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吟跳下來時,在心里祈禱,不要再進(jìn)入什么莫名其妙的地方了。
幸虧老天爺有眼啊,他們這一跳竟然到了一個綠水青山的地方。
兩人是從一個山洞洞口鉆出來的,此時蘇小吟心情特別好,她伸了個懶腰,忽然瞄見瑾澈扶著洞門,汗滴流個不停,臉色又變得蒼白不堪。
“瑾澈,你沒事吧?”蘇小吟剛愉快的心情又變得沉重下來。
“沒事?!辫簩μK小吟微微一笑:“這里是冥玄宮后山,沿著那條小路就可以離開!”說著便慢慢移動腳步。
蘇小吟此時可以離開了,可是她卻不能,為什么她感覺瑾澈的笑是苦澀的,無奈的。
“砰。”倒地的聲響讓蘇小吟收回心神,看見是瑾澈,她急忙跑過去看。
他的臉開始有些青紫,嘴唇也暗黑如墨。蘇小吟感覺到一種死亡的氣息籠罩住瑾澈。
巨大的恐慌溢滿了內(nèi)心,蘇小吟背起昏迷過去的瑾澈一步一步往冥玄宮走去。
剛好此時玄寂與黑衣人剛做好任務(wù)回來,看見有個女子背著人艱難的行走,也沒怎么在意,反正這后山之內(nèi)經(jīng)常有附近村落的人上來砍柴。
有風(fēng)吹來,撩起背上人的臉,玄寂不經(jīng)意看去,卻怔在原地。
“玄護(hù)…”有個黑衣人剛要問怎么回事,只見玄寂快速朝女子奔去并扔下一句話,“快回去讓靈翼找大夫待命。”
幾個黑衣人面面相覷,看玄寂緊張的樣子也不敢多作停留。
再說蘇小吟背著瑾澈行走困難,突然見一個人影奔來,看那裝扮知道是冥玄宮的人,便招手大喊:“快來救…”
話音沒落,背上便一松,瑾澈已在那黑衣人背上,沒有看蘇小吟一眼黑衣人便帶著瑾澈快速離開了。
蘇小吟看著瑾澈離開,想了想,她還是往冥玄宮方向走去,瑾澈畢竟是為她受傷,而且夜沐辰留下的玉佩還在那里,她無論如何都要回去。
__
蘇小吟到達(dá)冥玄宮的時候已是傍晚,她攔住一個侍女問清了瑾澈所在處,便急忙趕去。
推開門,房間內(nèi)站著兩個黑衣人,還有一個大夫正在給躺在床上的瑾澈把脈。
見到是蘇小吟,靈翼沖動的過去掐住她的脖子,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道:“你怎么還敢回來,你怎么會把宮主弄成這樣?”
蘇小吟被掐得悶氣,邊掙扎邊辯解:“不是我,是蟲子…”
靈翼才不管怎么回事,反正他是討厭這個叫蘇小吟的,他非常非常討厭,現(xiàn)在宮主又出了事,他恨不得殺死她。
“夠了,放手。”玄寂冷冰冰的說道。
“玄寂,這次你不要再阻止我?!膘`翼兩眼充血的說道,掐得越來越狠。
“放…手?!碧K小吟掙扎著,有些難以呼吸,心里在悲憤,算來穿越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被掐三次了。
只是現(xiàn)在她不能死,不能死啊,她還要找夜沐辰,她要問清楚怎么回事,絕對不能死。似乎感到了她堅定的決心,胸口處漸漸變得溫?zé)幔@種感覺就像是盤古石。
蘇小吟有些詫異,她以為瑾澈已經(jīng)拿走了,冥玄宮三番兩次來抓她不就是為了神石嗎?為什么瑾澈只拿走那塊玉佩呢?
盤古石發(fā)出的紅光再度把靈翼激退,玄寂看蘇小吟的眼神也多了幾絲意味,靈翼捂著胸口恨恨道:“你等著,讓宮主醒來再處置你。”
這時,那大夫已起來對玄寂躬身道:“玄護(hù)法,宮主他中了一種奇毒,老身無能為力啊。”說完又看了眼瑾澈,搖頭嘆氣:“如今唯有找到天下第一神醫(yī)看他有何解決辦法,老身只能延緩毒素蔓延。”
玄寂點了點頭,對大夫抱拳謝言:“多謝,望張醫(yī)師不要聲張此事?!?
“老身明白?!睆堘t(yī)師摸摸山羊胡,走到桌邊寫下一張藥方,隨遞給玄寂,“盡量在兩日之內(nèi)找到神醫(yī)。”
玄寂接過藥方后對靈翼道:“速去速回?!?,靈翼只能心有不甘的離開,隨后又喚來一個侍女去抓藥。
張醫(yī)師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整個過程都沒有人理蘇小吟,這讓她有些尷尬,在玄寂走過她旁邊時,還是小聲道謝:“謝謝你?!?
玄寂本來不想理蘇小吟的,雖然剛才他指使靈翼去找神醫(yī)的確是為了保護(hù)她,不過他是為了宮主著想,他看得出,宮主在乎這個女人。
聽到這個女人開口道謝,玄寂是有些吃驚,不過語氣還是很冷淡:“不需要?!闭f完,走了出去又扔下一句,“這幾天小心靈翼?!?
蘇小吟在他身后不由自主彎起一抹輕笑,似乎冥玄宮并不全是壞人。
深深看了眼瑾澈,蘇小吟最終回到自己的房間內(nèi)。
這一夜,注定無眠。
有人說,入夜時分是思念最深的時候。
蘇小吟很想很想夜沐辰,思念如同洪水般激烈。盡管那天夜沐辰傷極了她,可她還是很想很想他,如果夜沐辰能夠出現(xiàn),她一定會不計前嫌原諒他。
或許,這就是愛情吧!
只有愛慘了一個人,才會原諒他的所有傷害吧。
蘇小吟隨后又想了許多,大腦實在裝不下,才緩緩睡去。
午夜時分,一道白光憑空出現(xiàn)在冥玄宮內(nèi),隨后化成一個人形。
只是一下,那個人又變成一道白光以極快的速度進(jìn)入一間房內(nèi)。
寂靜的黑暗中,看不清人影,只有一個低沉的男聲在言語。
“這一世,你注定不能安寧。”
沉靜了一下,又聽那聲音道,“蘇小吟,我愿傾盡一切,只求換你一世安好?!?
白光再一次從房間內(nèi)鉆出,隨后消失了。
第二天,蘇小吟一直睡到中午才爬下床,草草吃了飯,她便直奔瑾澈房內(nèi)。
正巧,有侍女在爭執(zhí)該是誰喂藥,見蘇小吟來了,所有侍女就“撲通”都跪下來,蘇小吟即傻眼了,這什么情況?
“蘇姑娘,幫幫奴婢們吧?!睅讉€侍女異口同聲道。
“額…額…你們先起來再說?!碧K小吟看著一堆人跪著自己真有點頭暈。
“您不答應(yīng),奴婢們就死定了。”果真是古人,一口一個奴婢,還用您這高貴的稱呼,萬惡的封建思想呀!
“好,我答應(yīng),你們起來說什么事吧!”蘇小吟答應(yīng)后心里悲催,她怎么就這么善良呢!
“謝謝您了。”幾個侍女又異口同聲,然后磕了幾下頭才站起來,搞得蘇小吟無語了,這不是減她壽命嘛。
“是這樣的,宮主他處于昏迷階段,根本喝不下藥。”有個侍女如是說道。
“額…”蘇小吟再度無語,這算什么大事,剛想這么說,又聽侍女說道:“如果宮主喝不下藥,玄護(hù)法與靈護(hù)法一定饒不了奴婢,求姑娘一定要幫忙。”說幾句又跪了下來,每個人都跪著磕頭求著她。
蘇小吟這下真的無語,她懶得跟這堆受封建思想禍害的女人廢話,拿過藥碗朝瑾澈床走去。
一夜未見,瑾澈的臉?biāo)坪跤趾诹瞬簧?,嘆口氣,蘇小吟勺起黑糊糊的藥液往他嘴里去。
好吧,這很平常一件事,可是不知那瑾澈搞什么鬼,上下牙床合得緊,一點縫隙也沒有。
試了幾次,以失敗告終。
蘇小吟看了看瑾澈,眼睛咕嚕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想到一個好方法。
她走到侍女們面前,先是輕咳了兩聲,隨一本正經(jīng)道:“咳,我現(xiàn)在有一個辦法,不過必須要人幫忙?!惫室忸D了下,蘇小吟才說道:“現(xiàn)在去把你們宮主的女人全都請來?!?
這話一落,幾個侍女面面相覷了下,才有個侍女小聲說道:“宮主他沒有女人?!比缓笥钟袀€侍女附和道:“您是宮主第一個帶回宮的女人。”
什么叫帶?那是被抓好不好。蘇小吟在心里反駁,忍不住往床上看去,這人怎么會沒有女人呢?據(jù)小說定律來看,美男如果不喜歡女人就是喜歡男人。瑾澈應(yīng)該是小受吧…好吧,她承認(rèn)她腐了。不過如果瑾澈不喜歡女人,那那次怎么吻她那么嫌熟,想到這又臉紅了…
“啊…宮主他吐血了?!笔膛募饨新暟烟K小吟亂七八糟的想法驅(qū)出腦海。
“瑾澈!”蘇小吟快步走到床前,床上的瑾澈還是閉著眼,可枕邊一攤紅得發(fā)黑的血。
“藥。”蘇小吟一聲大吼,嚇得侍女急忙遞過藥碗。
勺子使勁塞進(jìn)嘴里,藥液卻流了出來,“噗…”又一口血吐了出來,蘇小吟慌得只會重復(fù)勺藥。
一遍又一遍,不管藥液已經(jīng)弄臟瑾澈的臉,可是沒有一口藥瑾澈是喝下去的。
“瑾澈,求求你了,快喝啊。”蘇小吟使勁又喂了一口,藥液仍從嘴角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