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可漾并不打算回應男人的質問。
她沉默不語,別過頭去。
見狀,遲聿輕笑出聲,繼續開口,“因為新聞的事情,生氣了?”
一切的一切,遲聿都心知肚明。
有些事情能夠發生,不過是覺得無關緊要罷了。
薛可漾面色一暗。
這時,遲聿撈起她的手,一邊用指腹輕輕地在她手背上摩挲,一邊溫聲解釋,“我和她只是逢場作戲,別太在意。”
薛可漾知道,像遲聿這種人,根本不屑于用謊話來哄她。
可偏偏能夠從他嘴里出來的,也只有這么一句毫無可信度的話。
薛可漾轉頭,對上男人那雙深邃而平靜的眸子。
“遲聿。”
“那是怎樣,才不算逢場作戲?”
薛可漾深呼吸一口,靜靜地盯著遲聿問。
他與李梨那般大張旗鼓上熱搜,共處一室,曖昧不清的是逢場作戲。
那他們這樣的,又算什么?
男人眸色一動,顯然看出了她的認真。
他似是思索了幾秒,而后不經意一笑,抓著她手的動作一緊,悠悠開口,“我和你這樣的,不算。”
薛可漾身子一頓。
心里毫無防備地泛起了陣陣漣漪。
薛可漾知道,遲聿或許有另一層的意思,他的語氣亦是漫不經心似笑話。可偏偏,她又被這層虛無縹緲的網給套住了。
他說,他與她不是逢場作戲。
薛可漾指尖一顫,愣愣地看著男人。
“別多想。”這時,遲聿又抬起另一只手,捧上她的臉蛋,落下一句清冷的叮囑。
四目相對,車廂內的氛圍異常復雜。
良久,薛可漾僵硬地點了點頭。
遲聿滿意地微勾唇角,臉頰旁的手順著脖頸下滑,找準位置干脆地扣過女子的頭,親了上去。
薛可漾睫毛顫了顫,心跳飛速,無措地承受著男人的攻掠。
整整一周,遲聿也確實是饞了。
他對女人并沒有多大的興趣,可每次見薛可漾,總能被挑起一小股難壓的欲望。
薛可漾不同于別的女人,身上有一種獨特的美,具體說不清楚,但卻莫名勾他。以至于在三年前,僅僅一面,便叫他動了一下心思。
遲聿的吻,用力得像是要將她吞噬。
漸漸,薛可漾有些呼吸不過來,用手輕推了推遲聿。
怎知男人又加深了幾分力度。
車廂內,氛圍撥開云霧,曖昧橫行霸道。
沉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在薛可漾幾近窒息之時,遲聿終于放開了她。
薛可漾緩和了好一會兒,雙眸的朦朧方才褪去。
而旁邊的遲聿,面色不改,仍舊清冷矜貴,如若不是她涂了口紅,留下了證據,都叫人懷疑方才什么也沒發生。
薛可漾瞄了一眼男人緋紅的薄唇,不由得挑起一抹隱蔽的笑意。
隨即,她下意識地拿起手機,面部解鎖,方才正在觀看的播放視頻,頓時繼續播放。
薛可漾的注意力自然而然被吸引了幾分。
“你本來打算今晚做飯吃?”旁邊的男人見了,好整以暇地問。
薛可漾點了點頭,“對。”
遲聿會意挑眉,動手準備發動車子,低聲吩咐,“把你需要的食材發給梁言,讓他送到別墅。”
“啊?”薛可漾疑惑。
“我餓。”
二字落下,車子揚長遠去。
“喔。”薛可漾輕點了點頭。
“你就做你準備做的就成。”后來,男人想了想,補充道。
“喔。”
半個小時后,別墅。
梁言已經將準備好的菜掛在門口,薛可漾提起后直奔廚房,而遲聿則是打算去洗個澡,換身干凈的衣裳。
雖然,薛可漾很少下廚。
雖然,這是薛可漾第一次做麻辣燙。
但,她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下火鍋底料下牛奶下丸子下菜下面條下調料,簡簡單單,一通操作,二十分鐘搞定。
遲聿也正好穿著一身寬松的居家服走了出來。
見到她擺碗筷的動作,不免有些驚訝,“這么快。”
“挺簡單的。”薛可漾靦腆一笑。
遲聿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分認可,多了兩分訝異。
緊接著,遲聿坐了下來,薛可漾從廚房端出一個小鍋放到桌子中間,眾目睽睽之下,掀開蓋子,露出紅紅火火的一片。
遲聿臉色一變,抬頭問,“這是什么?”
“麻辣燙啊。”
男人抽了抽嘴角,“我也不至于到麻辣燙都不認識的地步,我是問,你不是要做咕嚕肉和白切雞嗎?”
咕嚕肉?
白切雞?
真是看得起她。
薛可漾眨巴眨巴眼,滿臉無辜。
而后她想了起來,好像剛剛在遲聿面前刷的做菜視頻,就是咕嚕肉和白切雞。
還有…燒鵝……
那他真是誤會了。
薛可漾干笑兩聲,小心翼翼地試探,“如果我告訴你我本來打算做的就是麻辣燙,你該當如何?”
遲聿思索幾秒,微微一笑,“讓整個港城所有的麻辣燙店關門。”
“對不起。”
麻辣燙店的老板們。
薛可漾立馬反應,端著鍋就往廚房跑。
是她天真了,遲聿這樣的人,怎么可能跟她吃帶著合成丸子還這么重油的麻辣燙?
但現在上哪里給他變山珍海味出來?
薛可漾在廚房里踱步躊躇。
而后,突地有了主意,拿出手機給梁言發信息。
“梁特助,速備你老板愛吃的菜,急!”
。
就這樣,她和遲聿又模模糊糊地繼續。
遲聿輕而易舉地再次闖入她的生活。
薛可漾同周清凝說了麻辣燙事件,對方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嫌棄,“看給他挑的,誰家沒幾個臭錢,我堂堂周家大小姐我也吃麻辣燙,我還愛吃十塊錢的云吞腸粉牛腩面。”
“真系唔識欣賞。”
薛可漾笑了笑,放下手機,從包包里拿出便服。
就在她準備踏入更衣室時,薛可沁正好從旁邊出來,目光毫無防備地對上。
薛可漾同往常一般,打算對她視而不見。
“我可真佩服你。”然而,薛可沁卻驀地開口。
薛可漾身子一頓,腳步定住。
“都這樣了,還有臉出現在我周圍。”薛可沁冷哼一聲,諷刺道。
或許在薛可沁看來,作為搶走她身份并且剛剛競選輸給她的假千金,在面對她時該是羞愧的。
可薛可漾并不想讓自己被這些無利的情緒吞噬。
“被我踩在腳下的滋味,好受嗎?”
“你要是還不滾,以后可就更不好過了。”薛可沁繼續悠悠開口。
薛可漾攥著衣服的手一緊。
最后,還是徑直走進更衣室。
薛可沁望著禁閉的門,眸底閃過一抹厲色,隨即冷笑了笑,轉身離開。