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關沒察覺呂弘文心中冒犯，他還震驚于鍛體壯骨的藥效。

“最高不超過十年份的藥材，組合在一起，竟能對我都有一絲提升。”

“雖說提升微弱，不足一蟲之力，還需要時間排出雜質，但要是換成百年千年甚至萬年的藥材呢？”

月關知道低年份的藥方，不一定適合高年份的藥物，可這不妨礙他推測出換成高年份藥材后的藥效。

“換成萬年藥材，只要抗住天地元氣對肉身的摧殘，保留藥物原理，最少能增加三千年魂環上限的肉身強度。”

“魂師終究不是石頭，肉身脆弱，得多加入幾種藥材馴服天地元氣，又得添加藥材保持平衡……”

“不對！”

月關心中推演，猛的搖頭：“骨玉竹非常常見，人為干預下，多埋些骨骼在根部，永遠不會缺少骨玉竹使用。”

“可萬年骨玉竹太過稀少，比萬年參王還要罕見，必須要替換主材料。”

月關怔住，換完輔料換主料，全換一遍，那不就等于重新推演藥方了嗎。

“難道這也在大木的意料之中？特意選擇低年份常見，高年份少見的主材料，避免大陸上出現大規模沖突？”

月關越想越覺得是這樣，不由得暗道一聲恐怖如斯。

他詢問道：“大木在哪？他有沒有說些什么？”

呂弘文早就問清楚了：“大木不愿加入武魂殿，領取稿費時隱藏了身份。”

“并且他說如果武魂殿不發表這篇論文，或是嘗試尋找他，今后的論文會交給上三宗。”

“果然。”

月關露出不出所料的神情：“要全大陸都看到他的論文，是為了名聲還是什么？”

他想不通。

看向呂弘文，“你先回去，論文由我交給教皇陛下定奪。”

“是，長老。”

呂弘文聞言，行禮告退。

月關沒有耽擱，帶上論文和藥膏，登上武魂山，來到山中央的教皇殿外。

圣殿騎士打開十米高大門，月關走入教皇殿，身后傳來關門的聲音，教皇殿內黑漆漆一片，唯有高處端坐著一名雍容華貴，氣質不凡的女子。

教皇比比東。

“教皇陛下，屬下有事稟告。”

月關將論文概括了一遍，連同藥膏一起，使用魂力送到比比東手邊。

“哦，真有這么好的效果？”

比比東來了興趣。

“屬下不敢妄言。”月關把自己對藥理的推測，和高年份藥方的推測一同講出。

比比東眼神微動，“這么說，此文作者能研究出適用于魂師一生的鍛體藥物，的確是個理論方面的人才。”

“若是我武魂殿魂師，從小服用鍛體壯骨膏，同級別實力將會比其他人高出一成，隨著服藥鍛煉時間增長，差距會越來越大。”

“呃，陛下，屬下還有事稟告。”

月關不得不打斷比比東。

“說。”

比比東沒有計較，月關算是她的心腹，為她處理大部分雜事，對其有幾分寬容。

月關松了口氣，自從前任教皇死后，比比東的脾氣就愈發古怪，他作為封號斗羅更清楚教皇的恐怖，一點不敢行差走錯。

“藥方中藥材非常常見，但要是保持每天供應，魂尊以下，每人一年最少要花費五千金幣，魂王以下，對藥力消化能力增強，花費會翻倍。”

“以此類推，并且藥物的效果終究比不上魂環魂骨，因此，即使是武魂殿，也很難負擔大規模推廣鍛體壯骨膏。”

“屬下看來，連續使用三年藥膏，是個性價比最合適的年限，可以讓魂師在第四環挑戰九千年魂環。”

“同時，鍛體也是對意志的磨煉，可能有少數天才能提前承受萬年魂環的精神震蕩，說不定能出現前所未有的萬年第四環，到時候對我武魂殿是一大揚名之舉。”

月關作為封號斗羅，當然知道魂師吸收萬年魂環的最大難關不是身體素質，而是萬年魂環中的魂獸殘魂帶來的精神震蕩。

這也是古拉在論文中提及的一種設想，為他將來出現超出常理的魂環配置打好預防針。

比比東了解月關，問道：“這都是論文中所說？”

“正是大木在論文中寫出，屬下判斷，大木應該是有所依據，甚至見過超限吸收魂環的魂師，導致在遣詞造句中，帶著一股莫名的篤定。”

比比東玉指輕輕敲在扶手上，若有所思。

月關繼續補充道：“大木甚至敢于威脅說，如果武魂殿不發表他的論文，他會把接下來的論文交給上三宗。”

“嗯？”

比比東輕嗯一聲，聲音中透著不悅，她對上三宗可沒什么好感，濃烈的威壓一閃而逝，氣極反笑道：

“膽大妄為之徒，有幾分真才實學，恃才傲物也很正常。”

夸贊完畢，比比東收斂神色，淡淡道：“月關，交給你了，找到他，帶回武魂殿。”

月關：“……”

有時候真的很無語，什么情報都不知道，讓他去哪里找人？

但他不敢拒絕，只能接受下來。

“遵命。”

月關不動聲色道：“屬下認為，大木此人敢出言威脅，手中定然還有未發表的文章。”

“他定是認為文章的價值會讓我們退卻，否則屬下想不出他有什么底氣威脅武魂殿。”

應下任務，不代表要去做。

月關不動聲色規勸比比東，比比東聽出月關言外之意，思考片刻，想到了心中那個執拗的身影，心中一軟，終究沒有強求。

“那就和他保持聯系，要求他必須把論文優先交給武魂殿審核，若是他有什么要求，武魂殿會酌情考慮。”

比比東給出自認為很合適的條件，大陸第一勢力和一個散人合作，已經是放下身段，希望大木不要不識抬舉。

雖說古拉也沒想從武魂殿這里得到什么好處就是了。

“陛下英明。”

月關行禮贊同。

比比東點點頭，說道：“月長老對藥理熟悉，煉藥推廣事宜就交給你來辦。”

“先在大陸上收購一批藥材，然后發表論文，以藥物為引，拉攏一批魂師加入武魂殿。”

武魂殿不缺錢，比比東同樣想到囤貨居奇，卻是為了拉攏魂師加入武魂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