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沉睡了多久，厲飛羽悠悠轉醒。他做了一場漫長的夢，只是夢境皆是極其零碎的片段。厲飛羽可以肯定，這些正是鎧袍傳來的記憶。即便在睡眠中，他也有意識地調用精神力去對抗這股記憶。他不敢輕易冒險，原著里雖說主要是邪魂致使斬空慢慢失去神志，但誰也說不準古老王是否留有后手。他可不相信這位帝王會心甘情愿地赴死，甘心為他人做嫁衣裳。還有那重重關卡，單說永生妖蓮那關，除了青龍吊墜，唯有帝王之力或者禁咒才有可能打散那股能量，短暫解除因果律。

說不定古老王就是想找一個能承載他記憶的身軀。厲飛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這才發現自己蜷縮在秦羽兒的懷里。女孩緊緊地摟著他，厲飛羽能真切地感受到她精神上的疲憊，看來這場精神層面的博弈持續的時間著實不短。

他輕輕掙脫開秦羽兒的懷抱，動作極為輕柔地將女孩摟入自己懷中，心靈系魔能緩緩涌動。他用手輕輕撫摸著女孩的后背，沒過多久，女孩便發出了小豬般輕輕的鼾聲，模樣實在是可愛至極。

見女孩進入了甜美的夢鄉，厲飛羽也沉入了自己的精神海。光系星海之中，星橋正在緩緩搭建。然而，原本璀璨閃耀的光系之中，卻夾雜著絲絲黑氣，亦或是死氣。能夠很清晰地看到，在光系星海之中，鎧袍正懸浮其中。不過，鎧袍外泄的黑氣似乎也被光系力量所牽掣，剛好產生的黑氣被光系源源不斷地消耗著。

厲飛羽并未擅自去動用光系力量，也沒有召喚鎧袍。當下最為要緊的，是找到光系的至寶，將光系提升到禁咒級別。到那時，就算死氣反撲，也不會對厲飛羽造成太大的傷害。他可不想落得個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場。

他又思索起光明帝王。若能用光明帝王的光明神血以及精魄來晉升禁咒，那無疑是最佳選擇。其他的光系資源，并非說獲取就能獲取到的。

一提到光系帝王，厲飛羽腦海中第一個浮現出的便是圣城的光明圣龍。不過，前往圣城大本營挑釁，實在不是明智之舉。雖說厲飛羽身為妖獸，并不懼怕圣城的最強手段天堂山，可那些大天使能夠相互增幅力量。

厲飛羽搖了搖頭，心中暗忖，一切還是得從長計議。剛好國服隊歷練的時候，可以探尋一下光明帝王的線索。圣城肯定不敢在華夏或者亞洲對厲飛羽動手，且不說霜羽城如今在華夏的地位舉足輕重，華夏的那些高層也定然不會任由圣城肆意妄為，畢竟厲飛羽并未表現出任何異常。

但若是前往歐洲，還被圣城盯上，大概率是要與圣城撕破臉皮了。厲飛羽心中有了一個計劃，關鍵就在于島國的那位殺戮天使沙利葉。殺了她，順便搜魂，她肯定知曉不少圣城的情報。到時候，直接去尋覓一個光系帝王，晉升光系禁咒，便能完全掌控鎧袍。如此一來，厲飛羽打圣城便有了十拿九穩的把握。

其實，厲飛羽本可以直接去詢問包老頭。但他覺得，包老頭知曉的信息，未必有這位殺戮天使多。反正遲早都要殺她，倒不如讓這位大天使長發揮一下最后的價值。

不再理會光系，厲飛羽將目光投向透明的空間系星海，以及同樣一片透明卻透著深邃之感的小小的混沌系星河。混沌系的修煉，厲飛羽打算直接找包老頭。有一位禁咒強者引領，厲飛羽在這一系也能成為獨當一面的存在。

他沒有驚擾熟睡的秦羽兒，默默開始吸收妖丹旁的混沌魔能。

時光悠悠流轉，厲飛羽再度睜開雙眼時，秦羽兒正用頭發悄悄地逗弄他。厲飛羽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意，攔腰抱起懷中的可人兒，徑直朝著浴室走去。此時，距離亡靈圍城已然過去了五天，厲飛羽也準備著手去做正事了。

兩人在浴室里磨磨蹭蹭了兩個半小時，簡單穿上睡衣后，便來到了大廳。此時正值艷陽高照，厲飛羽攔腰將秦羽兒輕輕放在沙發上，幫她解開頭發上的毛巾，操控著風系為她吹干頭發，全然無視阿莎蕊雅的存在。秦羽兒的臉上泛起的陣陣潮紅還未完全褪去。不多時，厲飛羽輕輕撫摸著秦羽兒柔順的長白銀發，不自覺地湊近聞了聞，隨后坐到了秦羽兒的身旁。

他從隨身空間里取出一塊巴掌大小、制作極為精制的鏡子，隨后心念一動，精神力緩緩探入其中。

秦羽兒滿是好奇地問道：“飛羽，這是什么東西呀？”

厲飛羽淡然一笑，輕輕刮了刮秦羽兒的鼻子，說道：“這可是鄭為你打下的江山。”

秦羽兒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阿莎蕊雅則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這正是召喚九幽后的物品，類似于煞淵大門上的那面鏡子，蘊含著空間之力。與莫凡召喚九幽后的蠟燭鏡子不同，這可是升級版。不多時，一個身姿俏麗的女鬼從鏡子中緩緩穿出。

阿莎蕊雅大驚失色，驚呼道：“你是九幽后？八大亡君之一？”她差點一個踉蹌，從沙發后面摔下去。

九幽后微微欠身，還朝著厲飛羽拋了個媚眼，嬌聲道：“王，您召喚妾身所為何事呀？”

秦羽兒的小手不知不覺間伸到了厲飛羽的后腰上。厲飛羽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輕輕摟住秦羽兒，第九境精神力瞬間釋放而出，冷冷說道：“收起你那些狐媚手段。我知道你一介女子能成就帝王之位，手段和情商必定不凡。不過，若是惹惱了我，我頂多要你半條命；可若是惹得羽兒不高興，這世間少一個女鬼，我也毫不在意。”

九幽后瞬間癱軟在地，對著秦羽兒磕頭說道：“九幽見過主母，千年未見王，是臣逾越了，還請主母降罪。”

秦羽兒被這一聲聲“主母”叫得哪還有脾氣，將手放在厲飛羽的手心里，示意他開口說話。

厲飛羽收回精神力，淡淡地說道：“沒有下次了。此次叫你來，是關于契約方面的事情。你活了上千年，可有相關的秘法？”

九幽后緩緩抬起頭，恭敬地說道：“確實有記載。契約主要分為兩種，一種是主仆契約，一種是平等契約。第一種，王的記憶中應該有所提及。當年秦統一六國，王讓其下藩屬國皆簽下主仆契，以混沌因果律為引。不過，簽下的契約針對單個人，很容易打破因果律。另外一種是平等契約，雙方各自留下靈魂印記，以因果律為紐帶，針對一件事簽訂契約，這種契約極難違抗。”

厲飛羽點了點頭，說道：“拿來給我看看。”

九幽后微微遲疑，厲飛羽看出了她的疑惑，大概率是因為自己沒有接受古老王的記憶，這讓九幽后感到十分驚訝。

厲飛羽淡淡地說道：“從今往后，再無古老王。你要效忠的人，唯有我厲飛羽，明白嗎？”

九幽后心中頓時明白，看來古老王留下的后手也已被破除。她暗自嘆了口氣，雖說厲飛羽手段著實狠辣，但跟著他也能有所收獲。她輕點眉心，將一段記憶畫面直接傳給了厲飛羽。

厲飛羽摩挲著秦羽兒的小手，心中思忖，這契約之術確實不凡。不過，以他目前混沌系的強度，施展起來實在是有些困難，至少要達到高階，才能完成簡單的因果律。

他淡淡地看向一旁仿佛受到極大驚嚇的阿莎蕊雅，隨后又對九幽后說道：“還有其他控制人的手段嗎？”

九幽后冷冷一笑，說道：“王，您可算是問對人了。毒藥、精神沖擊，甚至封印惡鬼于體內，這些手段臣都極為熟悉。”

厲飛羽一臉玩味地看向阿莎蕊雅，笑著說道：“圣女，不選選嗎？”

阿莎蕊雅哪里還不明白，這是沖著控制她來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說道：“城主大人，我們也相識這么多天了，若您想要合作，我當然同意。不如我們簽訂那契約吧？”

厲飛羽淡淡地說道：“圣女也覺得我能滅了帕特農神廟？”

阿莎蕊雅心中苦笑，心想，大哥，你連煞淵都收服了，帕特農神廟算得了什么呀。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城主大人，就別取笑我了。”

厲飛羽略作思索，還是選擇了契約。他淡淡開口道：“那么，還要請圣女去我霜羽城做客一段時間。我混沌系魔法尚未達到高階，待我高階之后簽訂契約，便讓圣女離開，如何？”

阿莎蕊雅連忙點頭答應。隨后，厲飛羽也讓九幽后乖乖回去提升實力。

他來到了關押葉嫦的房間。葉嫦如今氣色好了不少，可那雙充滿仇恨的眼睛卻無法掩飾。厲飛羽探出強大的精神力，直接給她來了個深度記憶清除。這也是厲飛羽深思熟慮后的結果，如今的撒朗已經成了一個普通人，或者說已經沒有撒朗這個人了，利用價值不大，只要保證她現在不死，不回到黑暗位面就行。厲飛羽準備把葉嫦安排到柳嫻、柳茹手下做事，畢竟這女子雖說心狠手辣，但手段和手腕還是有的。

他給葉嫦設定了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背景，而自己就是她的老板。將葉嫦喚醒后，隨便編了個前因后果，便把她丟給了還在古都的小靈靈和穆寧雪，唐月則早已帶著玄蛇霸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