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個電話:“你去問問武之鶴收不收女徒弟。”
電話那頭的聲音傳來:“既然是老祖開口,武先生應該會答應。”
數年前。
榮城四杰之一的武之鶴身染重疾,幾乎斃命。
是陳玄把他從死亡線上救了回來,而且還對他所修煉的功法進行指導。
使他從一名玄境中期武者,在短短兩年時間里躋身地境武者行列。
因此武之鶴對陳玄一直心存感激。
這世上,他們四人孤高清冷,從不給任何人面子,唯獨對陳玄言聽計從。
“既然這樣,那你告訴武之鶴,我有個妹妹要托付給他,讓他好好教導。”
電話那頭應道,掛斷了電話。
不多時,武之鶴親自來接小女孩。
并跟陳玄保證。
給他五年時間,他便能使小女孩成為一名武者。
臨走時,女孩揮舞著小手:“陳玄哥哥,等我長大了,我幫哥哥你找回陳天易大伯。”
陳玄眼里閃過一抹黯然,旋即露出笑臉:“嫣兒,哥哥等你長大,跟哥哥并肩作戰。”
青木堂。
“對付陳家已經不現實了,直接去秦家!”李寶江冷聲說。
蔡天霸和鄭虎都點點頭。
本來最開始的計劃就是去秦家,把秦家和陳玄一并滅了。
可考慮到張之謙對秦家女人有了興趣,這才打算放過秦家。
這時,張之謙沖到了大廳之上。
他摸著自己腫的老高的臉,憤恨地看著李寶江:“這一巴掌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說法,你們眼里還有我父親嗎?”
李寶江連忙說:“少主息怒,之前我弟弟對少主不敬,也是情非得已,那位武先生可不是好惹的角色。”
“五年前他就是地境巔峰強者了,只怕如今早已步入天境。”
鄭虎臉上露出了震撼之色,天境強者他還從未親眼見過,不知道是何種風姿。
聽說距離武道宗師僅有一步之遙。
張之謙嗤笑一聲:“什么地境天境,你們那一套怕不是自娛自樂的玩意,照我說就應該用我的劍術來對付他。”
主位三人對張之謙這位少主的做派已經見怪不怪了。
半晌,蔡天霸才說:“少主說得不錯,應該讓少主對付他,不如這樣,下次再有這種情況,讓少主出手怎么樣?”
“你們畢竟沒有見識過我劍術的厲害,等你們見識了就不會這么不當一回事,回頭可別求我教你們!”張之謙冷笑。
幾人都不想跟這位少主胡扯下去。
“少主,昨天你讓我請的天都省名醫已經到了。”
“真的?是不是王傳真名醫?”張之謙臉上涌起一絲興奮。
“當然是王傳真,我們三合會開口,他敢不來嗎?”李寶江剛說。
“那就好。”張之謙說完便揚長而去。
……
秦家。
老太太的病情又開始惡化,一大早上吐了三口血。
“這可如何是好!附近的名醫都束手無策,只怕是要快馬加鞭去天都省,把省里的名醫請來看看了!”秦天能一臉焦灼。
“哼,要不是可茹把那個廢物領回來得罪了張公子,如今咱們老太太已經好了!”羅玉鳳尖刻地說道。
眾人這才想起張公子的承諾。
“哼,秦可茹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秦天能說:“就讓秦可茹去省城請名醫!”
一旁的秦天正冷笑:“大哥辦事真是不公平,明明是你們秦嶺害了老太太,還有臉怪我們可茹,我覺得應該叫秦嶺去省城請名醫!”
秦天能夫妻二人臉色鐵青無比。
如今的秦嶺還如同一個木乃伊一樣躺在床上,就算要追究現在也不是時候。
“張公子來了!”傭人的聲音如同天降甘露。
秦家人大喜狂喜,紛紛出外迎接。
此刻的張之謙,身旁還跟著一名白衣老者。
“張公子大駕光臨,我們秦家蓬蓽生輝啊,幸得張公子不計較之前可茹對您的得罪,我們秦家感恩萬分……”秦天能語無倫次上前說道。
張之謙擺了擺手,露出招牌笑容,只是有一邊的臉頰還有些浮腫。
“大家不用客氣,我張之謙說話從來就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之前答應各位請我們天都省名醫給老太太看病,如今我已經把人帶來了。”
眾人一聽神色大震,正如久旱逢甘霖,屋漏遇到修屋匠。
幾人神色惶恐地將他們領進了老太太的房間。
只見病床上的老太太已經面如死灰。
“這位就是我們省城第一名醫王傳真,王神醫。”張之謙介紹道。
王傳真微微一笑:“既然是張公子的朋友,老朽自當盡力。”
秦天能目光火熱:“敢問可是柳條巷王神醫?”
“不錯,老夫的確住在柳條巷。”
“天吶,我們秦家何德何能,我們秦家何德何能居然勞王神醫您的大駕!”
王傳真神醫,多少名門望族想要找他看病,那都是癡心妄想,可見三合會在天都省的勢力之大,如今秦家攀上了這種關系,真不知道走了多大的運!
王傳真微微一笑看向病床上的老太太,輕捻胡須說:“老太太莫非中過毒?”
秦家人一聽,更是驚為天人!
“不錯,老太太曾經誤食了少量水銀。”秦天能忙說道。
“老太太三日內有過怒火攻心之狀?”
秦家人一聽,又是驚為天人!
“不錯,先前老太太曾被我秦家不孝子給氣著了!”秦天能又趕緊說道。
說到秦家不孝子,秦天正和秦天能心里的看法卻不一樣,都認為是對方的逆子。
“這病若是在普通人手里,逃不過個死字,只是在老夫手里,不過小意思。”王傳真淡定一笑。
手一伸,一名弟子給他遞上一包銀針。
秦家人心情興奮之極,一個個都想著老太太有救了,老太太有救了。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救?”一個聲音從門邊響起。
秦可茹和陳玄剛剛走進來,說話的正是陳玄。
聽說奶奶病重,秦可茹自然希望陳玄出手,可是她已經決定這次無論如何都不開口,如果陳玄想救,那就救,不想救那就不救。
她帶著陳玄,說自己要來見奶奶最后一面。
哪知道一進來就看到了張之謙,還有一名老者在給老太太治病。
看到王傳真的那包銀針,陳玄才忍不住開口。
此話落地,如同驚雷,頓時破壞了美好的氣氛。
一雙雙眼睛盯著陳玄,惱怒,不屑,憤恨不一而足。
“哪里來的無知小兒?”王傳真臉色一黑。
“王神醫莫怪!”秦天能慌忙說道,忙上前對秦可茹說:“可茹,你來可以,但是請不要把這個外人帶來。”
“他不是外人,是我未婚夫。”看到張之謙在場,秦可茹自然也明白了現場是個什么情況。
“不要胡說八道,現在張公子請來了省城的王神醫,你要是再胡說,你奶奶這條命可就保不住了。”秦天能壓低聲音說道。
陳玄冷笑一聲:“我只是來看看這名王神醫怎么救秦家老太太而已,用得著這么緊張嗎?”
王傳真不屑一笑,再不理會。
張之謙一直盯著陳玄,腦海中冒出了無數個念頭,他現在很想用跆拳道一腳把陳玄踢倒在地,然后看他跪地求饒的樣子。
不過不著急。
“可茹,張公子人真的很好,你別傻了。”李彩芬把女兒一把拉過來,讓她跟陳玄保持距離。
“可茹,你想想你爸媽,想想你那從小就躺在床上的哥哥,想想秦家,如果搭上了張公子,咱們在秦家就徹底翻身了。”
李彩芬在女兒耳邊低聲說著,不住勸道。
秦可茹輕輕嘆了口氣,她承認張之謙的身份地位的確讓人眼紅,陳玄也的確什么都沒有,除了對她好以外。
為了秦家,她似乎真的不應該跟陳玄在一起,可是……
她看了看陳玄平淡從容單純無知的模樣,她實在不忍心再傷害他。
看到女兒有些許動搖,李彩芬繼續趁熱打鐵。
“要不這樣,你接觸一下張公子,一起吃吃飯,逛逛街。”
“萬一不合適,就不處了,我們也不會那么自私,為了秦家逼你,你看行嗎?”
看到母親殷切的目光,秦可茹只好點了點頭。
而此刻的陳玄根本不知道秦可茹的母親跟她說了些什么。
他只是好奇,這名神醫用玄鐵制成的銀針怎么治療老太太。
玄鐵所制的銀針質地堅硬,質量上乘。
在一些高級別的醫館使用,也受到一些有名氣的神醫追捧。
此銀針扎入人體還會放射一種物質,通常情況下對人體有益,因此價格極高。
很多名醫因為擁有一套玄鐵所制的銀針而自傲。
可是這種銀針恰恰不能治療砒霜之毒。
因為玄鐵所釋放的物質跟水銀殘留的物質相結合,將會瞬間奪走病人性命。
此刻王傳真卻是神情自若,掏出銀針,嘴角帶著一絲得意。
此銀針幾萬一套,普通人根本用不起。
正當他找準老太太的穴位準備扎進去時,陳玄說道:“你確定要用這套銀針給秦家老太太治病?”
王傳真看都不看聲音來處,神色卻是極其不耐。
“放肆,莫非什么阿貓阿狗都可以來質疑老夫?”
眾人聽出王傳真聲音中的怒氣,嚇了一跳,忙開口道:“神醫莫生氣,我們這就把這個無知的人趕出去!”
“對對對,神醫,此人所說的話跟我們秦家沒有任何關系,神醫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秦家兄弟二人正準備沖過去將陳玄給攆走,張之謙卻說話了。
“等一下。”他走到陳玄跟前,冷笑。
“小子,陳家已經被滅了,一家老小全部都是廢物,你知道這消息嗎?”張之謙猖狂地說。
陳玄神色冷淡,并不答話。
“張之謙,你說什么?陳家……”秦可茹驚詫地說。
“可茹,你放心不是我干的,是一個叫做武之鶴的人干的。”
“據說是什么榮城四杰,誰讓他們陳家得罪了這樣的高手。”張之謙臉上閃出一抹嘲弄。
秦可茹看著陳玄,在他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什么?武之鶴?”秦天能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依稀聽誰說起過。
正準備施針的王傳真冷笑:“武之鶴,五年前武林大會魁首,得罪了這樣的人,恐怕早灰飛煙滅了。”
陳玄也笑了,真是忍不住那種笑。
“謝謝你們告訴我這么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哈哈,你這個傻X嚇懵了吧!”
“我告訴你,武之鶴正在找你,你最好小心一點,不要再這么猖狂了。人家武之鶴一根手指,就能滅了你。”
秦可茹一雙眸子閃動著擔憂。
“張公子,求你千萬別告訴武之鶴,陳玄在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