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汝軍從病房樓里下來，坐進車內，袁陵君還沉浸在葉晶晶和司崇圣夫妻倆邊開車，邊動手動腳的刺激當中。難得的是，汝軍去病房探了一會兒病，下來后竟然性情大變，呆坐著也沒有吭聲。

于是兩個大男人面面相覷坐了半晌，袁陵君定了定神兒，默默的發動了汽車，緩緩前駛，卻不知行向何方，紅色的原裝奔馳商務車就像是一只孤獨的紅鷺，滑行在彩霞滿天的護城江堤防大道上。

正是初春，柳擺新枝，護城江兩邊新城與舊居交相輝映，像大江入海時不同顏色的支流，在一起相互交融，互相覆蓋，爭奇斗艷，想必最終一切老的出處和記憶都會涌入大海，新必勝舊，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必然死在沙灘上，殘忍卻又帶著命定的大勢所趨。

行至不久前發生血腥械斗的慶山鄉護城江段，袁陵君突然問道：“薛斧的錢，給他老婆了嗎？”

“給了！”汝軍忙道：“他家那娘們兒，只認錢，收到錢，連老公出了什么事兒，在哪里關著，什么時候能出來，統統都沒問，壓根兒不關心。”

“女人嘛！”袁陵君默了默，道：“總是要依靠男人生活的。”

“嗚嗚嗚！”汝軍突然哭了起來，問：“袁董事長，咱們這單生意萬無一失一定能到手哈，可以讓蘇美從今往后照顧家人的同時，自己也能過上好日子哈？”

“蘇美？”知道是因為女人犯的癔癥，袁陵君替他起了個頭兒，汝軍“哇哇哇”的哭得更兇了。

“醫生說什么了嗎？”泰山崩于前，死人堆里鉆都不改色的袁陵君聲線第一次竟然有些顫抖，強自端著，力盡有條理，捋著思路：“不能夠啊，雖然為了挑撥葉晶晶兩口兒，我把蘇美安排在縣醫院，但是大夫都是我從帝都請來的教授博士，每天都通過電話，一切見好啊……不行的話，咱們馬上給蘇美轉院。”

眼瞅著在巨久號上，玩也玩了，樂也樂了，啥都沒耽誤的汝軍哭的稀里嘩啦，袁陵君一腳剎車，將車斷在路中間，目視前方，右手食指和中指毫無意識輕輕敲著方向盤。

跟在袁陵君身邊這么久，深知這是他發飆的前奏，汝軍趕緊三下五除二的止住哭咧，哽咽著道：“醫生沒說什么倒是，我就是覺得蘇美太可憐了。”

“臉上的傷，會留疤嗎？”袁陵君惋惜：“她那么年輕愛美！”

“倒是也不會留疤！”汝軍抽泣著：“董事長你給她從帝都請的那個醫療美容方面的專家泰斗魏煥然每天都給蘇美出最好的方案，對癥下藥，連蘇凱都預測，出院后，蘇美說不定因禍得福，比從前還要再增幾分姿色。”

“那你哭個卵！”虛驚一場，袁陵君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心情稍稍輕松了些，預備發動車子。

“我覺得蘇美可憐，還是因為她的家庭。”幾乎整張臉從側面探過來，都要趴頭貼在袁陵君面前，汝軍恨恨道：“蘇美在病床上躺著，藥都涼了，蘇凱還拿著咱們以仟佰為名義給女人辦的工資卡，問里面還有多少錢，說是她爸爸牌桌上又欠了別人好些錢。蘇美把密碼告訴蘇凱，讓他自己去查，去提款，結果蘇凱，又說…”

說到這里，汝軍撤回身形，欲言又止，袁陵君狐疑道：“又說什么了？”

深情的摩挲著紅色原裝奔馳商務車，汝軍結結巴巴：“蘇凱那會兒看見咱們的這輛新車了，當著他姐的面兒，要完錢，就纏著我，說是想借出去幾天。他姐喝斥了他兩句，他就那么直說，說是你信不信，我這會兒扔下你就走，看你那在省城醫院大把扔錢挺尸的妹子，還有牌桌上成天僵尸的老爸，誰能像我這樣鞍前馬后的看護你？！”

“蘇美被她弟弟氣得，當場就哭了，帝都的魏博士再三交代過，治療期間，千萬不要哭，不利于面部傷口的愈合。”汝軍還想再說什么，袁陵君卻笑了，指了指副駕駛座位前的手套廂…

不解，翻了翻，從里面找出一套車的備用鑰匙，還有行車證。汝軍頓時翹了，心疼道：“次奧，幾百萬的新車耶！就這么借給那孫子，他到處去逍遙，更加不會守著他姐了，就那碗藥，還是我進去之后，一勺一勺給蘇美喂進去的，都快涼了。”

“一會兒把我送到仟佰，你把車給蘇凱開過去。告訴他不必著急還，想浪幾天就浪幾天。”遂即，袁陵君又細心交代：“從仟佰找個勤快干凈的年輕女孩子送過去，把蘇凱換下來，男人本來就粗心，讓他陪護，本來就是咱們安排不當。”

將車鑰匙捧在手心兒里，寶貝疙瘩怕燙了化了一樣的吹了吹，汝軍心疼道：“這車提回來，我都還沒臉借過呢。再說了，要是我的，借給他糟蹋幾天也就罷了，董事長你！”

“得了吧！就這，你還成天跟蘇凱小舅子，大姐夫的亂呢！”袁陵君忍不住笑哂著戳破道：“要是你的，你就更舍不得借了。”

“嘿嘿”笑著，汝軍連聲附和道：“那是那是，論實際的，誰都比不上董事長。”

應下蘇凱提出的不當要求之后，袁陵君的心情反而大好，汝軍不解，只自在內心敲打著小算盤：董事長不當一回事，自己可不能放任，借給蘇凱幾天，就得把這車要回來，自己開出去拉風，讓那些眼睛長在頭頂的妹子們瞅瞅，說不定能白打幾炮。

＊

葉晶晶和司崇圣回到家，吃完晚飯，洗過澡，女人在家里拿出藥箱，給男人肩膀上好藥，輕輕松了一口氣，道：“還不錯，見好了！”

司崇圣一聽，襯衣也不穿上，就那么半敞著一半臂膀，袒胸露懷，扭股糖似的順竿兒就上。

葉晶晶被他蹭的也有些心急火燎，一邊忍不住回應著男人的吻，一邊按耐著嗔怪：“且得再忍著些日子呢，消停吧，別再把我勾起來了。”

“老婆老婆！你是不是也很想？”想到兩個人分居荒廢的近兩年，司崇圣突然覺得很不值：“你一個老娘們兒不比男人們在外面打點野食兒胡亂對付著些，解決不了精神需求，至少可以解決生理需求。你說，你咋就不能說句軟話，服個低？我房間的門，從來都沒有鎖過，到是你，門鎖的比黃花大閨女都嚴，好幾晚我悄悄的想過去整，都搞不開。”

仔細看看老婆勾人的身段，又撈摸了一把好像被誰吃得更大了的胸，想起趙忠的那句“咱們搞人家媳婦，人家睡咱家老婆”，司崇圣突然有些煩躁：“葉晶晶，你也不是不急嘛，在外面沒別人吧？”

同學結為夫妻的都比較知根知底兒，曉得葉晶晶不是那種女人，再加上司崇圣這方面很自信，所以從來都只有女人質疑司崇圣，跟在男人屁股后面殲滅他跟所有女人的私情，但是司崇圣從來沒有在這方面盤問過葉晶晶。

認識袁陵君之前，葉晶晶自問坐端行正，經得起任何敲打的時候，司崇圣從來沒有過問過。

認識了袁陵君之后，雖然葉晶晶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們的關系到底錯至哪種程度。

按說女人這方面最敏感，葉晶晶覺得，她的身心還和從前無異，但是經不住袁陵君一再聲稱，她令他很快活，已經發生了的肉體關系是無法抹煞和忘卻的，一次就是一輩子的脫不了干系。

如果真的什么都沒有發生過，袁陵君身邊美女如云，真的沒必要對自己如此癡迷，每次看到自己時的眼神，都好像在實戰，看的女人雖然心不動，但是難免緊張。

騙人不是葉晶晶的長項，她和司崇圣夫妻這么多年，特別容易沖突的原因也就是，兩個人之間，幾乎從未有瞎話，男女關系方面，更加是坦誠的令人生氣。

“哎呀！”見女人無語，司崇圣雖還是信任，但仍然心里沒底兒。

把女人一把拽過來，男人伸手就往葉晶晶內里探。葉晶晶慌忙躲閃，一邊討饒，一邊閃爍其詞道：“目前還沒有，但是下次再讓我抓到你一次在外面跟別的女人有事兒，我就找人親手給你織一頂綠帽子戴。”

他們夫妻從根子上說，無論好的還是壞的，都是互相信任的。女人這么說，男人放心了。司崇圣一邊叨念著：“我相信你的人，但是不相信你的…”一邊說，一邊動手動腳。

聽著門口一兒一女跑笑追打，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跑進屋里來。

臥室的門不僅沒鎖，甚至沒關嚴，廚房里隱隱約約能聽得到老人在說話，葉晶晶光著，緊張極了躲避道：“別，別開玩笑！”

“我不開玩笑！”望著女人姣好的身材，司崇圣于心發誓以后再不會在外面荒唐，以免自己出去打了閑工，反而將自家上好的田地讓別個蠻牛酣暢淋漓的給犁了。

這樣想著，男人鄭重的把老婆放倒。

“門！”葉晶晶無法奪路而逃，只得提示門沒關嚴，老人孩子都在家。

司崇圣：“無所謂！真被撞見了，我就給孩子們上一堂生理衛生課，告訴他們，當年爸爸媽媽是怎么做出他們來的。”

男人說著，一手按住女人的兩條腿兒，一手開始扯皮帶。

瞪著男人上了勁兒無恥的嘴臉，葉晶晶死死按住皮帶扣下的躍躍欲試，退一萬步還是不行的明令禁止：“過幾天，你這個月不能用下面！”

“不能中間比齊，那就上面對下面。老婆你從前不是也經常這樣給我來嘛，今天讓我嘗嘗你的好處。”后知后覺女王葉晶晶還沒聽懂男人嘟囔的是什么，司崇圣已然像忠實的奴仆一般，按著女人的腳踝，匍匐到床尾，張嘴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