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龍鱗衛(wèi)的張寒大人回來了!”師爺進入后院,恭敬稟報道。
李乘風和陳默對視一眼,隨后一行人朝著前廳而去。
半晌后,陳默等人還是隱藏在隔壁房間,而李乘風則是見到了張寒,李乘風拱手道:“拜見張寒大人!”
“李城主不必多禮!”張寒輕笑道。
“張寒大人,不知那彭于彥……”李乘風疑惑道。
對于出手重傷自己的人,李乘風不說想要食其肉、飲其血,但也絕對是想除之后快的,所以對其最終結(jié)局自然也是感興趣的。
聞言,張寒臉上的笑容一滯,不過還是解釋道:“被他跑了,不過你放心,他沒辦法為禍天下了!”
聞言,李乘風心中更加疑惑了,像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張寒于是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講述了一遍。
原來,張寒憑借著超人一等的追蹤能力,一直都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粘在彭于彥身后,使得彭于彥真如喪家之犬一般,不僅倉皇而逃,而且還沒有任何喘息機會,在這種疲敵戰(zhàn)術下,彭于彥終于是被逼得沒有辦法,只能選擇跟張寒殊死一搏。
張寒實力本就強過彭于彥一線,再加上彭于彥被攆的心態(tài)失衡,真氣消耗也很嚴重,所以不出意外的,彭于彥落敗了,甚至一雙引以為傲的招牌血手,也被張寒齊根斬斷。
就在張寒準備徹底了結(jié)彭于彥時,卻是遭到了另一個先天武者的偷襲,張寒無奈之下,只能先應對強敵,可就是這么一耽擱的功夫,卻被彭于彥給跑了,等他再想追蹤的時候,卻是發(fā)現(xiàn)線索中斷了,很顯然是有擅長追蹤和反追蹤的高手幫助了彭于彥,不然的話,以彭于彥的水平,不可能甩開他。
失去目標的他,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先回水月城城主府,于是也就有了如今這一幕。
得知彭于彥跑了,李乘風要說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彭于彥的雙手都斷了,諒他以后也不敢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也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氣,不然的話,被一個先天武者天天盯著,還真是有些頭疼。
也難怪張寒說彭于彥沒辦法再作惡了!
就在李乘風想著彭于彥的事情時,張寒卻是再度開口道:“李城主,既然彭于彥的事情說完了,那我們也該談談你的事了!”
李乘風眉頭一挑:“我的事?不知張寒大人說的具體是什么事?”
張寒似笑非笑道:“李城主到了這個時候,還在和我打馬虎眼?
好,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明說了,我指的當然是你窩藏【劍主】和【六劍奴】的事。”
聞言,李乘風面色一變,卻又很快鎮(zhèn)定了下來,他并沒有否認此事,只是據(jù)理力爭道:“張寒大人,據(jù)我所知,【劍主】和【六劍奴】并不是朝廷通緝的要犯,既然如此,那我因為跟他們有私交,留他們在我城主府暫住,有何不可?
又何來所謂的窩藏?”
“你這話倒是沒錯,但你作為朝廷中人,應該明白朝廷對于江湖中人的態(tài)度,你跟一群江湖中人關系莫逆,甚至不惜為了他們,動用大量珍貴的破陣弩。
我有理由懷疑,你的屁股是不是已經(jīng)歪到了江湖那一邊!”張寒雙眼微瞇道。
李乘風面色一肅:“張寒大人,你是先天武者不假,我打不過你也是真,但如果你想誣陷我,卻是休想!”
李乘風深知,自己作為朝廷中人,如果被打上立場存疑的標簽,將會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到時候丟掉城主之位是小,被朝廷清算就真的完了。
所以,他堅決不能讓張寒把這種罪名坐實!
“哦?李城主貌似有種莫名的底氣?莫非,李城主的底氣,就是隔壁屋里的那所謂【劍主】和【六劍奴】嗎?”張寒看著李乘風,指著隔壁屋,似笑非笑道。
他的話音剛落,這間屋子和隔壁屋子之間的墻壁轟然破碎。
隔著墻壁上的大洞,陳默和張寒遙遙相望。
“這就是張寒?之前只是遠觀,現(xiàn)在才算是真正見面,哪怕只是坐在那里不動,卻也給我一眾不動如山的感覺,這就是先天武者嗎?”陳默心中暗道。
“這就是【劍主】?還真是如同傳聞中那般年輕,只是這修為……屬實有些不夠看!
連后天武者都不是的家伙,居然能夠收服【六劍奴】,哦,還有兩個后天武者做手下(張寒還不知道李乘風也是陳默的手下),他到底憑什么?”張寒心中疑惑道。
先天以下的武者,其實并沒有很準確的實力劃分,所謂的三流、二流、一流,其實只是泛稱而已,沒有真氣的人憑借強大的劍法,同樣能夠擊殺二流、一流武者,所以哪怕張寒是先天武者,也看不出陳默的具體實力如何,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陳默的真氣不多,也就是修為不夠。
相比而言,后天倒是更好分辨,因為成就后天武者,最基本的就是真氣總量要達標,所以張寒一眼就看出趙無極和趙家大長老是后天武者。
就在二人對視之時,一旁站在張寒身后的銅鱗衛(wèi)卻是皺眉喝道:“大膽,竟敢躲在一旁偷聽,該當何罪?”
聞言,陳默朝著開口的銅鱗衛(wèi)看了過去,隨著陳默的動作,他身后的【六劍奴】和趙無極、趙家大長老也是看向那銅鱗衛(wèi),雖然一句話沒說,但是一股莫名的壓迫感卻是讓那銅鱗衛(wèi)面色微微一變:怎么回事?這幾個家伙難道還敢當著張寒大人的面對我動手不成?
好在,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張寒開口了:“哈哈哈,相逢就是有緣,何必一上來就打打殺殺?
早就聽聞【劍主】是年輕俊杰,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如果不嫌棄的話,那就一起坐下來聊聊?”
聞言,陳默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帶著【六劍奴】等人來到了張寒他們這個房間。
接下來的時間,張寒和陳默時不時閑談幾句,雙方半句不提之前的事,也不談什么異骨,就仿佛雙方從來就不是敵人一般。
一個小時后,張寒帶著兩個銅鱗衛(wèi)離去,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陳默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水月城城主府外,銅鱗衛(wèi)疑惑道:“大人,剛才您為何對他那般客氣?以您的實力,只要出手,拿下他們不是手到擒來?到時候異骨也能收歸我們朝廷所有!”
張寒神色卻是難得的凝重了起來:“不,你錯了,就算我出手,也未必能夠拿下他們!”
張寒能夠活到現(xiàn)在,除了所謂的查案和追蹤能力,以及自身的先天實力外,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有超出常人的直覺,就在之前他想對陳默出手的時候,他的直覺給他示警了,甚至那種危機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烈,他甚至都懷疑自己如果強行出手,就算不死也要重傷。
雖然覺得以陳默他們那樣的人員配置,不應該能給自己帶來這種危機感才對,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所以他第一時間放棄了出手,而隨著他放棄出手,那種危機感果然就消失了,這更加證實了陳默他們真有能力重創(chuàng)甚至擊殺自己。
一時間,張寒對陳默等人升起了一些興趣:難不成,這所謂的【劍主】是某個大勢力的弟子?他身上有其家中長輩給的保命底牌?
他卻不知,他之所以有那種危機感,是因為陳默早就在他們隔壁房間擺滿了棺材,棺材里面的尸體,最弱的生前都有后天級別的實力,有的更是如同李乘風一樣達到了后天巔峰,蟻多咬死象,就算張寒是先天武者,一旦被這么多不懼死亡的后天武者圍攻,也是難逃厄運。
不過,那樣一來,陳默的【不死領域】也很可能暴露,所以見到張寒沒有出手,陳默才會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