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著驚呼聲,妄沉和楊燼趕了過去,一眼便認出,那是他們同學,只不過……
“報告!這個孩子,沒氣了。”肖毅趕過去,看著一條生命流逝,滋味說不上來,不可控因素太多了,被有異能覺醒者的喜悅沖淡的是,發燒不是異能覺醒的充分條件。
楊燼和妄沉呆呆的看著被白布蓋上的同學,第一次領悟到了末日的殘酷。盡管他不是因喪尸啃咬而死亡,是發燒,但是如果他在正常條件下,送往醫院一定不會有事。
頃刻,巨大的警鐘敲在青年人的頭上,十六七歲無所畏懼的年紀,起初還有一往無前的勇氣,和燃燒的中二魂,仿佛什么都打不倒,什么喪尸,什么都是浮云,異能更是讓他們血液沸騰。
只是這一刻,沸騰的血液似乎有點蒸發了……
趕來的青巖班學生,無一不是怔愣,丁恬茗瞳孔一縮,她想起自己之前的劫后余生,不免有些慶幸,但同時,肖毅的下屬的話回蕩在她腦子里面,她知道,軍隊一定有藥!
她立馬將聽到的內容講給身邊的人,一時間,肖毅成了眾矢之的,
“有藥為什么不給?!”
“你們這是害人!和喪尸有什么區別!”
肖毅轉頭抽了根煙,“我去請示上級。”
死去的那個同學的朋友,抽泣著喊:“現在給藥又有什么用?!人都沒了!!拿著藥滾!”
張嶼湘面色一沉,他扶著的牧嶼還未曾退燒,他可不想得罪目前唯一有藥的人!他小心翼翼扶著牧嶼站起來,盯著肖毅,肖毅得到上級同意以后,便派屬下分發退燒藥。
妄沉站在肖毅面前,眼睛緊緊的盯著他,“肖隊長,我不懂!明明請示一下,退燒藥就可以用,為什么之前不請示?!為什么非得出人命才請示!”
肖毅算是感受到了少年人的棱角,但他不屑于解釋。
眾人拉著妄沉,但同樣臉色不虞,沒人心情很好。
妄沉像是經歷了此生最大的挫敗,無力的坐在水泥地上,楊燼拍拍他的背,他雙手捂面,沉默。
“你說,在這樣的環境,怎么生存?”
“有實力才能生存。有實力才有話語權。”
“怎么有實力?”
“覺醒異能”
“那是機緣,不是隨隨便便覺醒……的。”妄沉說完,突然兩眼一翻,暈倒了過去。
楊燼早就領好了退燒藥,此時也顧不得什么了,找來了水就給妄沉灌了下去,邊灌邊無語的翻白眼,“好好好,機緣這不就來了?”
肖毅已有先見之明,將所有發燒的人聚集在一起,醒來平安無事的,立馬報告上級,并探索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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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昏黃漸漸爬上每一個的臉,盡管有退燒藥,發燒而死的人仍有五個,金光爬上白布,世界暫時停歇,白天發生一切都好像夢中幻境般,被金黃的罩子掩蓋,顯得朦朧而不真實。
如果忽略校外陣陣槍聲和嘶吼聲的話。
避難所已經初有雛形,各個區域分工明確,進出檢查尤為嚴格,不少學生見到了前來避難的父母,相擁而泣。
青巖班的學生圍坐在一起,他們班死了四個同學,一時間,士氣低迷,死亡籠罩在每個人心頭,這群十六七歲的少年,從未經過風雨和磨難,幾個和父母還沒取得聯系的同學,在低聲啜泣。
妄沉打起精神,他有責任提高士氣,他拍了拍手,“同學們,雖然說末世來臨,但我們是最好的年紀,是中流砥柱,是未來的希望。而且我們當中很多人還覺醒了異能,不是嗎?前途并非黑暗一片,只要我們齊心協力,人定勝天。”
牧嶼竭盡全力,指尖冒出一粒粒小冰塊,一揮手,冰塊噗呲呲地砸向謝云淺,謝云淺正昏昏欲睡,一下子被砸醒了,她撩起袖子,竟砸出了一片青紫。
“啊呀!疼不疼?我只想叫醒你,沒想到這小冰塊還挺有威力的。”
謝云淺敲了敲牧嶼的頭,“正好,我也試一下,我的異能。”她指尖促起點點綠色的光芒,籠罩著那片青紫,僅一秒,青紫消去,光潔如初。
她有些興奮,眼里亮晶晶的,“太神奇了,不知道能治愈到什么程度呢?”
她晃了晃旁邊的丁恬茗,“你不是力氣變大了嗎?用指甲劃一道口子給我。”
丁恬茗翻了個白眼,那會肖毅跟個保鏢一樣,把發燒的人一個一個地盯過去,大家是什么異能,搞得清清楚楚,估計再等一兩個小時,便有異能種類分別了。
她指甲輕輕一劃,謝云淺胳膊上頓時出現一個口子,汩汩冒血,謝云淺再次籠起淺綠色的光,覆蓋在口子上,血止住了,但是還有淺淺的一道疤痕。
楊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怎么還留痕啊?”
謝云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厲害,覺醒了個空間異能,不過怎么自己進不去呀?”
楊燼斂起笑容,看似發呆,實則正在觀察自己的空間,他其實一點也不想告訴肖毅自己是什么異能,末日之下,自身難保,誰會把底牌交給別人?只不過這場發燒太突然,退燒的都覺醒了異能,沒退燒的都死了,眼睛一睜,肖毅便直勾勾盯著他,他只好說自己覺醒了什么。
只不過,他還是有所保留的。
插渾打科一下,眾人心情也不似之前那么陰郁難過,熱熱鬧鬧的聊起了英雄夢,拯救世界,聽起來多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