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希卻并不滿足只咬這一塊地方，異能者的體質比普通人要更加強悍，所以她原本咬別人能咬破皮的力道，卻只把歲律的下頷咬紅一片，像是櫻花雪媚娘上的一點淡粉，越發顯得旖旎而又綺麗。

她磨了磨牙，唇瓣下移，咬在他脖頸處，微微凸出的精致喉結被叼住，像是銀喉長尾山雀叼住一顆小紅果，那塊區域不受控制地滾動，歲律抿緊唇，溢出一聲喘息，原本按住綾希的指尖也松開一瞬。

綾希抓住這個時機，敏捷地跳上去，纖細的腿盤住少年的腰身，突如其來的沖擊力撞得歲律悶哼一聲，沒有控制好，臥倒在沙發上。

少女的臉再次不依不饒地蹭上來，長發凌亂又蓬松地散開，歲律低低地喘氣，柔韌的胸脯輕微起伏，他修長手指抓住沙發，借力撐著自己坐起來，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像是年糕一樣黏著自己的女孩沒了動靜。

再一看，少年漆黑眸子一眨不眨，落在她心滿意足閉上的眼睛上，睫毛纖長細弱地垂下來，看起來很乖很老實的樣子，實際上一點都不。

他唇瓣抿得平直，玫瑰色調濃郁得幾乎要溢出來。

“歲哥，綾希……”門口忽然傳來一道聲音，陳銘原本是來叫兩人下去吃午飯的，結果他剛打算敲門，卻愕然地發現門根本沒鎖，一碰就被推開，露出沙發上交疊的兩道身影。

陳銘的話戛然而止，卡在喉嚨里，瞳孔劇烈震撼。

“歲哥，你這是？”陳銘不敢置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畫面，一向冷淡的少年襯衫被弄得亂糟糟的，他一只手扶著意識不清昏睡的綾希，雪白的下頷泛著曖昧的嫣紅痕跡，像是被什么人啃一口。

一想到歲律竟然和這種畫面聯系到一起，陳銘就感覺到事情玄幻了起來。

雖然他之前也看出了歲哥對于這個新來的隊員很特殊，但是速度這么快的嗎，這兩個人該不會是在交往吧。

“別說出去，”歲律沒說什么，被撞見也是反應平淡，漆黑眸子透出股懨懨的冷戾感，簡潔說明，“她的異能在升級。”

“哦哦，”陳銘麻木應下，世界觀在破碎之后艱難重組，隨即小心翼翼地掩上門，“那歲哥，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

他麻利地退出去，火速離開三樓。

房間里再次安靜下來。

歲律松開綾希，任由女孩躺在沙發上，耳尖的紅色久久都沒有消散褪去。

綾希感覺到自己好好地睡了一覺。

她滿足地睜開眼，四肢充盈著前所未有的力量，女孩坐直了身體，指尖點住喉嚨，還沒釋放異能，就聽到旁邊的少年淡聲，“異能升級完了？”

綾希頷首，疑惑地看向難得顯出了幾分狼狽的碎片，納悶地歪頭，指尖小心地指了指他的下頷。

是受傷了嗎？

可是為什么她異能升級前沒有發現呢？

歲律：“一點意外。”

他垂眸，避開與她的視線接觸，“試試看能不能治好嗓子。”

這只眼前的重點，綾希也顧不得歲律，光團柔和持續地釋放，治療著受傷的聲帶，很快，她收回異能，嘗試著發聲，因為許久沒有說過話了，這具身體并不適應說話的過程，每一個字都咬得艱澀而又低啞。

“歲……歲律。”

她含含糊糊地念，只說了兩個字就停下。

“慢慢來，”歲律懶散托著腮，“不用著急交流，能夠恢復說話的能力就很不錯了。”

綾希贊同點頭。

她坐著緩了一會，才組織著語言，再次提起舊話題，“下巴？”

她眼巴巴地看著歲律，看見少年唇勾了勾，透出股漫不經心的玩味，他指尖點在漸漸淡去的紅痕處，精致的眸子也微微彎起來。

“剛才被你咬了一口。”

綾希如遭雷劈。

她整個人都傻了，呆滯地看著歲律，希望這是個謊言，但是碎片看起來不像是會騙她的樣子，也就是說，他下頷處的咬痕真的是被她啃出來的。

“我？”綾希咽了咽口水，陷入巨大的震驚之中，許久都沒有回神。

“是啊。”歲律坐姿淡定，似乎并沒有被這句話影響，他微微抬眸，“你想賴賬嗎？”

少年提醒，“剛才你睡著的時候，陳銘進來了，看到了現場，”他輕咳一聲，“可能受到了比較大的沖擊。”

陳銘都看到了！

也就是說有目擊證人，綾希的僥幸心理被完全擊碎，她蔫了吧唧地垂下頭，像是一只淋了雨的兔子，蓬松的皮毛都被雨水淋濕，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完蛋了。

朋友會隨便咬對方一口嗎？

好像不會。

綾希絕望地想，她失去意識時做出的舉動說不定已經嚇到了任務目標，第一個位面她的任務就失敗了，這聽起來，簡直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女孩老老實實地道歉，“對不起。”

她小心又謹慎地抬起眼睛，磨磨蹭蹭又慢吞吞地問，“那我們，還算朋友嗎？”

歲律若有所思。

她好像，很重視這個朋友身份。

少年微笑著問，“你覺得呢？”

綾希沉默。

“你要對我負責，”歲律平鋪直敘地說，語氣波瀾不驚，聽不出什么特別的情緒，像是念臺詞一樣說完剩下的話，“陳銘看到了，也就是說我的清白已經被你毀掉了，如果你拒絕的話……”

“等一下，”綾希聽得頭皮發麻，中斷了歲律繼續陳述后果，誠懇地問，“我要怎么負責？”

歲律唇角微勾，“很簡單啊，我們交往吧。”

綾希緩緩打出一個：？

總覺得有哪里不對的樣子。

“不想負責嗎？”歲律卻沒有給她更多思考的時間，像是沙漠玫瑰一眼，被硝煙和血腥澆灌成長的美貌少年，語調溫吞，隱顯柔和之意，他偏了偏頭，膚白發黑，輪廓精致優美，“那我們應該做不成朋友了。”

歲律毫不猶豫地站起來，起身想要離開。

“等等，”綾希下意識握住他的衣角，對著少年側臉看來的漠然眸光，硬著頭皮說，“我沒有拒絕。”

她咳了下，“那就交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