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重返夢境
- 做個夢而已,我怎么成仙了?
- 五月的臉紅
- 2194字
- 2025-03-08 23:30:43
——轟!
聽著耳邊聲聲不絕,陳源年不禁感慨,這就是悟得仙經的陣勢嗎?
劇烈的響聲自山巔上傳來,一聲又一聲。
可是很快,他發現這聲音的來源貌似有點不對勁。
怎么天也在搖,地也在晃。
低頭看,已經是一片大亂了。
大地出現了裂紋,寒潭之水涌出,高山崩裂。
幻寶珠,儼然是已經快要崩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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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
金嵐真人猛然站起了身,俯瞰而下,驚疑的同時,眉目間的怒色嘩然升騰。
她雙手下壓,嘗試控制住寶珠內的局勢。
心中卻是已經開罵了:
這才不過半日,這幫家伙在秘境里到底做了什么?
竟然引得空間法則如此紊亂,進而已經影響到幻寶珠崩裂了。
至于這么急嗎,張真人那等人物,那方世界又豈是那么好闖的?
修仙修仙,這一個個修的都是什么仙,個個修得目中無人,個個修得不知敬畏。
“燕燕!”
這時,吳中書突然嘶吼了一聲,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幻寶珠內,大地龜裂,人人自顧不暇。
而吳燕所在的擂臺直接裂開了一道深淵巨縫,昏迷中的她似乎隨時都有滑入的可能。
而在這千鈞一發之刻,一條紅色的影子直接漫卷著撕裂而入。
是趙清容。
她揮舞著赤霄綾,手中掐訣,硬是在幻寶珠世界通道關閉的情況下闖了進去。
“趙師妹?”
金嵐真人也慌了,但也只能勉力維持事態不再進一步擴大。
一時間,三千華發飛舞,銀發美人嘴角流淌著血跡,“救人!”片刻后,她撕開了一道口子,喊道。
場面一片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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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源年昏迷了。
他只記得自己從水龍背上掉了下來,如空中青萍,無根無依,墜入了深淵中。
而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
“真武山?”
陳源年揉了揉腦袋,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自己不是在進行筑基大賽嗎?雖然幻寶珠的內部空間不知怎么就開始崩潰了,但是……怎么就突然進入到了夢境之中呢?
“對啊,就是真武山!”
在陳源年一側,站著的是周武極,他手里端著一碗散發出濃濃苦味的湯藥,道:“師弟你沒事吧?”
“昨晚你不是后山練拳嗎?怎么突然就倒了下去,還是今早去挑水的弟子發現了你。”
說著,周武極滿臉的擔憂,“來,快把藥喝了。”他催促著。
陳源年雖然沒弄清現在是個什么情況,但總之既來之則安之吧,夢境世界,老地方了,又不是沒來過,爺可是真武山太子爺!他笑著接過湯藥。
“多謝師兄了。”他笑著說道。
周武極現在已經可以視作半個自己人了。
當然,在真武山上大部分人都是友好的,只是說周武極現在不過做出那種蠢人靈機一動的事了。
周武極:“師弟,我知道你想要快些提升實力,但是師公也說了,練武,最忌急躁,宜張弛有度,大師伯知道你昨天晚上練到昏厥,已經大發雷霆了。”
“大師伯?”
“是啊,大師伯早上來看過了,一句話也不說,臉色要嚇死個人。”
陳源年默然。
他知道,大師伯這是以為自己在嘗試突破到通脈境,生氣呢。
想著,陳源年將苦澀的湯藥一飲而盡,掀開了被子,走下床來,問:“大師伯在哪?”
“……”
大殿。
張紹看著陳源年走進來,只是稍稍抬眼,便撇過頭去,冷哼一聲,看著書卷,默默無言。
陳源年:“侄兒李青山,見過大伯。”
一般他是稱師伯的,但這不是老登生氣了嘛,總要彰顯一下親親之情的。
張紹扭過身去:“別叫我大伯,我們老五在你這么大的時候可這么大的主意。”
陳源年知道,這還是上一次夢境中自己留下的禍根。
彼時著急參加筑基大賽,急切的需要提升實力,等爺爺張真人踏出一條修仙路來,哪里來得及?
于是他低估著,“長江后浪推前浪嘛,要是一代不如一代,真武山早就青黃不接了……”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張紹聞言再也繃不住了,一秒破功,捏住書卷就要打來:
“臭小子!你這個脾氣真是和你爹一模一樣,怎么就不能多等一陣呢,你爺爺不日就要功成,你還年輕,如何就等不得?”
“等?”
這一回,陳源年沒有跑,而是直接跪在地上,道:“我等得,真武山等得嗎?”
看著一反常態的侄兒,張紹手上的書卷卻是砸不下去了。
陳源年的聲音還在繼續:
“大師伯,如今興隆帝駕崩,幼帝即位,北原西漠虎視眈眈,各大門派暗流涌動,魔教入駐中原,汝陽王狼子野心……天下,亂矣!我真武山,真的能獨善其身嗎?”
張紹看著侄兒的眼睛,沒想到對方竟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但還是訓誡道: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退一步說,即便如此,那又與你何干?真武山不真武山的,跟你一個十一歲的小娃娃有什么干系?!”
“當然有干系!”陳源年的擲地有聲,聲音在大殿中響起,“大師伯,我也是真武山的人,您是我師伯,也是我大伯,現在山巔上的張真人不是我親爺爺勝似我親爺爺,我自然也想為真武山出一份力。”
想要快速為仙墟的自己得到實力反饋是真,但這話說的卻也不假。
這確確實實是陳源年的真實想法。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且不說在真武山上生活了這么久,單論對張真人的仰重,大亂將起,也該要護一護真武山的。
——前提是要有足夠的實力。
所以當下緊些提升實力才是要緊的,能再出一位宗師,對真武山的助益也是極大的。
陳源年清楚,當下的這副“李青山”的身體,于武道上的天賦是不俗的。
正所謂朽木難雕,張真人就是再鬼斧神工,也不能將一塊朽木在他的這個年紀雕琢成如此實力。
張紹手中的書卷終于是放了下去,眼底竟有些濕潤了。
轉身仰面任其自流。
五弟,我一直覺得這孩子不像你,怕東怕西,畏手畏腳,絲毫不有你的俠義,難堪早就。
可現在看來,這孩子心里是藏著事啊!當年你的死,還是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影響啊。
但不知為何,在這一瞬間,張紹卻倒希望“李青山”還是那個難堪造就的懦夫。
“你……”
張紹抬了抬手,話音未落,卻被一道鐘聲打斷。
——咚!
二人相視一眼,臉上都不由浮出了一抹喜色。
如此鐘聲,只可能來自一個地方。
——張真人出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