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言看著病床上哭的傷心的女人,思緒混亂,無從下手。
他剛剛做什么很過分的事情嗎?讓她哭成這樣?
沈慕言眉頭微皺,深邃的眼眸中劃過一絲不耐,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問,“哭什么?”
被逼為沈家生孩子的蘇安然此時悲傷又委屈,沈慕言的冷硬的話語更是讓她的情緒跌落到谷底,全身冰涼,眼神中滿是無助和恐懼,身體往被子里挪。
“你們,你們想干什么?”
蘇安然很清楚,自己這樣一個勉強能在這個城市里混口飯吃的小透明,在沈氏集團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在沈氏大半年,她雖然一直都在打雜,可對于沈氏繼承人爭奪的事情還是聽說過不少的。
她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之后,很快就意識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對于沈慕言來說意味著什么。
沈慕言看著床上明明害怕的發抖的女人,眉目清秀,皮膚白皙細嫩,可憐的眼神如同一直被拋棄在雨夜里的流浪,頓時生了幾分憐惜語氣也緩和下來,“如果你老老實實的,把孩子生下來,那么你和孩子都會得到很好的照顧。”
蘇安然滿臉悲傷的看著床前的男人,他眼神深邃,薄唇微抿,一身精致考究的西裝襯的他貴氣逼人。
雖然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說出來的每個都都擲地有聲,不容拒絕。
她默默的盯著男人看了很久,心中無數的念頭轉過,最后還是倔強的死死捏著床上的背子,聲音底的如同蚊子嗡鳴,“我,我不想要這個孩子。”
蘇安然說完閉上雙眼,她不敢看沈慕言的反應。
她知道這個孩子對沈沐言意味著什么,可是她壓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去接受一個陌生人的孩子。
沈沐言被氣的咬牙。
該死!這個女人竟然敢生出拿掉他孩子的念頭。
她知不知道,外面想給他沈慕言生孩子的女人一抓一大把。
要不是她意外懷孕了,他根本看不上這樣的女人。
這個女人要相貌沒相貌,要腦子沒腦子,絲毫不符合他選擇伴侶的要求。
沈慕言眼神越發犀利,語氣也冷下去,“你覺得你有選擇的權利嗎?”
“你,你······”
莫名的,蘇安然看出了男人眼中的威脅,臉色慘白,憤怒的捏緊拳頭。
就算她不同意又能如何,沈氏總裁想讓她一個小透明在襄城失業,不過是一句話的小事。
惹惱了沈慕言她肯定沒辦法繼續呆在沈氏集團,沒了收入,她還怎么把媽媽接出來。
蘇安然委屈的淚水布滿眼眶,好一會兒之后,她悲傷的閉上眼睛,低聲哽咽,“我考慮一下。”
沈慕言滿意的看著蘇安然的眼神從憤怒、無奈到妥協,一個女人而已,難不倒他。
他原本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把身上的氣勢收了收,語氣稍微柔和了些,“沈家不會虧待你的。”
沈氏要的是一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不是來路不明的私生子。
據說沈氏集團的繼承人爭奪大戰據說已經到達白熱化階段了,蘇安然只是沒想到這個會和自己扯上關系。
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她長嘆一聲,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
她的生活怎么突然就這樣了!
連生孩子,這么重要的事情都沒辦法自己決定……
蘇安然每天被一大群醫生護士們團團圍著,毫不夸張的說,她的身邊二十四小時都沒斷過人。
又一次例行檢查后,負責幫她調養身體的主治醫師笑的很滿意,“少夫人,您的身體調養的很好。”
“那我能出去走走嗎?”
已經被關在房間里兩天的蘇安然感覺自己快被關出毛病來了,雖然這個房間很大很豪華,可她還是想出去走走,曬曬太陽,呼吸一下外面自由的空氣。
“當然可以。”
醫院樓頂,蘇安然看著眼前的大花園愣住了,耳邊是護士小姐姐溫柔聲音。
“這是土耳其空運過來的的新品郁金香,這邊是普羅旺斯空運過來的薰衣草······”
蘇安然感覺自己被貧窮限制了想象力,一個醫院的花園而已,居然弄的這么奢侈!
她在心里感嘆沈氏奢侈時,護士跑過來道,“少夫人,總裁過來了·····”
蘇安然心提了起來,捏緊衣袖。
他來干什么?
“喜歡什么花,等會讓人送到你房間去。”
身后突然傳來沈慕言的聲音,嚇得蘇安然瞪大眼睛,猛然轉過頭去,看到他正邁著大長腿朝她這邊走來。
蘇安然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男人,眼看著他越來越近,蘇安然慌亂的朝后邊退了兩步。
突然,她的腳撞到了一個花盆,劇烈的疼痛讓她重心不穩,朝一旁倒去。
眼看著蘇安然就要跌進一堆花盆里,可把旁邊站著的一排一身和護士急壞了。
要是少夫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蘇安然朝著眼前的一堆花盆跌進去,她下意識的用雙手護住小腹,然后絕望的閉上眼睛。
只是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她被一雙強有力的手臂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