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有點陰暗，在下著下雨，街道的潮濕，總是讓人來來往往，悶熱的不舒服。大概是到了07年，正好是夏天，所有的人，理所當然的不自在。

所以，花小沫走在街道，拿著午后才買的奶油蛋糕，一路走，一路看著微微的融化，心里也忍不住煩心，“該是拿在手，一路吃回家。”

人群也在周圍，繞成一團團，圍在街道和四處，幾乎是朝著前方走去，卻總是在這里被推得有些亂起來，過了一會兒，才各往各處。

他穿著灰綠的夾克，有些和夏天格格不入，過于臃腫的外套，反而讓他更捂著。也在和街道轉彎時，總是碰了幾下。

他也在嘆氣，直抓住她的手，還在打了招呼，“抱歉，我的腳站不住了。”

第一章和花媽媽有點矛盾

起始在清晨的一份報紙，不過是放在餐桌上，無故到收回書桌。等著花爸爸有空，去看一下。即使是人到中年，也總會撥甬到能翻幾下。

或許，無聊到那些修長的模特，提著跨站在廣告牌上，又在凸顯年輕的身材。眼前總會望過去。

而花爸爸卻站在餐桌邊，忙著和花媽媽說起來，“要一份火腿卷。”那么簡單的裹著醬汁，涂成一團的擺在盤子里，看上去又混亂到簡單。

花媽媽此刻，急著把圍裙丟在灶臺。擦擦手，忙著往餐桌邊，日行一時的夾菜。到了晚上，能等到夜里19點，已經是他們再也不愿意熱菜，和看著大門有熟悉的聲音到來。

燈光昏暗的剛剛好，幾乎只是年久后，轉成微微昏黃，映得一屋子都閑淡的用餐。

光潔的勺子，溜著白灼的光，正放在湯碗邊上。餐桌總還是圓形，滑了幾道變形。被花爸爸的手臂一攬，竟是幾道燈光折到一邊。

飯廳，是多么讓回家的人，期待能看到全家一起。潔白的地板，被印了幾個污點，湊在一個角落里。幾乎是花爸爸花媽媽在用飯，根本不會去注意。那張靠椅，也安份的歪在另一張邊上。修長的手指，在筷子上捏了幾下，終于，去夾了一塊削得粗壯的土豆。也許，牛肉燉土豆真的好吃。

直到另一雙筷子，糾結的打在桌子上。去分了一份等待的溫暖。還在看著三菜一湯，竟在泛著渾然的光。一切都在門外，被一串腳步聲走來，活了過來。

花小沫在拿出鑰匙，一陣索索抖抖的響起，把大門打開了。一陣昏暗涌入房間，一道燈光，直引在她的腳下。不由得往屋里看去，那里的幾聲輕微響動，是花爸爸花媽媽在用晚飯。一直走到走廊的拐彎，就能看到燈光下，他們相握的雙手。

她把背包搭在椅背上，正在轉身往廚房走了幾步。又提了提背包，往臥室走了過去，“爸爸媽媽，晚上一起吃飯吧，我們單位里的事情那些，也還是放了一下，先回來吃飯了。”

花爸爸的飯碗碰了一下，在身后喊了一下，“小沫，一會兒就坐在對面。”花小沫把背包搭在一邊，推了推臥室，門開了一道縫。粉白的墻壁，沿著四角粉了四個角釘。攏著剛打開的燈光，忽地亮了起來。

背包放在靠椅上，方桌放著三個鏡框，白色的那個，是花爺爺傻氣的抱著她，手里還有一根糖葫蘆。粉色的泡泡花框，是花爸爸花媽媽和她在公園看花。那朵郁金香被偷偷摘下，插在她的發辮上。灰色的相框，是她剛進公司，和同事們的合影。一臉的天真，湊在一群笑得很職業化的同事里。

床單也是淡藍色鑲著線圈，一個個結成一團團的花樣，被她挑了一套被套、床單、枕套。伸手摸了摸枕頭，把一份時尚雜志先放在一邊。才往門口走過去，到了飯廳，連她都不得驚嘆，世界上還有到了爸爸媽媽一樣年齡，還能在一桌，互相照應的夫妻。

她走到廚房，看著雪白的水池，被月光湮的一片片淡漠，似同一層層柔白的瓷，在邊上疊著一只泛著光點的碗。她走到飯廳，望了一眼再端了一碗飯，坐在他們對面。

有時候，即使總是在家里，他們也未必會總說著家長里短、鄰里閑事，花爸爸問了幾句，“最近怎么了。”她倒是話少，含混的“唔”了幾下，喝了幾口湯，才開話了，“啊，還是挺好吧，同事都在忙著，我跟著后面就待到回辦公室里。那個妮妮挺好的，進公司還是教我的師傅，我們喝茶到下班。”

看著她的湯漫了，又連歇了幾口，從碗里撈了幾次，“怎么了，爸爸？”

迎著微昏的燈光，花媽媽的手，忍不住覆在她的手背上，“怎么了，你是沒多話了？”

一陣陣輕微的動響，她低著頭，看著一道清晰的湯印，連著喝了幾口，“可能吧，晚飯后和你一起看電視劇，反正那個《奮斗》，還是看到。”

無非一點小事，最要緊的也是連看了幾天。同事們都在忙著，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事情。檔案袋掉了，也不記得去撿，急著就去了辦公室。茶水爐也沒有通電，還是她去插上。還有，對門的阿杰，就傻愣愣的看著飯盒，待了一上午。

她洗碗也是抹了幾下，總覺得有點輕微油污，等到轉在客廳。坐在花媽媽邊上，電視臺連著從央視新聞，已經調到八點檔頻道，在看那幾個年輕人，在說他們的事情。

桌子上等著一壺冰糖九里香茶，她手里的玻璃杯，被昏黃的燈光映得暖暖，還在她的手里握著，放在面前。跟著看花媽媽一臉無味的看著電視機，隔了一會兒，才轉頭看了一下她，手里拿著遙控器，“你也是，你又不喜歡陪著，到底怎么回事？”

她轉到花媽媽身邊，搗了搗茶壺，看著透亮的黃湯，被她晃得混了起來。才倒了半杯，看了看電視機。畫面一陣模糊，連著跳了幾下，轉到了烹飪頻道，“今天有教糖醋拌菜，我看看。”

她慢了一下，端著玻璃杯往臥室走，“媽媽，我過一會兒再看電視。”

走到臥室里，看到書桌上攤了一份《鼇汊晚報》，被她隨手放到臺燈下，看著那份封面上一身遮陽紗披衫女郎，叉腿歪在靠椅上，一雙碩大的松糕鞋被踢在腳尖，扣袢閃耀著冷光。是最新的鞋子，她來不及去拿床頭的那份時尚雜志，正好被晚報上的一則消息怔了一下。“鼇汊縣截至8月13日，有19人傳染病毒性感冒。地處XY市鼇汊縣，近日高溫旺暑，已有19人感染病毒性感冒。其中兩人在鼇汊市醫院掛水治療，預計七天后出院。

花小沫一驚，手里抓著報紙，握著一角團起，連忙看著那則消息。忍不住一陣急喘，“病毒，是毒毒感冒？”

她連忙去端玻璃杯，往嘴邊遞著。一邊還在翻著報紙，被茶水灌到嘴邊，又放下玻璃杯，看著放到書桌上，在臺燈下穩穩的歪在一邊。

花小沫叫了一聲，拿著晚報直往客廳走過去。一邊忍不住大叫，“媽媽，是感冒有了。”

報紙被她放到桌子上，攤在花媽媽面前。一聲清脆的說話，在書房傳來，“啊，是病毒性感冒在本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