莫家說一不二，獲得家主鼎立支持，我所做的諸般變法，圖強改革，都收到家主信任。”

“了然。”石凡欠了欠身。

那廖御庭只得拱了拱手，拜別了石凡，朝著西南道路，駕馬而去。

……

經過漫長趕路，風塵仆仆的石凡，便是回到了石家大院。

一進入大院，石凡便是立刻將那鐵灰魚放入缸中，這一路上山路顛簸，已經是有幾只魚開始翻肚皮了。

“衛三，你招呼咱們村上的一些老少，引扁水河的水，挖一座池塘。將這鐵灰魚放入其中，好生喂養。”

“是！”

花茹數月未見到丈夫，很是思念，看到丈夫似乎清減了一些。

“相公，這窩小狗，也是你買的么？”左襲玉彎著腰，逗弄著那一窩細犬。

狗蛋則是扒著竹簍邊，眨巴著眼睛看著小狗，臉上紅撲撲的，一雙大眼睛透著喜歡又透著害怕。

二狗這家伙也長壯實了幾分，雙手拉著娘親龔晴芳的手，也可以晃晃悠悠走路了。

“嘉欣呢？”石凡轉頭詢問花茹：“家中沒出什么事情吧？”

“沒事，她臨盆在即，最近時覺困乏，床上睡覺呢。”花茹說道：“相公，你餓了么，要不要吃點東西，我讓后廚做些晶芽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