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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下山

近日,觀中風云變幻,先是那禁地封印頻頻異動,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氣息,隨后師父又無端遭受神秘人的襲擊,重傷臥床。我日夜守在師父的房外,心中滿是憂慮與疑惑。

這日,師父的貼身弟子匆匆將我、岳明和劉喬師兄喚至師父的房門前,神色凝重地說道:“師父有要事相商,你們快進去吧。”我深吸一口氣,率先推門而入,屋內彌漫著濃重的藥味,師父虛弱地躺在床榻之上,臉色慘白如紙,往日那矍鑠的精氣神已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憊與傷痛。說實話,我活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看到師傅的神情有這么虛弱。畢竟他可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風云人物。

師父見我們進來,微微抬起手,示意我們靠近些。岳明早已忍不住,眼眶泛紅地喊道:“師父,您怎么樣了?到底是誰下此毒手?”劉喬師兄也是一臉關切,緊握著拳頭,似乎在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出兇手。

師父擺擺手,氣息微弱地說道:“為師遭奸人暗害,中了一種極為罕見的劇毒,此毒已侵入肺腑。為師夜觀星象,算出天地靈氣紊亂的源頭以及這解毒之藥都在千里之外的南疆之地。那廣東與湖南交界處有一處神秘遺跡,藏著一顆名為‘靈蘊還魂丹’的藥丸,唯有它能解此毒,同時那里或許也隱藏著靈氣紊亂的關鍵秘密。但為師恐怕只有半年的時間了,你們務必盡快下山,前往南疆探尋真相,找到藥丸和靈氣紊亂的緣由。這一路艱難險阻,加上你們又常年與外界隔閡也怪為師平日管教過嚴。你們此去,務必多多小心,如果為師的傷就別管了。”

岳明一聽,眼睛瞪得溜圓,雙手護住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帶著哭腔說:“師父啊,半年時間怎么夠呢?而且那南疆之地,一聽就危險重重,徒兒害怕……這一路還不知道會遇到什么妖魔鬼怪。萬一我的肚子餓了叫起來,把那些怪物都引來了可怎么辦?我這一身的膘,跑也跑不動啊!”

我也滿心擔憂,但看著師父堅定的眼神,我咬咬牙說:“師父,您放心,我們一定在半年內找到藥丸救您,也查清楚靈氣紊亂之事。不管南疆有什么危險,我們都不會退縮。”

劉喬師兄神色凝重地點點頭:“師父,有我在,定會護好師弟們,完成任務。”

師父欣慰地看著我們,從懷中掏出一本破舊的冊子遞給我:“風兒,這是為師多年來搜集的關于嶺南之地和一些古老遺跡的零星記載,或許對你們此行有所幫助,你們……多加小心。”

我們接過冊子,拜別師父。

師父微微抬起手,虛弱地說道:“風兒,你留下,為師有話對你說,劉喬、岳明,你們先出去吧。”劉喬和岳明雖有些疑惑,但還是依言退了出去。

待他們離開后,師父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復雜的神色,他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風兒,你可知道,當年為師在街頭偶然遇見了你。那是一個寒冬,你被裹在襁褓之中,小臉凍得通紅,在街邊啼哭,周圍的人來人往,卻無人理會。為師心生憐憫,便將你帶回了觀中。”

我靜靜地聽著,心中泛起一絲漣漪。師父頓了頓,繼續說道:“這些年,為師看著你長大,傳授你武藝和道理,你也聰慧過人,從未讓為師失望過。其實,為師這些年也暗中探尋過你的身世,隱隱得知你的親生父母可能身處一個神秘之地,與我們此次要去的嶺南或許有些關聯。”

我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但很快我便堅定地看著師父,說道:“師父,這么多年,是您養育我、教導我,在我心中,您就是我的親生父親。過去的身世對我來說已不再重要,我只愿能盡快找到解藥救您,解開靈氣紊亂之謎,守護我們的道觀。”

師父的眼中閃過一絲感動與欣慰,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風兒,你有這份心,為師很是欣慰。只是這一路艱難險阻,為師擔心你的安危啊。”

我握住師父的手,說道:“師父,您放心,有劉喬師兄和岳明師弟在,我們定會相互扶持,平安歸來。”

師父微微點頭:“去吧,風兒,一切小心。”

拜別師父,我心緒仿若亂麻,五味雜陳之感在心頭翻涌。回首往昔在道觀的歲歲年年,恰似一幅淡墨丹青,于歲月長河中徐徐展開。自幼及長,我鮮少有機會邁出觀門,下山的次數屈指可數。記憶中最為深刻的,便是那次隨大師伯下山購置物品。彼時,我們沿著蜿蜒的山路緩緩而下,山間的清風拂面,送來木葉的清香與泥土的芬芳。沿途的景致,無論是那潺潺流淌的山溪,還是那枝頭歡啼的鳥雀,都讓我心生歡喜與新奇。那是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道觀之外的世界。

下山路上,岳明的嘴就沒停過,一會兒擔心師父的傷勢,一會兒又害怕前方的危險。

“風兒師兄,你說師父他老人家能撐到我們回去嗎?我這心里七上八下的。這一路上,我這肚子要是不聽話,一直叫,會不會給我們招來麻煩啊?”岳明愁眉苦臉地說。

我安慰道:“師弟,師父吉人自有天相,我們要盡快趕路。至于你的肚子,到時候真餓了,咱們找個安全的地方再吃東西。”

行至一處山林時,我們聽到一陣激烈的打斗聲和呼喊聲。走近一看,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正揮舞著一把柴刀,與三個身著黑色西裝、蒙著臉的人拼死搏斗。那男人雖然身姿矯健、力大無窮,但對方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殺手,招式凌厲,配合默契,獵戶漸漸落了下風,身上已多處掛彩,衣衫襤褸,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角。

岳明正義感爆棚,大聲喊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以多欺少,看我們怎么收拾你們!”說著,就要沖上去。

我趕緊拉住他,悄聲道:“師弟,別沖動,先看看情況。”

劉喬師兄已經默默繞到那三個黑衣人背后,尋找著出手的時機。

此時,一個西裝男猛地揮出一劍,直刺獵戶咽喉,獵戶連忙側身躲避,卻不慎被另一個人一腳踢中后膝蓋,單膝跪地。

“哼,你這不知死活的雜種,竟敢壞我們的好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一個西裝男惡狠狠地說道。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劉喬師兄動了,他如鬼魅般閃到那兩個西裝男面前,雙掌齊出,帶著呼呼風聲,直接將他們震飛數丈遠。

我也迅速加入戰局,抽出佩劍,與剩下的一個西裝男戰在一處。我的劍法凌厲多變,一時間與那人斗得難解難分。

岳明在一旁急得直跺腳,突然他靈機一動,看到地上有幾塊石頭,便撿起來,朝著西裝男扔去,一邊扔還一邊喊:“看我的暗器神功!”

那人被岳明的石頭干擾,露出破綻,我趁機一劍刺中他的肩膀,他慘叫一聲,落荒而逃。

劉喬師兄想去追,我攔住他說:“師兄,窮寇莫追,先看看這位壯士的傷勢。”

我們走到鄉民面前,岳明從包袱里拿出一些傷藥遞給獵戶:“老鄉,你快敷上這些藥,止血止痛。”

那中年男人感激地看著我們:“多謝幾位道長的救命之恩,我好像見過你們幾個,你們是山上的道長?”

“對的,你叫劉影對嗎”

那中年男人猛點頭說到“是是是,多謝各位相救。我過幾天一定上山拜訪你們。“

只見岳明這個時候挺著個肚子,拍了拍說道,唉,不必,不必。你有沒有吃的?我這肚子有點餓,那中年男人趕忙說到有有有有。說完他立馬轉過身,跑到旁邊一個小土堆撿起他身上一個破的背包。拿出來幾個面包便塞給了我們。我正想說要去拒絕,岳明一把搶了過去,綿綿憨笑地說道,謝謝,謝謝。

今日在山中踩點蘑菇,偶然撞見這幾個西裝男鬼鬼祟祟,像是在找什么東西,我便跟了上去,沒想到他們竟要殺我滅口。還好得到道長們的搭救”

岳明一聽“道長”二字,立刻來了精神,他挺了挺圓滾滾的肚子,得意洋洋地說道:“哈哈,大叔,你這聲道長可叫得太對了!我們可不是一般人,那是上能降妖除魔,下能濟世救人。就剛才那幾個小毛賊,在我們眼里那還不是小菜一碟!雖說我這肚子大了點,看著不像是能飛檐走壁的大俠,但關鍵時刻,我這聰明才智加上我這‘分量’,那也是能派上大用場的!”說著,還故意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臉上洋溢著自信又略帶滑稽的笑容,把大家都逗樂了。

劉喬師兄白了岳明師弟一眼,隨即又問道:“你可知道他們在找什么?”

劉影搖搖頭:“不太清楚,只是聽到他們提到什么‘靈源之地’,似乎和這山林中的一處神秘所在有關。”

我心中一動,與劉喬師兄對視一眼,心想這會不會和我們要去的南疆遺跡以及靈氣紊亂之事有所關聯呢?

岳明好奇地問道:“大叔,那這山林中還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劉影想了想:“在這山林深處,有一處常年云霧繚繞的山谷,據說進去的人很少有能出來的,也不知是不是和他們找的地方有關。”

我們三個人聽過之后面面相覷。劉叔提及的神秘山谷,竟位于道觀對面的山峰之上。這一發現,讓我們三人不禁心生疑竇。平日里,道觀中高手如云,可謂是戒備森嚴,尋常人等莫說靠近,便是遠遠觀望,恐怕也會被那股雄渾的氣勢所震懾,更遑論貿然闖入翻山越嶺了。況且,在我們下山的這段時日,道觀內還有大師伯坐鎮。大師伯的武功造詣高深莫測,遠在師父之上,在江湖中亦是威名赫赫。想必那些西裝男也知曉大師伯的厲害,不敢輕易前去滋事生非,畢竟有大師伯在,他們若想強攻道觀,無疑是以卵擊石。如此想來,這山谷近在咫尺卻又無人問津,其中必定暗藏玄機。既然如此,我們不妨趁著夜色悄悄潛入對面山谷,設下埋伏,暗中觀察,說不定能從中發現與靈氣紊亂以及師父解藥相關的蛛絲馬跡。這或許是我們當下最應采取的行動,只是不知那山谷之中究竟潛藏著怎樣的危險與秘密,等待著我們去揭開。

看劉叔沒有什么大礙,我們告別了他。繼續趕路。

岳明還在回味剛才的場景,興奮地說:“師兄,剛才你那幾招太帥了!我要是有你這功夫,那些西裝男還不得被我打得屁滾尿流。不過話說回來,這‘靈源之地’會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呢?這一路的危險不會都像這些黑衣人這么厲害吧?”

我說道:“不管怎樣,我們要小心行事,這一路上恐怕不會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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