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套話術下去,對面的男性朋友十有八九信以為真,覺得這個“女孩子”很得體,然后也會認真介紹著自己。...
然后,層層遞進,緊緊套牢,最終讓對面的男同胞充滿美好的幻想和好奇。
到了這一步,就要開始“養魚”了。
等把這一條大魚養到足夠“肥”,就要交給話術更加厲害的老員工,由他們親自上陣,才能讓利益最大化。
更加厲害的老員工,可以把對面那人硬生生的給聊過來,為整個詐騙集團,輸送新的牛馬。
這才是所有環節中,最讓人感到害怕的。
講真的,我并不想做這些,從小到大,我沒有坐過這么虧心的事,但是現在不做不行,后面有人盯著你,周圍還有很多人拿著棍子、電棍來回巡邏,時不時的就走到你跟前看上一眼,如果你敢偷懶,會讓你體會到木棍和電棍齊上身的酸爽。
剛剛,坐在我旁邊的一個哥們還偷偷的告訴我,聽話才能不挨打,聽話才能茍活下去。
所以為了活著我只能違心的點了點偷,坐在電腦前,按照筆記本上的話術,跟對面的帥哥美女一句又一句的聊著。
第一天,我感覺度日如年,在他們嚴厲的監視下,沒有挨打。
后面中途還開了一個會,反正都是各種洗腦,我根本就沒在聽。
但是,也有倒霉的,跟我們一起來的其中一個,打字太慢,被盯著他的狗腿子用電棍電的渾身抽搐,最后是哭的眼淚鼻涕一起流。
嚇得我們這一群牛馬,都不敢抬頭看,也不敢看,叫聲太特么慘了。
關鍵是這個哥們越打手越抖,最后全身都哆嗦,把監視他的那個狗腿子氣的不行,說這樣的人手留著也沒啥用,要把它砍下來。
由于是新人,所以……那個狗腿子并沒有下死手,但是罪可沒少受,下了班直接被關到小黑屋。
而我還有另外幾個因為表現還好,被婭姐帶著去食堂吃飯。
說是食堂,在我眼中,實際上,就特么幾根竹竿撐起的篷布,我感覺我老家的牛圈都比這好。
一個光頭,滿臉橫肉的大漢拿著勺子,我這一看,瞬間沒了食欲。
沒有單獨的米飯,沒有單獨的菜,米飯和菜是混在一起的,令我作嘔的是,飯菜之間都拉絲了,這特么都餿了,那一股酸臭味……。
這哪是飯菜,純純的潲水呀。
后來才知道,平時不是這樣的,只是我的點子背,也有能吃的,今天運氣不好而已。
婭姐讓他們給了我一個土碗,指了指光頭那邊,示意我去打飯。
我忍著想吐的感覺,并告訴她這飯菜餿了,不能吃,吃了會拉肚子。
我剛說完,其他人看我跟看猴子似的,然后迅速從我身邊躲開,然后低下了頭。
我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么回事的時候,兩個狗腿子走了過來,他們手里拿著一根棍子,照著我的腿肚子就給了我一下。
“光頭大哥白白為你們服務做飯,你說不吃就不吃嗎?你以為你是在什么地方,”
另一個狗腿子用棍子指著我的頭,厲聲道:“我在問你一次,能不能吃。”
我……沒胃口,我有些懦弱的說道。
“嘭”
又給了我一棍子,卻不是打的頭。”
“沒胃口也要吃,有飯給你吃,你敢不吃,就去不給婭姐面子。”其中一個狗腿子用棍子戳著我的肚子狠狠的說道。
“這特么的是豬食,我就不吃。”俗話說,和尚也有三分火氣,即使我被打的再殘,面對這種豬食,我也絕不屈服。
正是因為我這樣的拒絕,我遭受到了身體上的折磨,我被他們綁起來抽打,吐口水,踐踏,最后像扔死狗一樣的把我抬起來扔到角落里,一個好心的大叔幫我松了綁。
他一邊解開我,一邊嘆息的對我說:“小兄弟,來到這,就認命吧,叔我都有經驗了,聽話他們就不會打你。”
我擦了擦鼻子上的血,奄奄一息的坐在角落里,看著那些人端著碗笑嘻嘻,雙手捧著碗去打飯,然后像是吃什么大魚大蝦一樣,吃的那叫一個滿足,都在實行光盤行動,恨不得把碗底那一絲油花都給舔干凈。
婭姐站了起來,雙手環抱,頗有嘲諷意味的看了眾人一眼并問道:“好吃嗎?”
“好吃”所有人都面帶感激齊聲回道。
“哈哈,好吃就多吃,聽話的,屁事沒有,誰敢不聽話的,就把他賣到妙瓦低去。”
一聽到妙瓦底三個字,所有人立刻又把頭低了下去,有幾個人嚇得額頭冷汗都出來了。
我剛開始并不知道這三個字有多大魔力,能讓這群人這么害怕,直到后來,我才見識到了人什么叫,寧去骷髏崖,不去妙瓦底。
吃完了飯,兩個狗腿子給我們安排了住的地方。
辦公地點上面一層,第八層。
男人們住一個房間,女人們住一個房間,這就一個毛胚房,沒有地磚,沒有吊頂,啥都沒有……一眼望到頭就是空曠的,只有在最里面有一個蹲式衛生間。
這個房間的右側是用木板鋪起來的簡易木床,非常的簡陋,就我感覺,體重稍微重點的,都能壓塌了。
就這樣類似于大通鋪的木床,可能有三四十個人搶著睡,沒搶到的,只能睡地下,可都不愿意睡地下,地上凹凸不親,睡一晚渾身都疼。
他們給的被子,枕頭什么的,都特么黑的反光了,又臭又臟,以至于這整個房間,都有一股刺鼻的味道,真的跟農村的豬圈差不多。
用力吸一口,那刺鼻的味道直達天靈蓋,能把人熏暈過去。
更加諷刺的是,那些狗腿子和那些管理者,都稱呼我們為豬仔……。
我被那兩個狗腿子打的雙腿發軟,頭暈眼花的,我是被那個大叔給扶回來的,回來的過程中,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楊興,被撬來來這里已經三個月了。
對了,我還沒有做個自我介紹,我叫許開陽,家里獨子,現在看來,到我這里我們老許家應該要絕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