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雙兒步履維艱,似被房內逼人的寒氣凍結,她瞪大雙眼,目睹著駭人場景,牙關不由自主地咯咯作響。
“王爺……你……到底在干什么?”
長期以來,她一直以蕭淵的救命恩人自居,而蕭淵也從來沒有對她冷言冷語,也就是這樣,她才敢頂著蕭淵飽含殺意的目光說出話來。
蕭淵從寒玉床上下來,走到蘇雙兒面前,冷眼看著她:“聽不懂嗎?本王要你滾出去!”
蘇雙兒終于后知后覺的發現蕭淵的不對勁,她不由后退了一步。
下一刻,蕭淵當著她的面,重重關上門,凌冽嗓音如同冷氣溢出門縫。
“自今日起,沒本王的同意,你不得再踏進臥房半步。”
蘇雙兒被這句話直直刺在原地,她緊緊盯著緊閉的門,心里的懼意消散過后,嫉妒頓時鋪天蓋地的啃噬心臟。
蕭淵明明愛的是她,也只能愛她!
林淺淺這個賤人,就連死了也要占著這個位置不成?
蘇雙兒眼里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惡毒,站了許久,她才轉身離開。
房間里,蕭淵重新坐在床邊,他用手背輕輕碰了碰林淺淺的臉,低聲道:“你別生氣,我把她趕走了。”
“林淺淺,我從未想過跟你和離,更沒有想過要休了你,你既然成了我的王妃,這輩子都只能是攝政王府的王妃。”
他的手撐在寒玉床上,被冰的隱隱作痛,可他卻好似感覺不到,側身躺下,握著林淺淺的手指,慢慢閉上了眼。
蕭淵睜開了眼,眼中凌厲之色一閃而過,隨即起床。
一夜過去,他渾身血液都好似凝結起來,動作也微微有些遲緩。
他換好朝服,看向床上的林淺淺,輕聲道:“我去上朝了,很快就回來,等我。”
他走出房門,對看守門口的侍衛開口:“看好這間院子,不許任何人進去。”
“是,王爺!”
蕭淵這才快步朝外走去。
上馬時,他只覺得小腿處傳來一陣刺痛,他眉心微皺,但隨即神色恢復正常。
他早年上戰場,身上帶有暗傷,或許是昨日在寒玉床上睡了一覺的緣故,身體里的舊疾發作。
蕭淵如往常一樣等在宣武門,他身側一圈都沒人。
蕭淵也不在意,只是靜靜轉動著手上扳指,等待宮門開。
只是,還是有不怕死的人敢上前。
何侍郎躬身行禮,神色略顯慌張:“王爺,賤內為老丞相送葬歸來便失蹤,謝府空蕩無人。斗膽一問,王妃是否將賤內接回了王府,以解臣之憂慮?”
蕭淵停下了動作,他冷眼看著何侍郎,久久無言。
就在何侍郎幾乎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他淡淡開口:“不曾。”
何侍郎還想開口,卻感覺到一股威勢從蕭淵身上彌漫而出,讓他下意識一怔。
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蕭淵這是不愿意跟他再說下去了。
何侍郎很識時務的告退離開。
等到宮門大開,蕭淵率先領著眾臣走了進去。
朝堂肅穆,年輕的帝王坐在上首,雖然還帶著稚嫩卻也威嚴初現。
蕭淵垂著眸聽著皇帝處理政務,眼里閃過一絲欣慰。
就在眾臣匯報完畢時,蕭淵緩步出列,出聲道:“臣,有事請奏。”
皇帝眉峰一挑:“攝政王請講。”
蕭淵直直跪下,垂著眸道:“臣,請求交還攝政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