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長風，袁陵君風馳電掣來到仟佰大堂，果然望見蘇凱嘴里不干不凈已經將好些裝飾物件兒砸的七七八八。

汝軍小跑兒緊隨其后，一進大堂就呵斥道：“蘇凱，袁董事長來了，你還不住手？”

“袁哥！”蘇凱將手中一個凈白的宋朝官窯出土的瓷瓶放下，手腳不穩，瓷瓶在架子上搖搖欲墜，汝軍趕忙一個箭步沖上前，抱住。

本來在袁陵君面前，蘇凱不敢造次，但眼瞅著袁京京也衣衫凌亂的跟了下來。

蘇凱越過所有人，上前抱著袁京京就不撒手，歪歪斜斜公狗般都不如的求歡。

袁京京面色通紅，急急倒退，想要躲到袁陵君身后。

蘇凱見狀，索性順著女人的纖纖細腰滑落至小腿兒處，更是愛不釋手的攥住盈盈一握的腳踝，念念有詞道：“京京，你上次管我要的東西，我已經攢錢給你買到了，只要你愿意讓我搞，我什么都愿意滿足你，做牛做馬！”

被蘇凱牽絆著的袁京京奮力想要掙脫，踉蹌著幾近摔倒，求助似的望向袁陵君。

眼睜睜看著袁京京在距離自己最近，卻永遠無法逾越的那一段距離中摔倒，袁陵君卻沒有伸出手扶一下女人。

見女人跌落紅塵，觸手可及，蘇凱上前就往袁京京的胸口鉆。

袁京京惱羞成怒的撕打著不想讓他挨身，蘇凱眼珠子一轉，突然放開女人，轉回身，抱著袁陵君的大腿，哀求道：“袁哥，我的親哥哥，你就把她賞給我吧！”

“蘇凱，越來越沒有規矩了！”望著哭成淚人兒似的袁京京，汝軍連忙打斷道：“混帳東西，袁董事長的東西你也敢搶！”

“誰不知道袁哥最疼我？”蘇凱晃了晃袁陵君的腿，恬不知恥道：“就算是袁哥搞過了的，我也要，只求袁哥讓我也沾沾，嘗幾口！”

“我沒有搞過！”袁陵君使了個眼色，周遭的人趕忙上前將蘇凱扶起來。袁陵君冷睨著汝軍道：“你們是不是給他抽貨了？”

“沒有沒有！”知道袁陵君指的“貨”是什么，汝軍連忙解釋：“董事長，你說過，咱們經營的所有娛樂場所都不允許販賣那個，我們怎么敢！但是這小子有沒有在外面吸了進來，亦或者是自己帶進來的有，這誰也說不準啊…”

“他自己哪有那個錢，長期吸？！”袁陵君橫橫的掃視了全場所有人一眼，沒有人敢吭聲。

誰料，為了在袁京京面前充大尾巴鷹，蘇凱卻揀起眾人都不敢拾的話茬兒，道：“誰說我沒錢，我姐姐是蘇美，她所有的錢，都供著我！”

“你還好意思提你姐……”連汝軍都忍不住上前跺了蘇凱兩腳，道：“你知道你姐的錢是咋來的嗎？你姐現在還躺在醫院里呢！”

“汝軍！”提到蘇美，袁陵君環伺周遭，眼前一片黑暗，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在公海里的巨久號上。

袁陵君閉了閉眼，遂即睜開，長臂一指袁京京，道：“你跟著蘇凱去吧，順便照顧照顧他姐姐，工資從集團里面開，另外有什么要求，只管再提。”

“汝軍哥，袁董事長！”心知大勢已去的袁京京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

“謝謝袁哥，我替我姐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最疼我！”遂了心愿的蘇凱，喜不擇言的混說一氣，扯著袁京京就要找房間云雨，一邊拽著，還一邊說：“你到底還是不是，一會兒你蘇哥哥我試試就知道了。別哭了，我也還年輕著，有一把力氣呢！”

＊

跟著袁陵君出了大門，汝軍將奧迪Q7提出來，兩個人驅車在省城的未來大道上毫無邊界的行駛。

半晌無話，袁陵君只是心事重重的望著剛下過一場薄雨后的柏油馬路，霓虹五光十色，時而扭曲，時而妖嬈。

“真是便宜了蘇凱那小子！”終于，汝軍忍不住道：“那個袁京京剛到咱們仟佰的時候，要屁股沒屁股，要胸沒胸，一張小臉兒蠟黃，雖然自稱還是個，但是沒人在意她，也沒人想要。這時間一長，也不知道是咱仟佰的水米好，養人，還是她被咱仟佰的什么人滋養了，那小身段兒，胸，屁股，仿佛一夜之間就翹了起來，吹彈可破。我本來有心，只可惜，朦朦朧朧的燈光下，那張小臉特別像一個人。像誰呢，我死勁兒的想，像葉晶晶。這下可好，兄弟我只得偃旗息鼓，一心想給哥哥你留著這個好玩意兒！”

袁陵君：“…”

見男人一幅無知無覺，不言不語的身處世外般的超脫，汝軍猶豫間，突然問道：“袁董事長，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了？”

見男人從后視鏡里瞪了一眼自己，汝軍這才哂笑著道：“人家都說，這男人啊，一輩子至多搞兩千次。年輕的時候干的多了，年老的時候就沒戲。”

“開你的車吧，哪兒那么多廢話！”袁陵君冷冷道。

汝軍試探著問：“要不，還去老地方？”

“嗯…”袁陵君默認了。

壯著膽子，再度從后視鏡里打量了一番情圣般自苦的男人，汝軍搖搖頭，繼續之前的話題：“袁董事長，要說你認識葉晶晶之前，放倒的女人，一年也有幾百個吧？托生個女人，還能來個例假歇歇，你可是全年無休，每日每夜的享盡艷福啊。這省城市縣，數得著的美女，現在有主兒的，當日沒主兒的，誰敢說跟你脫得了干系？所以要我說，碰上葉晶晶也就是你的命，讓你歇歇的命！”

平日里這一番插科打諢，都能將男人逗笑，但是今天晚上袁陵君很少聲響。詫異間，汝軍將車開到了葉晶晶家的樓下，袁陵君搖開車窗，失魂落魄的望向從前打聽過的，女人的那一戶。

窗戶并沒有關嚴，微微的夜風吹過，室內外的風繾綣旖旎，襲卷著窗簾像柔軟的一對兒男女一般，勾勾搭搭，時上時下，抽抽拉拉，進進退退，無休無止。

汝軍深知，從第一次充當司機來到這個小區樓下，還有其間袁陵君無數次自己驅車來，在葉晶晶的樓下，每一次都會出神呆上很久。只是今晚，男人更加尤為的安靜，沉默的令汝軍非常不安，想要打破。

想了想，汝軍壯著膽子問：“港真，袁董事長，你現在還會不會硬？”

“噗嗤！”袁陵君終于忍不住笑出聲，這是從公海回來，巨久號下船之后男人第一次露出由衷暢懷的笑。

汝軍這才放得下一些心來，嘚嘚瑟瑟，少皮沒臉道：“袁董事長，你要是女人方面非葉晶晶不行，一時得不了手，也別憋壞了身子。要不，咱們倆開個房間比劃比劃？！”

“…”袁陵君一愣，最初的那幾秒鐘，的確沒有get到汝軍想要表達的點。再一乜斜著汝軍那故作嫵媚的嬌芙相，袁陵君的胃一陣干嘔，笑道：“要真是對著你那朵老茶花比劃，恐怕我還真是硬不起來。”

“切！董事長，你還真別瞧不上我，真是比劃起來，我不比那些女人差，說不定只一次，就能讓你將那朵水中云，夢中花的葉晶晶忘到九霄云外，夜夜離不開我。”汝軍不屑道：“經常來仟佰搞事兒的一對兒男同留學生，我跟他們打聽過，他們說，男人的那方面，比女人更加緊致。所以對于男同中的1來說，比上女人更加爽！”

“你啊！”本來在葉晶晶窗下遐想的袁陵君，被汝軍將畫風扭轉的完全無節操底線，男人無語的戳了戳其后腦勺，道：“把你自己說的多有奉獻精神似得，怎么，光我爽了，你自己就沒點意思？”

“我當然也有搞嘍！”汝軍嘻嘻笑道：“男同中的0，也就是被上的那個男人，只要對方得當有技巧，過程中是可以被頂的無限高潮，沒有一刻不…”

“行啦行啦！”袁陵君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拍了拍汝軍的座椅，道：“知道你沒有耐心陪我在這里耗，下次別跟著我。”

“那，這就走嗎？”汝軍歡快道。

“嗯！”又望了望樓上那被風來來往往鼓動著的窗簾，袁陵君搖上車窗，輕聲道：“走吧。”

“袁董事長，去你那里，還是我那兒？”汝軍動了真根一般的想入非非道：“要不索性更刺激一些，開房。”

“娘的！”袁陵君實在忍不住臭罵道：“把我送回家，你愛找公就找公，愛操母就操母，真是日了狗了，腦筋居然敢動到老子頭上。”

兩個男人這樣說說笑笑的離去，稀釋了方才夜色窗下的惆悵。而窗簾后面，葉晶晶同司崇圣，內衣睡褲扔了一地，兩個人赤果果的袒然凈身相擁在一起，鼾聲均勻，安然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